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单调的生活,是一种偏执,更是一份与他人之间的协议
你可能想,这都什么年代了?
如今没有人去描写月亮。现代人都改写寂寞了。
但月亮就在那里,这就是时间。
——蔡明亮
我没有任何归属感。
所以对于每个无聊假期的体验,我都像是被另一个极度压抑的自我所占据,而我明显感觉到在单调往复,不断循环的生活当中,唯独这个精神涣散迷离,在黑暗中竭尽全力挣扎,哪怕是坠入更深层次的黑暗的生活方式,才是我愿意为之奋斗,愿意为之活下去的真正所在。
这也许是我自己建构起来的,任何人都不得侵犯而知识体系,人格世界。
而当下不断自我安慰,看起来乐观非常的我,需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意义去展现,以及用什么样的价值标准去衡量?
这两个不同的分身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鸿沟,他们在互相撕咬互相博弈。我一直在寻找一种让他们共存的最佳策略。忍受,是一种很好的方法。
我经常跟朋友聊天的过程当中提到“顺其自然”,让残破不堪与寂静如死都按照他自己的轨道往前运行,以至于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人性就能够具有自己排解自己的功能了。那个时候,婚姻、性、家庭、孤独等都不再是能够让人所畏惧的东西,而成了我们所拥有的最为有价值感的东西。
这七天,我用了四天的时间完完全全的睡觉与思考,然后沉静在纵欲的欢愉和寂寞的吞噬当中。而剩余的三天去了熟悉了不能再熟悉的小城,去感受旅行,去跟我内在的挣扎和变异达成和解。
我掌握了释放黑暗的能力,从而能够支配我内在矛盾的任何一方进行活动。
独处也好,相聚也罢。这两方相互作用,相互依仗着,缺失任何一方,另一方都不能够共存,都不能够成为相互独立的主体。
我有时候也会偶尔去比较这前后,内外,时间轴上的不同的点之间具体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这就像是晴天的午后,突然狂风大作一样,不同的情绪和力量,各种各样的思维和迷乱之间进行着貌似永远也停不下来的对抗。
也许,有这样一种可能,如果我有足够的选择权,我会如福柯一样,去靠着一种边缘化的生活方式,让我的个人主体变得完整。
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知道我到底是谁。
可是尽管如此,我貌似对于自己的生活仍然抱着更高的期许。在经过我不断的博弈后,最后取胜的那一方,终会带领我走向更好的状态。
我并非一个通才型的人格,甚至连内心中澎湃的激情也不能够完全把握住,而人格分化出的对立和博弈,我连将他们调停的力量都缺失了。
《不法之徒》用一种死亡与抛弃的可能来审视的我的人格缺陷,貌似在贾木许的镜头中,我的桀骜不驯,我的无所适从的情感都能够找到寄托的点,通过他对于叙述的克制,故事线索强行的分离,我收到了教化和疏导。
1.
被偶像化的自我
扎克(汤姆•威兹)和杰克(约翰•劳瑞)拥有着近乎相似的命运,就仿佛是同一种生物,附着在了两个不同的主体身上。而两条线在贾木许的处理下,从刚开始汤姆•威兹的烟嗓逐渐拉开的荒芜的小镇,就以两条完全平行的线索开展。
扎克的颓靡和流浪者,吟游诗人的气质,杰克的混世、激进与暴力的硬汉特质。
“劳瑞,我从来都不讨好别人,你他妈又不是不知道。”扎克坐在床上,回过头来丢出了自己的态度,然后就跟这个满面妆容被泪水染花的女人彻底的决裂了。他开始在街头流浪,用一种与本该遵从的生活规律完全背离的方式。
将自己与规律撕裂,然后投入一种更大的生活规律。在我看来,这种西西弗斯式的回转,就是扎克的命运。他不承认生存所需的必然,挑衅着极权主义以及弱肉强食的生存现实。从而滋生出彻彻底底的空无的生活哲学:“这是个忧伤而美丽的世界。”
他醉成了街头的一只流浪狗一般,饥饿、失落,却能够完完全全沉静在自我崇拜的幻梦之中。他的绝不忍受的特点,更像是把这种玩世不恭,绝不服从的意志力当做了最为光辉的偶像进行崇拜。
扎克崇拜着在反叛中的自己。
而相对于扎克来说,杰克只是没有大脑的皮条客,更懂得如何算计和赚取更多的利益。而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被腐化。他有更多的生活的希望。而推进这种希望的逻辑建立在了蝇头小利的追求上,这是大多数人们力求一切活下去的嘴脸。
甚至为了这种利益的诱惑,他能够将自己本来依靠手枪来自卫的防护网卸载而去,轻易相信一直以来都视为敌人的话。
从这种追逐的角度来说,也是一种自我膨胀式的偶像崇拜。这种自我偶像化的过程更像是一个堕落的躯体用一种假想性的方式来达到一种理想中的生活状态。
这两者之间代表的不同的符号性,并非对立,而是共存。两位主角在电影中都有自己的正确位置,并且在彼此交换信任的过程中,将这种同一个事物的两面性之间的矛盾激化放大了。贾木许将他们关在了同一间牢房,而旁边的鉴于在镜头中完全抽离了。
观众看电影的过程更像是身处一座剧院,不断的被放大的表演和剧本。
正式这两位主角的意识形态层面的某种共性——显然不是性格特点层面,更不是生活方式层面。而是这种符号性背后影藏的共同的逻辑,面对真实生活乔装打扮成的魅惑时,自我偶像的瞬间崩塌。
入狱是对于这种偶像崇拜的最佳考验。
2.
谁掌握着那个裁判权?
罗伯特•贝尼尼是在中场才出现的,像是一种强效粘合剂,将对立的二人强硬的粘合在了一起。
当然这个角色的设置,更是在着重于从贾木许的角度,重新审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当面对两个自我封闭的主体,像两座冰封的墙体一般冷漠和无法共存,该如何继续将这样的对立化解,从而让人际变成一种情感的沟通,而不再是想物体跟物体之间的结构化,固定化?
鲍勃采取的是元语言的方式,从这两者身上去汲取,看到并且寻找自己的认知。
从他第一次遇见扎克开始,他用意大利口音的英文赞叹扎克的歌声,就是以善意的方式接近不同的自由人,并且以单纯而美好的认知角度,去诠释跟两位主人翁之间的故事。
正是这种低姿态的自嘲与自谦,成了《不法之徒》最为成功的关键。
这种低姿态的善意跟我们平时生活中遇到的善意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异乡者对于美国的凝视和呓语。
人与人之间最为常规的相处,到后来,终究会成为统治和奴役的过程。而统治的一方会将所有的善意和关怀全部幻化成狂热的教条主义,以一切都从无辜和善意的角度出发,施加来近乎癫狂的法西斯霸权。
而这种关系中的真实,在贾木许的语言中,全部被抽离和抹去。他以一间监狱作为背景,给出了最为贴近真实的答案。
三个主角最后越狱了。
但是越狱之后迎来的是一重又一重的人格挑战。
最开始鲍勃不会游泳,面对河流时,不断的用意大利文祈祷后面追赶的警犬和人不要擒获自己,但是从后面出现了扎克冒死将他拖入河中,跨过了这条鸿沟。
后来在沼泽地中迷路后, 扎克和杰克又开始斗争,鲍勃用一只兔子让他们难以共存的意识形态在饥饿感和兔肉的美味中烟消云散。
••••••
类似的情节不断的往复着。
而我在观影过程中,同时产生的感受还有荒诞性。
精炼的剧本,质感的黑白映画总感觉有很强程度的仪式感。我们在这种形式主义的电影叙事中,关切到的是这三个人同时都是自由的主体,无论是监狱还是罪行以及强权,都没有能够统治成功,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从意识形态的最深层。
三个人之间的共存也凸显出一种存在主义的悖论,仿佛活过今天就不再有未来似的,但是每个人都能够从中找寻到小确幸和小希望。
更为荒诞的是在走出丛林和沼泽之后,鲍勃随便进了一户人家,以索取一点食物作为目的,最后成了这个人家的男主人。
而在虚假的人与人的关系当中,到底是谁才会拥有绝对的裁判权?
谁能够判定何为真实何为虚假?
谁能够给出,什么是情感、友谊等人与人相处的终极现实。
3.
不稳定的状态
在贾木许的语言中,现实就是梦境。
似乎《不法之徒》中的几位主角,都是不堪重负的,他们所有的幻想都是在逃离当下的状态,让自己处于一种完全的不稳定当中。
鲍勃荒诞的成为了男主人。而扎克和杰克面对的是林中的两条路:“我不在乎,伙计,你随便挑一条路,我走另一条。”杰克很坚定的告诉扎克自己的安排。毅然决然的决定放弃与别人共同分享一条同样的人生道路。
与其说个岔口的分道扬镳是两个不同主体的分离,我到觉得更像是贾木许试图通过这两个主人翁,在同一种人格分裂中幻化出两种完全不安分的形象,一个是白痴,一个是诗人。而这两个角色在同一个人身上永远也不可能进行辩证性的共存于调停,而仅有的可能就是一段距离的共轨,这能解释为什么贾木许的电影都是同样的X形结构,从渺远的地方靠近,汇聚于一点,然后又向遥远的地方伸展过去。
这个共轨的点,就是彼此入梦的过程。
我们在经历过一段荒诞的感受时,时常会这样的告诫自己,“就当做了一场梦吧。”也果然能够将生命中过往的感受,全部都当做了梦境,变成了“只是梦而已”。然后又回到了单调的生活。
但正是因为这段彼此之间共轨的经历,这个可怜的被抛弃的不值一提的梦,是我们在日常的无聊和清醒的感受孤独时,我们某些真实意识的折射。这种真实感,是唯一接近真正存在的时刻。
不稳定的生活状态中存在着一种常态,这种常态就是对于自身意识形态不断的更新与革命。而一个梦的存在,一种荒诞的经历,短时间的跳脱与疏离,都能够构成活下去的动力。这个时刻有多么短暂,就越能够说明我们的日常有多么的静寂和无能为力。
而瞬时间的存在感并非一种局限性,而是力量的原点。
电影在扎克和杰克两个人摇摇晃晃向两条完全不同道路消失的镜头中结束。
我抱着手中的咖啡杯在电脑前像喝进去了一大杯伏特加一般面无表情,心中却找不到回归的点。这可能就是每观看完一部贾木许的电影后,所有的感受。我跟朋友形容,这是一种无从回归的感觉。
从那两条路走出去后,这两个主体的未来会怎样?
这短暂的90分钟是这两个主角漫长而无聊的人生中,唯一最为荒诞但是最有价值感的一次断裂。而后再也不会产生雷同的时刻和经历。没有任何时刻能够与此刻相比。
而接下来的人生,就是在沿着一种圆环形符号框架设定的轨迹中,不会有任何变化的,无家可归的重复着,日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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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用一句话概括越狱类电影
如何被抓,被监禁和逃亡。
关于这个题材,我们看了太多了——精彩的情节设计,各种拍摄手法应用,吸引眼球的演员。当我点开这部电影的时没有太多期待,只想看它能拍出什么花样?
但是,当片头曲响起,缓慢的长镜头,一辆美国八十年代的老牌汽车缓缓驶进画面。我知道我会看完它,爱死这调调了。
整部电影平常得就像架一部摄像机在马路边一样,你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一部精心编排的电影。因为它太自然了,连演员都是丢在人群里没人会注意的人。
感觉不到戏剧化的情节,也没有牛逼镜头,甚至于除了片头片尾,中间一个半小时的正片连一首背景乐都没有(这是我看完电影,回想才察觉到的)。但是单凭角色的对话和性格就有足够的魅力牵引你的注意力,一点也不会觉得无趣。
这样一部电影,就像茶余饭后,闲暇时,一个老人偶然间说起的往事。其实这往事说与不说都是不打紧的,只是他恰好想起,而你们又恰好无事可做。他依在沙发上不急不躁,神色自若地说着,你安安静静地听,不会有半点质疑它的真假,因为一切只是自然而然地发生。
同样这个调调的越狱电影我推荐《洞》(1960 法国)
3 ) 尴尬的狗日子
影片开始在汤姆.威茨的歌声中,镜头不断扫过颓废的街道,中间插入杰克和扎克各自与女人在房间里的段落,他们身边的女人都背对着他们睁开眼,他们都生活在貌合神离的虚无生活中。
扎克是个颓废的电台DJ,和女友闹矛盾后独自在街头买醉,用他沙哑的嗓音哼着小曲。一个“街头朋友”向他介绍了一个将车从一个地点开到另一个地点的赚钱活。本来拒绝的扎克看在钱的份上接下了任务,结果他被警察拦下,在后备箱中发现了男性尸体,扎克含冤入狱.......
杰克是一个整天与不同女人同床共枕的街头风云人物。一个朋友为了向他表达歉意,缓解两人的关系而给了他一个房间号,房间里是给他消遣的美若天仙的女人,这是朋友的一点诚意。杰克如期而至,结果还没看清人就被埋伏的警察擒获……当他说床上的女人是自己女友时,警察打开灯,发现床上躺着的是个未成年女孩。杰克被朋友出卖,含冤入狱.......
两人住在同一个监狱同一个房间,然后就开始了尴尬和百无聊赖的监狱生活。镜头始终停留在狭小的房间里,两人沉默,尬聊,再沉默,再尬聊,扎克向杰克展示电台DJ的播音绝活,然后一言不合就打架.......但一切还是那么百无聊赖。直到意大利人鲍勃的到来,终于让尴尬的氛围更上一层楼.......鲍勃拿出记着英语单词的笔记本向他们讲着蹩脚的笑话。鲍勃不停的打着嗝找他们要烟抽,因为抽烟可以缓解他打嗝........他在墙上画窗户,仿佛能看见外面的风景。扎克与杰克告诉鲍勃他们是被冤枉的,而鲍勃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人却说自己真的杀了人.......他打牌作弊被发现,逃命时用桌球黑八砸死了追他的牌友.........他们在监狱里不断大喊着“我尖叫,你尖叫,我们一起尖叫要冰淇淋”的押韵口号,以此发泄无聊郁闷的情绪。他们三人在监狱里打牌时,鲍勃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关于越狱的电影,这让他萌生了越狱的想法,然后他们三人就越狱了……贾木许直接省去了越狱的过程,他本就不打算拍一部惊心动魄的电影……
为了躲避抓铺,他们乘坐木舟过河,但船却漏水沉了.......毫无方向加上饥肠辘辘,扎克与杰克再次大打出手……鲍勃抓到了兔子,但烤成了轮胎味.......直到他们遇到一户人家,鲍勃打头阵进屋打探情况,扎克与杰克躲在暗处观察。结果鲍勃却和独居的意大利女主人坠入爱河........(也就是罗伯托.贝尼尼的妻子,他们真的是戏里戏外不分家......)他们在扎克和杰克面前跳舞,拥吻,撒着狗粮,场面尴尬至极……最终鲍勃和女主人成双对,杰克和扎克在分岔路口交换了衣服作为纪念后,不舍的分道扬镳(虽然杰克始终坚持要与扎克走相反的方向,但还是看得出他又装逼又不舍........)三个来自不同方向的人聚合在监狱里,最后又去往三个不同的方向。鲍勃在逃跑过程中邂逅爱情的桥段让我想到了《大幻影》中逃狱的法国军人邂逅了德国农妇的故事……贾木许没有告诉我们这三人最后是否被抓是否成功开始新的人生。贾木许只是想讲一个关于三个个性迥异之人的人生片段,生命交集的故事,里面有荒诞,幽默,颓废,诗意。主流电影中的因果,道德,他一律摒弃。含冤入狱或是杀人入狱都不过是将三人放置于同一空间里的手段,他们相遇了,这才是重点。
4 ) 法外的浪漫主义
开头长达六分钟的镜头轻描淡写交代故事背景,快速掠过街道两边的镜头一扫而过正在搜身的条子和街上三三两两漠视着前方的市井之徒,Tom Waits的背景音乐戏谑又隐秘地昭示即将发生的事。贾老头在一开始就试图告诉观众,这是一部有够无聊的电影,或许有故事有冲突,但别想我用多浓郁的笔墨来给你展现这些。
对一切事物冷眼旁观的态度和对万物不同生而孤独的解读,奠定了贾老头一贯叙事风格的基础。
线性的处理方式。
整个影片似乎只是提取了一段连续的时间片段,至于具体时间的存在与否似乎没那么重要,三位主人公不过恰好在这段时间因为某种因素从离散到聚集,又从聚集归为离散。跟着镜头走下去,对即将发生的事没有那么期待,只知道一定会发生。从开头到结束,我们不过随着片中人物走了生命的一程。
把偶然必然化,把必然偶然化。
三人陆续进入牢房有很大程度的偶然性,John Lurie因为一次未遂的皮条生意,Tom Waits失业被女友逐出门后因为利诱运送死人被误判为杀人犯,Roberto Remigio Benigni这唯一一个真正犯罪的人,也不过是因为被别人打在反击时误杀了人。但老实说三个人都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甚至连一般的正常人都算不上,John是个擦枪走火的皮条客,Tom是个多次失业没什么责任感的DJ,Roberto则是个在棋牌桌上耍诡计的投机分子,而故事开头条子公路上搜身的场景似乎已经昭示这并不是个分青红皂白警察即正义的法治社会,这种环境下三人锒铛入狱,是偶然中的必然。
三人越狱,一路穿过荒林沼泽,共同的目标是离开,却在前往之地出现分歧,最终Roberto意外遇上老乡选择停留,John和Tom共同走一程后分道扬镳,这时才想起三人在林中小屋探讨过这个问题,事物当然会沿着自己选择的方向继续下去,路上遇到的人经历的事也会因此不同,这是必然中的偶然。
代入者或是看客。
影片中很难说谁好谁坏,这对惯用惩恶扬善伸张正义主旋律的传统影片观众是一个不小的冲击。仔细看下来,影片中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不折不扣的写实主义又充斥着满满的浪漫的人文气息,我们既可以是影片中的逃离者,又可以仅仅是目睹这一切发生的看客。
爱死了这个无聊冷酷又可爱迷人的影坛反派角色。
5 ) 孤独的影像化
在贾木许电影里,连流浪汉都带着一种南方奴隶主残忍、漫不经心又优雅的调调。
他很喜欢拍夜晚行车时候的人物,尽管窗外的景象变化,但人物是处于一个相对静止的状态,无聊和倦意的侵袭下人物表现出最放松最惬意的状态,这也和贾木许所热衷的爵士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夜色沉沉中,车中的人物在车外霓虹灯的照映下显得愈发单调麻木,拖长调的爵士乐让这一平常时刻变得永恒。
贾木许的电影让你感到,相伴是一种幸运,孤独是一种幸福。
6 ) 一个皮条客,一个过气 DJ,一个来自意大利的碎嘴子的逃亡之旅
一个皮条客,一个过气 DJ,一个来自意大利的碎嘴子,鬼使神差住进了新奥尔良的同一所监狱,皮条客杰克和 DJ 扎克是被做局陷害,意大利人鲍勃原本是来新奥尔良观光的,因手贱误伤人命而被投进监狱,他们关在同一个号子里,前途未卜,话说鲍勃还是个美国文学爱好者,读过弗罗斯特与惠特曼的诗,或许《草叶集》粗犷的文风感染了他,他对两位满嘴脏话举止粗鲁的狱友表现出些许崇敬与热情,向他们学习英文,讨论美国诗歌,三个人还一起拍着手唱鲍勃发明的冰激淋民谣,就这样,有一天,他们发现了一条可以逃出这所监狱的暗道,他们便越狱了。作为一个热爱自由的人,我看过大约50部越狱题材的电影,以及两倍数量的公路电影,越狱电影说的是如何冲出牢笼,公路电影说的是如何挣脱枷锁,然而如此轻易获得的自由让八年后在肖申克监狱服刑的安迪.杜佛兰情何以堪,贾木许并没有便宜这三个人,接下来逃亡的路程充满艰辛,他们要穿越新奥尔良监狱周围大片的丛林沼泽,还要忍受寒冷,饥饿与迷路的困扰,他们不知身在何处,不断在丛林中绕圈子,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场合,鲍勃又一次想起了美国文学,他问扎克是否喜欢罗伯特.弗罗斯特,这跟问一名正在分娩的产妇是否吃过瑞士的芝士火锅一样,总之,他们这场可笑的逃亡之旅突然有了眉目,因为他们发现了一条可以通往文明世界的大路,在这条大路的一侧,鲍勃意外获得了比安徒生童话还要美丽的爱情,杰克和扎克也得以暂时修整以便继续逃亡,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罗伯特.弗罗斯特诗中那两条分岔的路,一条向东,一条向西,只不过,他们不能选择人迹罕至的那条,他们需要分头出发,去往两个不同的地方。
《不法之徒》给我们带来了贾木许式冷幽默,一种保持克制又不拘谨的荒诞感,不像昆汀那么刻薄,仿佛一个带着揶揄成分的寓言或童话,片首汤姆.威兹的那首《灌了一肚子波旁酒的骑手》前后不搭的歌词已经为这部电影定下基调,后面的故事也带着这种语焉不详的怪诞气,在贾木许的电影里,不合时宜制造了诸多隔膜,尴尬,以及笑料,通俗地讲,他故事里的主人公从来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却总是神使鬼差地腻在一起不离不弃,罗伯托.贝尼尼疯疯癫癫的表演风格十分适合这部电影的气质,相比之下,他在《美丽人生》中的表演则给人过犹不及的感觉,罗伯托.贝尼尼扮演的鲍勃被送进号子的一瞬,那种眼神与表情,也许只有《午夜牛郎》中的达斯汀.霍夫曼才演得出。
7 ) 片中很多人名地名甚至情节都是真实的
演意大利人Bob的演员(本身也是编剧和导演)真名叫Roberto Benigni,他说他妈妈Isolina杀兔子很奇怪,爸爸叫Luigi,Roberto的父母真的叫这些名字。扮演他们后来遇到的来自Cesena意大利女人Nicoletta原名是Nicoletta Braschi也真的出生于Cesena。而这两位意大利演员真的在1991结婚了!
参见
http://en.wikipedia.org/wiki/Roberto_Benignihttp://en.wikipedia.org/wiki/Nicoletta_Braschi
片头曲、片尾曲不错,也暗示了故事的这种结构。吉姆·贾木许真是“穷小清新”拍片的典范。
贾木许带领我们走向虚无和随机,犹如《老无所依》的那个罪犯。谁说人生一定要如何的,因为对多数人来讲,人生似乎从来仅仅只是存在。8.1
喜欢。J'ai toujours rêvé d'être un gangster与之还是有差距。
独立电影指南:一、故事可以很无聊,但是人物必须有个性;二、空间和场景可以自由转换而不必做充分的交代;三、如果没钱做精致的布景,可以考虑把画面处理成黑白。
还是那种人际的微妙且略带尴尬的关系 超酷的三人!
感觉像美国人的四格漫画……最关键的妙处在于Jarmusch对我们认为有戏的俗套没有兴趣。Jack和Zark入狱都几乎是倏忽之间,而Bob的入狱几乎没有任何叙述……他们越狱之后,怎样走出沼泽?Bob莫明其妙地和意大利女孩儿在一起了。J和Z离开交叉口之后怎样?Jarmusch不关心。镜头也不提示。只是日常的那些,已经足够,足够灰色,也足够美好……
从第一个扫过街区的镜头就明白了Sam果真偷师贾木许。但他把贾木许的诗意变成了温情,把贾木许的诡异幽默感变成了句句laugh out loud的搞笑台词,Sam的片子也不会有这片子里那样大段大段漫无目的的“无聊”气氛,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nostalgia。Sam是一个拍电影给大众看的电影人,而贾木许是艺术家。
2ZThere'snothingwrongwithaskingsb4sthWhy'sthatalwyassofuckinhard4u?2JUalwaysmakin'bigbigplans4tmrrwUwannaknowwhy?'Causeualwaysfuckin'uptoday
8.5/10。①如简介所写:三个人因为不同的原因含冤入狱在监狱相识成朋友,以及越狱后经过一番摸索各自找到了新的生活希望与目标。②一种消颓懒散的气质,除摄影(光影/构图)外,其他渲染技法有:固定或缓慢的运镜、大量长镜头、松散的叙事节奏、多次淡入淡出转场、慵懒散漫的表演等。不过这种气质还是为影片的冷幽默服务的,而冷幽默的水平≤8.5。③越狱经过被完全省略,因为那些内容往往是紧张刺激的,与影片消颓懒散的气质相悖。
很喜欢吉姆.贾姆什天马行空的想象和个性独特的影片风格,先不说这个片子的演员,单是如此怪诞奇异的故事情节就够让你迫不及待的了!也许这根本不是个故事,也根本算不上离奇的童话寓言,他用最擅长的手法调侃着一切————荒诞的幽默,幽默得黑色!!!
即使电影和片头片尾曲一样酷,仍旧是个纯真温柔的童话,半夜梦到山村老尸被吓醒,开电脑看这个片子从黎明前看到天亮,简直被萌哭了,贾木许到底是个多温柔多呆的萌货啊!补个觉去,一定会做甜梦的 o(≧v≦)o
第一次看贾木许,非常喜欢啊,虽然剧情一句话就能说完。(豆瓣的剧情简介也是长到无敌了)本是看不到头的迷茫的世界,突然出现一个贝尼尼,也变得可爱起来。几句台词太经典了,我记住了嗯
加谬说一个没有希望并意识到没有希望的人就不再属于未来了。因此之后的路如何,是好是坏,意义都不大。生活自有它的轨迹,只是一些好的偶然性可能改变它的方向使之滑向一条上升的曲线,而一些不好的偶然性则有可能会令他转向深渊。但无论结果如何,它们仅仅是殊途同归而已,最终的归宿永远只能是死亡
这是个荒诞而又无聊的故事。在最后的岔路口,人生轨迹就此分开,他们终将再也不见。我想他们都会怀念在狱中和逃亡时的日子,因为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的人生中只有彼此。
电影和片头和片尾曲完美地呼应了。故事简单荒诞,表现出一丝淡淡的嘲讽,还有一股子温馨的幽默感。
贾木许第三作,反类型逃狱喜剧片。1.剧情走向先似黑色电影(被陷害莫名入狱的二人),及至罗伯托·贝尼尼的登场,便往喜剧片方向发展,而逃狱(过程直接省略)后的逃亡又似冒险生存片,最终令人大开眼界地变为童话故事。2.无聊与颓废的感觉浸润全片及人物内心,一如前作[天堂陌影]。3.贝尼尼的蹩脚英语与不给字幕的意大利语自言自语,前者为影片增添了笑料,后者则令观众兀自陷于巴别塔式的窘境。4.童话式结局与戏外人生的互文。5.I scream, you scream, we all scream for ice cream. I scream... 6.你喜欢惠特曼吗?弗罗斯特呢?——逃狱后的林中历险与岔路分别的收尾恰似弗罗斯特的《林中空地》与《未选择的路》。(8.0/10)
反类型片段化。但他还是讲了一个故事。本该是行为产生的故事在这里完全变成了人物。人物即故事。拍人就好好拍人。故事也不必有始有终。若干镜头位置的设计很奇怪没理由也没用意的为了奇怪而奇怪。堆砌的符号大全。本身也是个符号。文艺腔调复古潮流小众先锋的文化时尚符号。
第一次看贾木许的作品。 很喜欢他这种散漫的调子。 自然流露的诙谐幽默, 特别是摄影, 舒适的画面现在不多见了。
"I scream, you scream, we all scream for ice cream!"
几乎所有方面,贝尼尼都是其他俩人的相反:意大利人,英语很烂;小个子,神经絮叨搞笑;没被嫁祸,真打死过人;比美国狱友更爱美国经典,惠特曼与弗罗斯特的诗;用扎克划道计日的炭笔画了一扇窗……正是乐观积极求知的性格,主导了越狱猎兔与小屋,拯救了扎克与杰克,这两个消极颓废自由主义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