1907年圣诞,艾柯达家族两代人共享圣诞晚宴,其乐融融。可好景不长,小主人公亚历山大(伯特·格福Bertil Guve饰)和芬妮(妮拉·艾尔温Pernilla Allwin饰)的父亲奥斯卡(艾伦·艾德沃 Allan Edwall饰)在排练《哈姆雷特》时突然中风,弥留之际把苦心经营的大剧院托付给妻子艾米莉(艾娃·弗洛灵 Ewa Froling饰)。一年后艾米莉带着一双儿女改嫁冷酷残暴的青年主教爱德华。爱德华的母亲和姐姐专横刻薄,亚历山大与继父的矛盾日益尖锐,却只能默默忍受。当老祖母海伦娜(古娜·沃根Gunn Wallgren饰)得知此事后,暗中请老友帮忙,终让孩子们重获自由。艾米莉也逃离了主教家,从此一家人再次团聚享受着天伦之乐。
本片获得第56届奥斯卡最佳摄影、最佳艺术指导、最佳服装设计和最佳外语片等多项大奖。
本文首发于深焦DeepFocus。
《芬妮与亚历山大》(1982)以1907年左右的瑞典爱柯达家族的圣诞夜开始讲述,上帝似乎对这个家族很宽容,直到亚历山大父亲的去世,一年后母亲改嫁当地受人尊敬的主教。可亚历山大始终抵抗着伪善的主教,在祖母与家族朋友的暗中帮助下,他以“王子复仇”的形式逃离了主教的监狱,与母亲、妹妹再次回到爱柯达家族的怀抱。该片以多幕为形式展开,导演剪辑版长达312分钟,荣膺第56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当然,该片另一个闪耀的身份便是“伯格曼的封镜之作”。
封镜之作的“老还童”并不是空穴来风,至少看纪录片《芬妮与亚历山大的诞生》中伯格曼对待小演员们的态度就能看出,年纪的确会让人的内心变柔软。伯格曼回到了一个孩童式的视角来讲述这个故事,亚历山大总是在幻想,我们沉浸在他臆想世界之中。祖母的客厅便是一个神术空间,光线在这场幻想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从左窗进入的光线像是来自某种神祗的指示,在油画前的塑像得以“复活”, 似乎在用手引诱着亚历山大前来。
如此纯粹的臆想世界同样也伴随阴暗的角落,承接的下一个画面便是镜头跟随着镰刀,亚历山大带领我们发现了叶片掩映后的“死神”。这个带着骷髅面具的角色似乎是属于舞台的,它与亚历山大对视之后移到了幕帘背后,就像坐在轨道上一样。轻灵的钟声音乐在此刻戛然而止,那束光芒也迅速消失——伴随着女仆进入客厅添碳,他者的进入打破了沉溺在幻象中的自我,这一臆想世界又被封锁起来。
伯格曼在自己的传记《魔灯》中曾说过自己在童年时期曾有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的体验,幻想只能在自我与镜像之间生存,他者无法理解,也无法回应这种自恋情结;就像纳西索斯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爱上了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但他却不知道他爱上的是自己。
关于镜像,约瑟夫•马蒂所著的伯格曼诗学之中便认为这种自我与镜像的二元关系是伯格曼不断进行的探索之一,“自我-镜像”对应了“真实-虚幻”这一段关系。以亚历山大的面孔、复活的雕像与“死神”的多对正反打镜头,伯格曼一种混乱式的对立将我们嵌入他的影像世界、嵌入他对神秘主义的询唤与质疑。从这个角度看,纳西索斯的镜像在伯格曼的镜头下变成了一枚三棱镜,我们不仅能够在亚历山大的幻想中看到自我与镜像,另一重意义上我们还能看见伯格曼自身,亚历山大即是伯格曼的镜像。伯格曼将自己还原到亚历山大的内心中来看真实与虚幻,何尝不是一种“老还童”的形式。
同样,父亲的亡灵在死后也伴随着亚历山大。父亲过世后的夜晚,母亲在灵堂内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亚历山大与芬妮闻声前往。他们穿过昏暗的客厅,推开第一重门时光再次乍现,那光线正是来自陈列着父亲遗体的灵堂内。门内的父亲似乎是芬妮与亚历山大难以触碰的对象,父亲的形象也许象征着真实;但正是因为父亲形象的离去,亚历山大的“复仇王子”角色才得以被驱动,光就像是行动的指示者。父亲的死亡,随后出现的角色是主教,亚历山大对主教的复仇是建构在莎剧上的故事结构,这一结构都由人物所驱动。
主教首次出现在爱柯达家族剧院便是母亲已决定下嫁于他并关闭剧院,舞台内始终是神术现象的空间,亚历山大在幕布背后的臆想世界不受主教的干扰,主教的形像表征了冰冷的现实与痛苦,现实对亚历山大幻象世界不断入侵也是导致“王子”实施复仇行为的驱动之一。还是光线,亚历山大用剑拨动了吊灯,其波动带来舞台上明暗浮动,似乎也隐喻着某种不安定的因素,隐喻着人物内心的挣扎,隐喻着复仇行动的酝酿。
当亚历山大与芬妮摆脱了主教、再次回家之后,似乎一切归于平静,然而纳西索斯仍然在水面前看着自己。亚历山大无法摆脱主教的亡灵,那十字架上反射的光带着神秘主义的的色彩,使宗教与某种神术联系起来。亚历山大即使跑回了祖母海伦娜的怀抱中,主教的鬼魂也始终伴随着他,并且成为他性格中的一部分。
亚历山大相信是自己“杀害”了主教,他质疑上帝,也不轻信表面帮助了他的神秘主义,幻象始终伴随、困扰着亚历山大,也困扰着伯格曼自身。雅克•奥蒙在论伯格曼的专著中提到:幻想在伯格曼看来是“上帝所赐予的一份大礼”,是伯格曼在这个世界上给自己定位的工具。在这种明暗交织、悲喜共存的世界中,伯格曼似乎找回了记忆中的孩童世界,这也许是一章完美的尾声罢。
伯格曼总能点中人的ptsd死穴,更可怕的是,那不是他的感同身受,不是他自己的生命经历,不是他的愧疚与忏悔,而只是他对自己旁观和观察的重现。
part1 温馨的圣诞夜背后是三个撕裂的家庭,一个以极高标准对待伴侣和自己而相互折磨的悲剧家庭(父亲是自我确证的学院教授),一个表面欢乐其实暗流涌动的喜剧家庭(扇女仆的那一巴掌,女儿的心理异变)(父亲是烟火气息的饭店老板),以及一个即将上演悲欢离合的演员家庭。(父母是演员)
part2 神父是父亲与上帝(无上权力的象征)的合一,等同于我们的传统中的男性理想——父亲与官位的合一,一种精神“当爹”。这种畸形的欢愉,代价是成长过程中孩子身心健康的扭曲,因为孩子从未感受到自己被当做孩子对待而只是被当做一个权力的对象,统治的对象,血气的对象,而非爱的对象。因此也无怪于亚历山大会长成缺爱的真嗣的模样,沉默寡言,自卑,逃避。(父亲以血气对待孩子,孩子受这种言传身教,最终也将以血气对待父亲,如片中的二人斗嘴,如亚历山大诅咒父亲被火活活烧死)难以想见耶稣本人看到胸前挂佩十字架的神父如此这般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 母亲嫁神父,想要的是在假面带久了之后给自己找点真实的罪受,让世界以痛吻我以证明我真的还活着。没有什么缜密的考虑,就大胆开启一段婚姻关系这世间最难之事。 神父口口声声说爱孩子爱妻子,其实他只爱上帝,而这他正好是这家门内的上帝。爱欲并不欲求统治,血气才如此。
part3 一个个角色对女主来说就是一张张面具,面具本身是假,这无疑,并因其假而是荒谬的,在这个荒谬的时代。人人都看穿了面具之为假却又不得不戴的荒谬,因而想要拒绝假面。然而少有人如鼠疫里的里厄医生一样臣服于这种荒谬之中,被风浪带走,被责任带走。责任都是荒谬的,缺乏理性的伦理总是显得荒谬。负起你的责任来,这未必是生活的全部,更不会是婚姻的全部,却是人之为人,此在之为此在,德性之为德性的始因和根由。
part4 故事开始于圣诞夜,结束于两个孩子的出生喜宴。平凡的孩子自没有耶稣的高贵,却也不必遭受耶稣的苦难,因为活着本身就是受难。希望这两个平凡的孩子在家庭这个小世界中活得快乐,获得幸福。这大概是伯格曼在他导演生涯的结尾对每一位孩子和曾经是孩子的人的祝愿。拍了这样的结尾,留了这样的希望,他才能宣布此后再不拍电影。
《芬妮与亚历山大》无疑是最著名的瑞典人也是是最伟大的电影导演之一英格玛·伯格曼,为世人呈现的又一个充满瑞典美学与生命哲学的恢宏巨作。《芬妮与亚历山大》在充满虚幻与现实冲突、生活与戏剧交织框架下,借用艾克坦家族三代人经历的生与死、灵与肉、控制与挣扎,剖析人的内心世界,既有摆脱内心危机而寻找出路的积极部分,也有个人难以颠覆生死安排的徒劳真相,充满英格玛·伯格曼的标签。
【表面 真相】
影片从1907年圣诞夜展开。北欧传统古典诗情画意的红砖外墙建筑、积雪的石砖街道两边人工点起的路灯、疾驰而过的马车……暗红色幔帐、淡绿花纹的墙纸与窗帘、闪烁的水晶灯、金色的相框、华丽的餐布、绿色植物……20世纪初充满瑞典的古典韵味的内外景、陈设道具、妆发服饰等一切的还原令人叹为观止。盛装打扮的艾克坦大家族一派富丽、华贵、歌舞升平景象。然而繁盛的表象下却是暗流涌动,隐藏的悲伤、堕落、凋败、脆弱,生活并不光鲜的事实。
1.悲伤 海伦
三个儿子的母亲,身为祖母的一家之主,常年的寡居让其内心悲伤沮丧,却又要强扮镇定、精神、优雅、万事在握。唯有与犹太商人老友伊萨克·雅克比独处时,她才可以吐露心声:“说起现在忧愁不堪,需要用白兰地让自己冷静,我只有回忆往事才感到快乐美好。我要去洗脸、重新化妆,做发型、穿上我的胸衣和丝绸裙,从一个爱哭的邋遢女人变成一个镇定的祖母。”
2.堕落 居斯塔夫
这个颇具经营头脑的儿子,在其母亲海伦眼中都过于放纵私生活,他的家庭合睦要多亏他妻子阿尔玛大度包容。即使是圣诞夜他也毫不避讳地与女仆梅姬偷情,并信誓旦旦地立下字据让梅姬成为自己咖啡店的女主人。生活难料,人无法逃避命运,及时行乐是他的人生态度。
3.凋败 卡尔臣
因为买不起木炭,他和妻子不得不忍耐没用生火的冰冷房间。为了让这个难以提携的儿子学会担负责任,母亲海伦拒绝一再接济他。地下钱庄高额利息、失眠、贫穷、耻辱环绕着卡尔臣,刻薄、懦弱的他将对生活的不如意泄愤到妻子身上,怪她不会瑞典语、嫌她身上有味道、嘴唇潮湿、卑躬屈膝。他抱怨世事无常,“曾经富有的王子瞬间就被罢免了。”
4.脆弱 奥斯卡
奥斯卡从父亲手中继承了剧院的管理。他竭心尽力地经营着艾克坦家族的荣光。他也深深爱着戏剧,父母的戏剧天赋仿佛都注入在他的体内,他仿佛存乐忠于戏剧世界,包括他的妻子著名演员艾米丽也身在其中。“有时候这个小世界可以映射大世界,让人暂时忘却艰难的大世界。”然而过度的疲劳让奥斯卡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太累了,精疲力尽,他需要休息。”母亲海伦心疼这个最心爱的儿子。
【戏剧 生活】
导演英格玛·伯格曼善于通过制作关于自己生活经历的电影来探索人类灵魂,这让他在世界影视圈取得了不可估量的成就。他从不避讳他对死亡的恐惧,他的许多影片都涉及死神、鬼魂的元素,他在采访中说,这是消除他对死亡的恐惧的一种方式。而我认为在众多影片中《芬妮和亚历山大》是他最动心思设计的一部。在艾克坦家族剧院基业的铺垫下,伯格曼选择将莎士比亚的悲剧《哈姆雷特》与影片主人公小男孩亚历山大(奥斯卡儿子)的命运走向进行交织。影片情节在剧中剧的模式中跳跃,将亚历山大对父亲去世的不接受与对死亡的恐惧,归因于将戏剧剧情与现实走向反复比对后的宿命暗示。
正在排演《哈姆雷特》奥斯卡突然发病去世。亚历山大目睹了这一幕,他脑海里还都是戏剧的剧情,“丹麦国王被谋杀后回魂,王子哈姆雷特身陷阴谋、危险的世界,并走上为父亲复仇的悲剧”。整个丧葬过程,亚历山大始终无法正式面无血色的亡父,他忧心走上哈姆雷特的命运,特别是在看到钢琴旁父亲的鬼魂,以及丧宴上母亲与主教爱德华亲密对话之后。
亚历山大的预感是准确的,母亲艾米丽很快改嫁主教爱德华。在亚历山大看来,这与哈姆雷特的母亲嫁给哈姆雷特的叔叔(杀死其父亲者)的情节一样。在继父爱德华家,亚历山大、芬妮第一次见到了继父爱德华的母亲布兰达、妹妹汉丽艾塔、重病的艾尔莎阿姨以及仆人们。主教的妹妹为亚历山大与芬妮规定了苛刻的行为准则,主教对待亚历山大和芬妮的行为更是强加干涉,态度冰冷。亚历山大与芬妮向母亲艾米丽抱怨。艾米丽却对亚历山大说:“儿子别扮演哈姆雷特,我不是格特鲁德皇后,你的好继父不是丹麦王。”
而在主教爱德华的古宅里,女仆贾斯汀那给亚历山大和芬妮送晚餐时提到老厨娘坦德尔夫人讲述的亲女主人和她两个女儿淹死在老宅外河里,从此老宅不再安静的事。亚历山大接下来的话更震惊了女仆。女仆贾斯汀那向主教汇报了亚历山大编造“遇到主教第一任妻子鬼魂,并听其讲述她和孩子在逃脱禁锢时不慎溺死整个过程”的谎言。原来贾斯汀那是主教安排监视孩子们的探子,这也像极了《哈姆雷特》中丹麦王的阴险做法。
愤怒的主教趁艾米丽外出的时候,提审了亚历山大。在主教以棍棒、蓖麻油、小黑屋的威胁下,亚历山大承认编造了谎言,并选择十下棍棒的惩罚,但他仍然倔强地拒绝道歉。这进一步激怒了主教,使其伪善残暴的本质暴露无遗,他打到亚历山大屈服为止,并声称这样的惩罚是让亚历山大学会爱事情的真相。亚历山大无奈,只能口不对心地道歉。芬妮目睹了这一切,对主教不再有任何幻想,有的只是愤怒与敌视。而主教过激的表现,也正如《哈姆雷特》中丹麦王看到毒害老国王的演出时的恐惧一样,出卖了他的本相。
同时,海伦家里另一个鬼魂出现了。昏睡中醒来的海伦看到已故的儿子奥斯卡的鬼魂坐在她的对面,她拉起儿子的手,诉说起对他的思念和自己对生活的疲倦与索然无味。突然,祖母海伦意识到已故儿子奥斯卡出现仿佛是需要自己做些什么……很快,艾米丽的到来印证了海伦的猜测。艾米丽向前婆婆哭诉想要与主教离婚,但被主教告之她的行为在法庭上会被定为遗弃,孩子们将有主教抚养的无奈与痛苦。已经怀孕的艾米丽恨透了主教爱德华,却孤立无助。而海伦已经开始酝酿一个拯救艾米丽和孩子们的计划。
【控制 自由】
回到爱德华家的艾米丽看到关在阁楼上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亚历山大心痛不已,她无法再软弱下去,她坚定了拯救自己与孩子的决心,她要发起智慧与有力地回击。至此,剧情由与交织的《哈姆雷特》开始分离,开始了影片反抗控制、争取自由的剧情。
1.人身自由
海伦的犹太商人老友雅克比来到主教家谈一笔之前主教提过的交易。这个所谓的交易,不过是主教借由权势压榨犹太商人雅克比的外衣——高价卖给雅克比一只不值钱的箱子,以避过神职人员不能从犹太商人手中借钱的规定。雅克比借机将困在儿童房里的亚历山大和芬妮藏到箱子里。狡猾的主教猜到这桩便宜买卖存在蹊跷,便冲进儿童房,却见两个“孩子”睡着,艾米丽让主教不要惊扰孩子,主教才放下心来。原来雅克比与艾米丽早就商量好将木偶人穿上孩子们的衣服放在儿童房里骗过主教的检查。
主教爱德华试图用柔情软语挽回艾米丽的心,艾米丽冷淡地应付着。主教见艾米丽喝着肉汤,他也要喝,殊不知艾米丽在肉汤里放了主教一直给生病的姨妈艾尔莎吃的致人精神恍惚的药。艾米丽向他坦白自己要回到孩子身边,永远不再回来。主教再无法伪装他自谓的“聪明、心胸开阔、为人公正”的形象,他邪恶地说:“我要毁掉你的生活,我会到处追捕你,我会毁掉你孩子的未来。
”可是现实无法再给主教机会,没有吃致迷药的姨妈艾尔莎推翻床边桌上的石蜡灯,火焰引燃了她的头发、被单、睡袍,燃烧着的贝吉斯跑到主教的卧室,扑倒主教身上,与这个一直以来用药物控制他的魔鬼同归于尽。从某种意义上说,获得人身自由的不光是艾米丽和孩子们,也包括艾尔莎。
2.灵魂自由
亚历山大和芬妮顺利地离开了主教家,暂住在雅克比的水晶灯店铺里。雅克比给亚历山大和芬妮介绍了他的小外甥阿伦和另一个生病锁在房中不能见人的大外甥伊斯梅尔。虽然剧中没有明确伊斯梅尔的身份,但从女扮男装、对灵魂的可视与解读,以及她可以控制别人想法的表现,可以揣测她是一个女巫。一个被人说成“疯狂的人,会用手掐住每个人,掐断每个人的手”的危险存在。然而她对亚历山大做的却不是危险疯狂的事,恰恰相反,她在帮助这个被恐惧与不安禁锢住灵魂的孩子寻求出口。“忘掉自己,我陪着你,我是你的守护天使。”
3.选择自由
居斯塔夫的情妇,女仆梅姬决定搬去斯德哥尔摩玛瑞安纳·易格曼开的女帽店帮忙。因为她受够了在这个家里被告诉、安排做什么。尽管梅姬对拒绝居斯塔夫·阿道夫·艾克坦让自己打理咖啡店的好意感到抱歉,但她想过自己的生活、决定自己和孩子的人生。
回到海伦家的艾米丽,按照前夫奥斯卡的遗愿继承了剧院,她兴致勃勃地请海伦读奥古斯特·斯特林堡新写的剧本,戏中有海伦和艾米丽的角色。两个历经磨难变得强大独立的女人挽手对笑,“现在,是由我们决定,对吧。”海伦家的女人们获得了生活中选择的自由。
另外,回到祖母海伦家的亚历山大感到内心放松了很多,但他偶尔还是会与鬼魂相遇,比如,主教爱德华的鬼魂趁他不备推到他,并冷着脸对他说“你是逃不掉的”。这样的安排不妨揣测为,在导演伯格曼看来完全的灵魂自由是极难实现的。但当亚历山大感到害怕时,他不再选择自我情绪的否认,他寻求帮助,比如会躺在祖母膝头,听她读剧本…“一切都可能发生,时间和空间都不存在,在现实脆弱的框架下,形象织出新的图像。”
P.S. 这部影片中,很多角色中都可以找到导演生活经历的影子,亚历山大——恐惧死亡、编造天赋、教父工作的父亲,奥斯卡——戏剧导演、不顾健康忘我工作,居斯塔——多情、接纳命运……总之如果对这个纠缠于灵魂、存在的神秘又伟大导演感兴趣的话,与其读其自传(笔耕不辍地写自传,却被亲人指责不实)不如阅其作品。
1.一般般的家庭剧,重婚需慎重,不能因为丧夫后夜夜的寂寞欺骗了自己的内心,那不是爱,是焦虑,是下体空洞洞的需要;2.“万事皆有可能,皆能发生。时间,空间并不存在。在现实脆弱的框架下,想象如织线,交织着新的图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瑞典影史十五佳NO.13
3个多小时流畅淋漓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除了美轮美奂的场面每个镜头都耐人寻味,精致华丽温情细腻的大师之作,连演员也是大师级的。可以说是一部没有缺点的完美电影。
每一帧镜头都极为考究
蓝光+投影来看,简直绚烂如梦一般
真棒!画面场景超美!每一帧都想截下来。三小时看下来一点都不累。两年前看过一点,这次看发现某个情节没有,可能那是五小时的版本。伯格曼我还是更偏爱彩色片。我决定看一下五小时的。ps:原来这里还有魔法的事。。
芬妮的故事不多,一定是被剪掉了吧?想看5小时的导演剪辑版。
[芬妮与亚历山大]起于一场盛大的契科夫式的庆典,一上来就让我折服于其细节和人情;到中后部哈姆雷特、浪漫主义童话和斯特林堡等元素融进来时,我不由地觉出这些主题嫁接起来的不协调和过犹不及。作为一部确切无疑的老人作品,我还是高兴他在最后和生命讲和的同时,在尾声的和弦里也掺上了不和谐音。
艰难的一次看完,伯格曼是单细胞啊,叙事效率太低
台词:那些快乐的美好日子已然过去,只剩下这可恶肮脏的生活 在吞噬着我们,人生总是如此?—— 瑞典大师的绝唱,半自传性质,处理极为细致,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摄影、美术、服装四个奖项。影片细腻地探索了心理折磨这一题材,但因采用儿童的视角,因此不像伯格曼其他作品那么低沉。… -百度百科 —— 拉斯·冯·提尔:我对《芬妮与亚历山大》很失望。我想 我气坏了。伯格曼一直以来都当自己的观众是知识分子,这部片子里他突然开始拿观众当傻子。我看《芬妮与亚历山大》时,我看到各种我喜欢的元素被加以强调,我讨厌这样,我讨厌片子过于大众化。我知道伯格曼本人并不太满意自己的电影。我真心不喜欢的是,他这部片子里所讲的各种内容 已经在他其它很多严肃电影里讲过了,他把我钟爱的电影中的亮点截取出来,塞到一部普通平凡的东西里,这是亵渎。
看了5小时的导演剪辑版。帷幕从大家族的华梦一场扯开,个中人的盛衰,在儿童视角下有种明丽、直截的呈现,而那鬼神的介入,也玩出了经典文学的厚度。这出伯格曼的绝唱,放入了他钟爱的戏剧、音乐以及情欲追逐、心理分析、宗教质问,而曾经的上帝是爱,是虚无,此间也许转为更浓重的淡漠与可耻。
#重温#2018年6月第三次重温;完美演绎斯特林堡之「万事皆可发生 时间空间并不存在」,数次泪目。魔灯照亮童年的天堂,这个温暖的小小世界近乎梦幻,他看见父亲悲伤的灵魂,“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在在主题和形式上圆满回归,与《假面》同为最好、最爱的伯格曼。
一直没有补记伯格曼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试图用生命体验去进入他而不是用他既有的地位和名誉。然而没那么容易。他对宗教的怀疑、与世俗的和解,都太像梦魇,都被还原到非常本质的欲望的层面。这几乎让生活变得不可能,尤其我好不容易才有些勇气来面对具体的道路的选择。
伯格曼执导的最后一部电影,近似于北欧版“红楼梦”+“哈姆雷特”。现实主义和神鬼魔法并存,舞台剧风格和意识流结合。伯格曼对一生的主要创作主题(如童年、死亡、宗教、家庭关系)都作了探讨,并给了一个理想化的结局。但和红楼梦一样,尽管哲理遍地有,本片的华丽和冗长还是经常让我出戏。(8.5/10)
每次看伯格曼的电影,我都会认为那些小孩就是伯格曼自己,还有那些女人,那些濒死的人和那些残障的人,都是伯格曼自己。他一生都在怀疑中乞求爱,在绝望中寻找温暖,以此片尤然。尽管他一再否认其作品中的自传性。但是读读《魔灯》就知道了。虽然很多时候他无意写实,一再标榜自己一直住在梦里,偶尔造访现实世界,“不信任何人,不爱任何人,不缺任何人”,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内心复杂,不改单纯,再次开始盼望。
1,开幕华丽的房间放那么多蜡烛对火灾恐惧症患者来说呼吸困难(所以后面是影射观众的忧虑)。2,几位儿子的扮演者面相实在太老了。3,玩偶让人无从吐槽。4,主教邪恶的很优雅。5,伯格曼真的很喜欢两张脸交叠的画面。6,憋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导演最后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意识流。五个小时,撒花!
虽不难看,但内容与篇幅未免也太不匹配了,有失大师水准。PS:主体故事有点《猎人之夜》的意思。3星半。
伯格曼嫉妒塔氏,因为“他放弃了现实主义,并让梦在房间里如此自然地移动”;他可能也喜爱维斯康蒂,承认“圣诞晚宴那场戏就是从《豹》中学来的”。所以事实就是,伯格曼在二者之间,在现实与超现实、清醒与混沌间穿梭—哪怕显得些许僵硬。伊斯梅尔的雌雄同体象征着梦与现实的边界,流动、自然但又足够戏剧化;母亲丧夫后抛下剧院改嫁主教—从戏剧投向宗教的怀抱;亚历山大不断地谎言以填补恐惧与未知的缝隙—父亲死后,他终成一个合格的“说谎者”“编造家”,这难道不就是艺术家的雏形吗?而光明已至,亚历山大又有了新的亡魂作伴。死去的继父成为新的梦魇,也是新的艺术养料。它似乎就是在告诉观众:你们喜爱,或者唾弃的“我”,就是这样长大的。“我”用双眼捕捉着风、电、雪、水,捕捉着一个庞大而幸福、虚伪而空洞的家庭,捕捉着生命原初的模样。
這個男孩親眼目睹了世界末日的三種型態:一種乃富貴而溫馨,卻欠乏創造新物新生的能力,沒有屍臭但明確往衰逝墮去;一種則積極而禁慾,來世渴望壓過現世響望而偽善終生;一種則上達天聽,上帝惡魔交相聚,卻令人失望地察覺牠們並未如你想像所願。那麼,太早明晰人世間毫無希望的男孩,該如何渡過接下來的每個明天?只有說謊,演戲,「或著,息影。」他道。
我看过的最不闷的伯格曼片,同时也是我看过所有电影里摄影最棒的。 想看5小时版本。
【A+】构图,布景,光线,每一方面每一个细节都如此的一丝不苟,将电影视觉之美发挥到了极致,故事透着戏剧般的古典,台词深邃令人玩味,简直就是一尊近乎完美的艺术品。 (PS.看的312 分钟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