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看那个主角,是个才子。纵使继母虐待,纵使父亲暴躁,他可以逃脱,只因有演布袋戏的天分。因为小小年纪就能演戏,有剧团花双倍工钱聘请他,他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奶奶。经济独立了,能对抗父母,安排自己的婚姻。不许在户外演戏了,也能辗转到各个剧院继续谋生。日本人邀请他演宣传戏,这里面谈不上什么民族大义,他是人,他要生存的,能够住得好,儿子有工作,薪水又高,自然答应。殖民者总要善用当地各路精英来巩固统治,所以保护他养着他。殖民者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所以日本军官爱才惜才,请他到家里单独吃酒,说“台湾是我的第二故乡”“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节选自《Figure Traced In Light》Ⅴ,有增添说明
特别是,影子可以创造出孔隙,吸引着我们关注一些特定的活动区域。侯孝贤说,他的乡村童年生活让他迷上了通往诱人街景的门和窗。一个很好的例子出现在《戏梦人生》中,年轻的李天禄来拜访他的未婚妻的家人。在侯这些晚近的电影中,摄影机经常从内部向外看,让黑暗的房间框住门槛外的一个丰富热闹的世界。起初,这个镜头似乎没有主体,所以它的许多活动中心逐渐变得明朗。由于遮挡和显现(blocking and clearing),居中化和远离中心,以及微妙的分层光线和颜色,镜头从一个光圈到另一个光圈,以街道外的世界为起点和终点,追踪着一个Z字形的进展。除了提供一种沉思的方式来展示李天禄对家庭的融入——这个镜头必须为我们看不到的婚礼仪式做准备——这个镜头在后面会有一个平行的镜头,那时李天禄和他的家人在战争结束时在一家棺材店避难,然后是他自己的孩子在外面放鞭炮。
1993年的戏梦人生是不是侯导巅峰?反正1995年的好男好女开始,他的创作远离了台湾近代史,远离了侯孝贤成长躁狂的年代,远离了吴念真,也远离了观众……
一切镜语皆情语,戏梦人生的固定长镜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剪辑的叙事作用被压到最低,台湾风景美的令人沉醉。
在侯孝贤的电影里,分析故事是徒劳的。在戏梦人生,侯导直接放飞,伪纪录片风格。扮演与口述交替,所有重大转折由李天禄口述。值得一提的是,口述直接在表演场景内完成。历史与现实交织,虚拟与真实碰撞。不由得让人思考:何为电影,何为纪录片,而何为现实。何为记忆。
浓厚的闽南方言、老演员的沧桑语气、美丽的长镜头,将观众带入那个时代一名戏子的颠沛生活。没有戏剧性,只有现实,只有生活。
电影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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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风雨飘摇下一个小人物的命运,这不是李天禄的传记,这是这个五十年间所有台湾人的传记。把情节埋藏在现实主义下面的这个方法侯孝贤是绝对的宗师,这种带有电影美学厚重感的极致现实主义我愿称为极品现实主义。他的的长镜头非常有意思,完全脱离了戏剧性就好像神在远远的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一样,所有冲突都被弱化了,只是冷冷地看。这种长镜头方言、素人、超级现实主义一点都不比舞台剧差,还有种极度的真实感,是一种非常非常取巧的方式。唯一遗憾的是--这部侯氏代表作!为什么!还没有!修复版!
关于生死的问题,一定要用比较客观的清冷的方式去讲述只要有戏剧性马上线的虚假。
《童年往事》+一段《海上花》,导演终究是对自己的无限复制。
饭桌上三言两语把日本战败撤离台湾说得一清二楚。
笔记:
侯孝贤电影以纪实性/写实性取代梦幻性,将普通人的真实生活作近似自然主义的呈现,《戏梦人生》就是李天禄一生的电影化记录,在这种记录当中试图让观众感觉和思想。 台湾主流商业电影的人物关系和情节推进以因果关系为根据,封闭式回圈发展。侯孝贤电影不以因果性来建构,尊重生活本身的偶然性,采用开放性结构,人物的命运和事件的结局不可预知。
像极了侯孝贤的电影风格——不管有多少的痛楚与感怀,镜头一转便是满目的绿水青山。
通过此片,侯孝贤第一次有意识地从现实主义式的白描与省略过渡到了自然主义式的写意留白。
戏剧化部分全部被纪录片元素干掉。
一场一镜,一百有余。浮生若梦,沧海桑田。
那些戏都不是演的,而是通过时间的第三只眼,从人生中截取的切片,最爱侯孝贤,他的影片里总有种迷人的经过时间沉淀的味道。
资料馆侯孝贤作品回顾展,19号《海上花》和《戏梦人生》连放。前者放映几近完美,但《戏梦人生》不断出现虚焦。要么糊了字幕,要么画面对不准焦。放映员要么是没吃好早饭,要么就是饿得不行。 按作品时间,《戏梦人生》是侯孝贤台湾三部曲的第二部(王童也有个台湾三部曲),但按照电影故事时间,它则是第一部,从1895年签订《马关条约》讲到了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台湾光复,然而《悲情城市》又从1945年的光复讲起,一直到1949年国民政府迁台。 《戏梦人生》围绕着李天禄的前半生说事,主题大概就是老人挂在嘴边的:人生的命运(运命)。命运跟算命先生的话有关,“这小孩的命很硬”,也跟父亲入赘一事有关,他随祖父姓,埋伏了父子关系紧张的隐情(他自己又入了赘)。命运又是一系列的生离死别,像前一部分讲祖母克死一堆人、大目仔送回厦门,到了结尾部分,痢疾又接连夺走了丈人和小儿子的生命。然而,这些在动乱和颠沛流离的年代里,它们看上去好像都太正常不过。同以一连串死亡(父亲、母亲、祖母)带出故事的,侯孝贤的《童年往事》似乎更有人情味和感染力。相反,《戏梦人生》就像是老人的自我唠叨。 电影不断做的事情就是去除戏剧性,除主人公李天禄以外,其他人物都缺乏连贯的命运交代,转用片段式放映来呈现。发妻、丈人这样的就不用说了,就连丽珠的去向都略过了。通俗的讲,这是侯孝贤追求的距离感,镜头始终离得远远的。人物藏在阴暗处,让观众始终看不大清楚面目,知道有这个人,却不知其长相。在一部讲述个人记忆的电影里,导演如果不想让观众看清楚,那么,他一定是希望观众去思考,为何人生跟命运会如此不明?比起《悲情城市》的家族史谱写,《戏梦人生》转为聚焦一个人,在这个漫长的时间过程中,绝大多数能激发观众兴趣的东西都被减弱和消除了。恐怕,这正是很多人看《戏梦人生》昏昏欲睡的由来,人和事远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清晰,反而是一片模糊,晦涩暧昧。 基本上,《戏梦人生》是最暗的一部侯孝贤作品,几十分钟过去,众多配角人物经常是看不清脸,如同只有轮廓的剪影照。以父亲许梦冬为例,先是直接没影子,然后只有声音,再是躲在阴影里,迟迟不肯露面。再到祖母,尽管李天禄一番话讲得生动有趣,哪管它是不是迷信,然而,祖母是什么形象?没人记得住,更想不起来,只是隐约感觉,在李天禄生命里,有过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如果对比《童年往事》耍玩芭乐的祖母形象,或许就不难理解,两部电影追求的差异和不同了(《童年往事》是一一离去的那些人,《戏梦人生》则是那些人曾经陪伴过我)…… 跟《悲情城市》一样,《戏梦人生》起于黑幕画外音。前半部分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再三出现的古宅建筑,几乎没有打灯。李屏宾后来交代过,其实有打,但低照明,充分利用了自然光,追求接近真实和还原历史的感觉。自然光也就是建筑物本身的采光,要么依靠高窗和中间天井,要么就是少得可怜的顶上玻璃瓦。油灯昏黄、阴影笼罩,这就是《戏梦人生》给人的第一印象。观察下影片就能知道,明亮的光线会集中在门框和窗户上,这点和吴念真的《多桑》是一个路子,同饰演父亲的蔡振南也有一系列爆粗,形象极其相似。插一句,中间小孩用闽南语背诵唐诗: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首诗歌也出现在《悲情城市》,挂在了文清家的墙上。 《戏梦人生》的故事架构比较复杂,电影可以分为三部分内容。一是正常的镜头叙事,二是李天禄的现身说法(画外音加本人出镜),三是戏剧舞台(布袋戏加歌仔戏)。有时候是先出画面,再有画外音的注释解说;有时候解说充当了叙事功能,连接前后段落,提示下一段故事;有时候是互为补充,更有些地方是存在出入——讲述的和画面上的并不一致(丈人躺棺材一段)。这些设置表明,个人经验和口述史并非百分百的确凿可信,在重新建构历史的过程中,我们更需要多角度、多样本的参照。 当一个画面搭配了口述者的说法,画面所能承载的意义被无限扩大。李天禄第一次现身说法是在祖母搬来内山,和孙子住。电影先有修房子的画面,冷不防李天禄出现在了片场,现身说法起来,令人搞不清他到底是回到了过去,还是电影在采用纪录片拍摄,完全混淆了起来。如此说来,《戏梦人生》是一部不纯粹的剧情片,它由不完整的人生片段组成,时间点都是不加提示的。至于李天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电影似乎并不关心。我们大可夸奖侯孝贤是春秋笔法,每到关键所在,他就跳将出来,转入到下一个段落。 从《风柜来的人》、《恋恋风尘》到《悲情城市》,侯孝贤始终会去表现没有被割断的传统。传统包括祭祖和拜神仪式,堆得一桌满满的贡品,家家户户烧金银纸。正因如此,理解继母换带的一段戏就变得简单起来了,反倒是先前剪辫子的戏份没有正面表现,被略过。它们和先前争论李天禄姓氏、挂在墙上的祖宗肖像,后来四处赶场演出的意义都是一样,可以归为传统的一部分。 片中也详细完整地讲解了布袋戏,先是正面固定镜头对准了戏台,看帷幕下的尪仔在演《白蛇传》,然后是侧面拍演戏的人,看他们躲在幕后把尪仔举在手上,边唱边演,然后是中远景的完整交代,交代布袋戏有前场表演和后场奏乐,搭上几个观众。 《戏梦人生》不断出现笙萧锣鼓,时不时就是热闹嘈杂的戏台和鞭炮硝烟,你分不清是哪家的红白喜事,反正它们都和演戏有关。我一直觉得那些乐器声音刺耳,觉得戏台喧闹不堪,然而,在这种嘈杂的背后,《戏梦人生》的故事却有一股难以掩饰的悲凉,好像生老病死只是组成人生的固定过程,但人生表面上又总是那么热闹,张灯结彩、游戏过场。它们就像布袋戏里不断搬演的剧目,重复着古老的故事传说。还可以注意到,《戏梦人生》的配乐不多,相比《恋恋风尘》和《悲情城市》的灵魂音乐,原声带的众多曲目根本没出现过。显然光有这些不时出现的戏,电影已经够嘈杂了。 李天禄第二次和第三次现身说法都和丽珠有关,也就是爱情部分,发生在台中。事实上,在李天禄的自传里,他一生有四个影响比较大的女人,丽珠一段不过是攫取出来的最美部分。有说,封建社会里,与发妻的婚姻基本不被认为是爱情。难怪到《海上花》时候,冒出来一说法,侯孝贤是拍男人们去妓院里谈恋爱。 这一整段出现了两场歌仔戏(李天禄有介绍),其中一段是典型的苦戏。和丽珠恋爱时候,背景音乐还是霏靡靡的日语歌。可以看得出,这部分室内戏开始有了后来《海上花》的感觉,只不过镜头基本不动。点烟、撕照片还有验真心,寥寥几笔,道出了一段爱情的动人之处。 及至参与日军的“英美撃滅推进队”,李天禄为了养家糊口,也不得不四处奔波。《戏梦人生》谈及为日本人做事的表述,也不同于内地的官方语境,甚至会让人感到不解。然而,李天禄打一出生台湾就在日本的殖民统治下,中间他还说了一连串流利日语,为日本人做事,其实是很好解释的事情。他和川上的关系,也有些《悲情城市》宽美兄妹和静子兄妹的关系影子,讲日本兵烧大米的一段更是极有代表性。敌对的国家,不一定就是催生出敌对的人。其实,换哪个政府、由谁来统治,那还不是一样,对底层百姓而言,他们只希望能存活下去,不变的逢年过节、一日三餐。 如果单看拆飞机的两处场面,观众是无法理解一个时代的落幕。李天禄出来说了,拆了飞机当废铁,卖废铁换钱,换钱来演布袋戏,演布袋戏为了谢神,谢神是为了庆祝台湾光复。因为台湾光复,作为地方剧种的布袋戏自然而然就解禁了。李天禄的人生,又开始了新的篇章,但《戏梦人生》的故事,到此为止。 作为传统手艺人,李天禄赋予了尪仔(傀儡、玩偶)生命。在李天禄的生命中,他有一段辉煌的布袋戏生命。同时,电影又赋予他另外一种生命。那么,“谁在命里主牢我”,这或许是《戏梦人生》最想说的主旨。人如傀儡,哪会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操纵着命运。那到底是从神明和祖宗那里借来的生命,还是说命运已经由不得他的选择,《戏梦人生》依然没有给出个解释。就像除了让李天禄现身说法,已经没有其他看客能讲出个所以然。 其他地方,《戏梦人生》也在重新讲述一种逝去的、独特的乡土经验。不要忘记,布袋戏并非是给什么可达官贵人观赏的戏剧,同时游荡在乡间的演出注定也不会有宫廷趣味。它以最喜闻乐见和家喻户晓的传说故事为蓝本,编成了通俗易懂的方言剧目,说说唱唱,在以村落和族群为纽带的乡村土地上,焕发出最后的活力(即便后来有借助电视节目的一阵红火)。我们当然不会意外,为什么这般地方剧种会由台湾人来著传立说。若是在内地,丢掉性命的何止是李天禄这等草民,经历清算洗劫,整个地方剧种早已消失殆尽了。http://www.douban.com/note/55978017/逝去的http://i.mtime.com/moviel/blog/251431/再看再阅再读 李天禄和戏梦人生
以一个普通人战时经历的口述回忆来叙述台湾的故事,日本投降后(台湾光复)戛然而止。这是一个长长的普通人的故事,一段台湾的历史,一段模糊的回忆录。回忆是朦胧的,艰涩的,模糊不清的,有些片段却又记忆深刻的,比如与丽珠的爱情细节。昏暗的建筑,模糊的人影轮廓,清晰的谈情与在日军宣传部的经历在不断穿插的老者对观者有些含糊的口述中徐徐展开、对应、纠正、充实。颠沛却又幸运的命运带给李天禄长长的丰富的一生。镜头所展开的前半生中,很多故事相关的人,很多李天禄有很深交集的人,他们忽然出现,忽然消失,无论是死亡还是离别,都平平淡淡的消弥在絮絮叨叨又不甚清晰的老者的口述中,有的几句带过 有的不知去向,有的甚至有些传奇(大抵是记不清了)。他们都曾在李天禄的生命中留下深深的印记,都曾在某一阶段成为他很重要的人,在晚年的回忆中却只留下平淡的只言片语。记忆就是如此。这漫长的前半生平淡传统,却因时代而独特,有些出奇又不够史诗,有些讲述的故事过于猎奇失去了真实,有些回忆虎头蛇尾,不知所踪,有些回忆又不太正确,有所误变。我听着老年李天禄的讲述有些费劲,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又津津有味,有点像看纪录片里阅历丰富的老者娓娓道来他的一生,但故事里的画面,那长长的吊桥,曲折不到尽头的南逃疏散之路,那个时代的幸存者年轻时模糊的模样,疏离、平静、克制、悠扬。我与那些破碎的时光有好长好长的距离,我看不清,也听不明白。但我好像终于得以窥见那段历史的真貌,从日据到光复,在那段殖民与战火的年代,死一个人很简单,那里的人们也都习以为常了。他们被迫接受被殖民的命运,他们小心谨慎,守着传统,乖巧听话,听命认命,但也含着些隐秘的期待。这是李天禄的故事,更是台湾的故事。
记录、故事、戏剧将影片一分为三,恰与戏、梦、人生一一对应。片中所有人等,全都面目模糊,或暗或远,隔着一层距离。
豆瓣第3333部。题材和形式竟然都和梅子青时有几分像,但它更摒弃戏剧性,尤其是李天禄碎碎念的口述(我不认为他是个好演员,不明白侯为何一直用他)实在让逼格欠高的我看得有点吃力。(排名靠前的标签竟然有“纪录片”……)
那些当年性命攸关或是光怪陆离的事件,都化成李天禄口中轻描淡写的几段故事。这或许也是侯孝贤看世界的方式吧,时局再动荡,命途再坎坷,脑海深处留下的总有那些朦胧的山峦,昏暗的房间,冒着热气的面
看戏剪辫巫术换命,继母世仇哭爸赶出家门,露水鸳鸯脸上敷了满桶青蛙,日本军国主义歌仔戏剪断交通线,解放后被疏散在棺材店里全家患上瘴气,拆掉破旧飞机卖破烂只为多买几张戏票……故事有点戛然而止,突然和《悲情城市》的时间线接了起来
如果说悲情城市对家族命运的叙写还让人有些难以接受的话,戏梦人生对李天禄一个人的书写则简单至极,但简单之中又透出一股生死福祸的悲凉。景深、灯光更加极端,戏剧化部分全部被纪录片元素干掉,剩下的不过平淡讲述。日本宣传戏一段台本由日本人自己念出,台前却是台湾人在表演,心口相离,着实深刻。
“像云块的散布,一块一块往前叠走,行去,不知不觉,电影就结束了。”
没错啊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总逃不过的。科技再怎么进步,但那一切还是逃不过的。怕且到了最后,当我们回顾自己的一生,却也连电影中那个风光秀美的长镜头都不及~对不起很残酷但也许就是如此。
淡極了的一部電影,以至於有一點沉悶,但人生何嘗不是。
传记片的一种形式,口述与扮演彼此渗透(可比较沃特金斯的[爱德华·蒙克]。100个镜头,旁观的态度,极低的照度,以及远山淡影。值得称道的是历史叙事的态度,恰当地表现出了那种暧昧性。
虽然我更喜欢故事性强的杨德昌,但感觉在真实性上做比较的话,还是侯孝贤更胜一筹。《戏梦人生》中,在布袋戏大师李天禄叙述人生经历的独白之下,所拍摄的影像无论表演、镜头语言、场面调度等都让我有种纪录片的错觉,仿佛就是截取自他的真实生活一般,因此弱化电影的情节性也不免让部分观众觉得沉闷,但与我们闽南地区相似的民风民俗民艺却看得我津津有味(当然也有鸡爪、芝麻饼、绿茶的缘故)。P.S.:《向前走》走红、如今给很多电影配乐的林强饰演年轻时的李天禄,意外发现的惊喜。
这部开始明显去戏剧化,有侯自己的创作意图,也有些是受客观条件所限——比如林强的表演没法给近景,那就拍全景;有些场景实拍成本太高,干脆就改成李天禄的口述。另一件有意思的事,外景基本都在福建,报了合拍程序,剧本居然审过了,那场日本宣传队的戏很可能就是在大陆拍的。《好男好女》也没事,就是到《海上花》才不让拍的——90年代的g点和现在还真不一样……
人生如戏,梦如人生,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总逃不过的,生活本身就是历史。山是绿的,水是清的,不管有多少的痛楚与感怀,镜头一转便是满目的绿水青山。
当年阿巴斯在戛纳看了戏梦人生,说它好。回去后一想,岂止是好,简直就是厉害。
离开我生命的那些人,留下模糊却隽永的脚印。
除了奉俊昊,看最多遍就是他。他拍法其實怪,但抓住電影之最重要:表演、故事、空間和時間。也是我所喜歡的,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精心設計過。廖桑課上叫我們拍「空」,其實就是體現「透視」。但片子裡有時無透視,譬如警察局那戲,因調度更複雜。他聰明到利用門框,使得畫面裡遠景和特寫並存,簡直奇蹟
继续对台湾近代史做考究,这回则到了日据时代。依然是由一个人看背后的一个时代。风格也基本类似,不过讲故事的方式,真真假假的,很有趣。
9.0/10。手一松就给了五星,这片不但尊重历史,且饱含乡土情怀。侯孝贤放弃了任何特写和蒙太奇的运用,大多都是固定摄影,但面画控制力神一般的历害。含含糊糊的语调,平静内敛的风格,口述回忆交替重塑场面的突破性叙事呈现,淡化了戏剧性,模糊了剧情片与纪录片的界限,不失为一部流水帐形式的杰作~~
侯孝賢的片子一寸一寸看進去,再看其他都會覺得“飄”。
1.由对镜自述(纪录)、片断搬演与戏剧三部分组成,加上时而插入的画外音补叙,大量留白,100个中远景长镜,冷眼旁观人生与历史。2.室内戏低光照明,人物大都面目模糊,一如回忆中的往事,与清晰明亮无缘。3.以布袋戏喻人,冥冥宿命感似[两生花],亦同贝托鲁奇所言"个体是历史的人质"。(9.0/10)
作为台湾系列的第二部,时间又往前走了些,从马关条约开始讲故事了,一个关于日据时期的城市隐喻。不变的是,不管有多少的痛楚与感念,镜头一转便是满目的绿水青山。布袋戏大师李天禄老人的几段自述故事,有纪录片的味道。真心喜欢里面的木偶戏,尤其第30分钟那段。戏剧最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