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之下》是一部让人瞬生伤感又蕴藏无限美好的影片,干净且纯粹,充满时代印记与人文精神。呼伦贝尔的美,在镜头中静静流淌,不经意间,画面里也会出现矿坑,出现网围栏,出现现代工业文明对草原的吞噬,但这些历史进程中的瑕疵,都被不动声色地融进了贯穿影片始末的大爱之中。
从丈夫朝克图用妻子萨茹拉养肥了的一群羊,换一辆汽车离开草原,妻子找不到丈夫开始,到朝克图回到草原而萨茹拉已经进城,丈夫找不到妻子结束。影片讲述了草原上的一对普通小夫妻,他们 “因爱而妥协”的故事。没有离奇的情节,没有关于对错的评判,只有对风景与自然近乎于泛神论式的敬畏,只有男女之间,朋友之间,蒙古人与草原之间那种无穷无尽的爱。
萨茹拉是个勤劳的女人,她和很多蒙古族妇女一样,用自己的身体支撑一片草场。而她的丈夫朝克图却有一颗“想走”的心,总想到外面去看看。丈夫离开后,萨茹拉的等待是平静的,她修羊圈,挤牛奶,喂马。相对于这种平静,是她与丈夫朝克图在一起时那种即热气腾腾又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怕丈夫的手机铃声,她怕丈夫身上的汽油味,即使睡着了,她的手也是死死攥着朝克图的手,她怕一觉醒来,朝克图又不知去向。
朝克图第一次离家归来,尽管赶回来的羊群比他赶走时的羊群小很多,羊也很瘦弱,但萨茹拉的内心是喜悦的,她看着朝克图嗔怒地说“多肥的一群羊”,语气中没有怨。萨茹拉对朝克图的爱没有更多的语言表达,但我们能在她看朝克图套马时的眼神里和她独自一人的寂寥中感觉到。她怕分离,又从不对朝克图说 “你别走”,即使对着手机微信,也只是说“朝克图,那场风雪里,我就是靠着你说的那句再也不走了才活下来的”。这就是蒙古女人,她们对男人的爱,是包容,是理解,甚至是放纵。
朝克图是个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的男人,是“征服世界”和“精神游牧”的另一种表现方式。他对汽车,对天上,对未知的一切都感兴趣。他给家里安装wifi,他把手机放在信号好的地方,他想得到更多外面的消息。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对妻子却充满了依赖和迷恋。
一场暴风雪摧毁了朝克图的“汽车梦”,也造成了萨茹拉的流产。风雪中他拖着萨茹拉艰难前行,面对困境,朝克图只想留在家里,那颗想走的心,是跟着春天的草原和萨茹拉渐渐强壮的身体一起复苏的。他像一个贪玩的孩子,玩累了才会回来。影片中,他始终在试图摆脱人生的困惑和迷茫,也始终背负着来自观众的道德审判。而萨茹拉经历了流产和再孕,经历了丈夫的归来和再次离开,她选择改变。
乍看这部影片时,感觉影片的镜头语言以及服装,化妆,道具都过于简单,我不知道导演要用这些“真实”“缓慢”“凝重”来表达什么,这样的节奏让我感觉有些呼吸不畅。我需要迅速进入影片的精神内核,然而,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我问过编剧陈枰:这种憋闷的感觉是不是因为影片进入得太慢?她说:不是节奏问题,你的这种感觉,是源于影片的男女主人公的交往方式和最后的结局跟你预期不一样。是源于电影《白云之下》的表达方式和你以往的观影习惯发生了冲突。
随着人物性格在四季更替中被渐渐深化,我的眼球被牢牢抓住。这时的四季不是镜头时间,也不是叙事本身的时间,而是凌驾于时间之上极具文化渗透的时间。我最初观影的憋闷,来源于自己忽略了生活在这片草原上的人们,他们的草原之心在这片时代更替的草原之上发生的变化。来源于我在观影过程中,用卑微的理性去勾勒影片中巨大的,关于时代变迁的思考。
歌厅里,朝克图唱着《呼伦贝尔大草原》,看着父辈的草原在大屏幕上闪过。那一刻,朝克图的焦虑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他们这代人的。朝克图问正在唱《蒙古人》的朋友“你还算蒙古人?”朋友是个脾气暴躁的年轻人,几天前,邻居家的羊钻进他家的草场吃草,被他扣下不给,这些在草原上被豁达喂养大的孩子,也在为一些小事斤斤计较。这一问,朝克图也是在问自己。而当丈夫再次离家,萨茹拉一个人对着夜色唱起“辽阔啊……”我们在长调的褶皱间听到的思念和无奈也不是萨茹拉个人的,而是这个时代的。
2014年我去海拉尔采访,在一家理发店与一位理发师聊天,他说他来自牧区,他家有上千亩草场。我问他:你们都进城了那草场怎么办?他说:租给了别人。我问他:你想过吗,你把牧场租给了别人,就等于把这片草原的命运交到了别人的手里。他说: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出来看看。
“离开的想回来,留下的想离开”这个矛盾不只草原上有,似乎我们所有人都一直走在一面逃离一面回归故乡的路上。
导演王瑞说:片子主题前后经过一次改变,最初我是对“游牧”还是“定居”这个问题感兴趣,后来就成了写人“出去”还是“回家”,我个人认为这部片主要在说人生的不确定性。不管是游牧好还是定居好,不管是出去好还是回家好,我们现在都不要急于下结论。
这是导演王瑞独特的孤独与骄傲。
他在电影《白云之下》中,通过巧妙互换静与动的参照物来表达自己的观点。我想这就是影片斩获东京电影节最佳艺术贡献奖的理由:视角独特,拒绝平庸。
对于朝克图来说,蒙古包和萨茹拉是家,是守候,可最后萨茹拉也会带着孩子,离家出走,进城。对于萨茹拉来说,朝克图是离开,而最后朝克图却愿意为她和孩子,停下脚步,回归。对于观影的我们,以为是自己在看电影,看世界,其实是一直在被电影看,被世界看,犹如坐在飞奔的汽车上,飞驰的不是车而是路边的一切。
这或许就是导演王瑞所要表达的“人生的不确定性”吧。
《白云之下》让我想起蒙古国著名诗人宾·岑德道最有名的那首诗《走失的骏马》。
迎着走失的骏马 故乡在奔跑
一会儿倾听,一会儿瞭望
群山在天边奔跑
越跑越远
最终故乡也走失
不知何处
骏马与自己的故乡擦肩而过
萨茹拉就是诗中那个丢失了骏马的故乡,而朝克图就是那匹丢失了故乡的骏马。故乡在奔跑,为了一匹走失的骏马。走失的骏马也在奔跑,朝着回家的方向。就如影片中的朝克图和萨茹拉,他们在互相寻找,却总是在某一个时刻某一个地点互相擦肩而过。
然,白云之下是故乡
无意中看了《白云之下》,一对普通的蒙古族夫妻的故事。
丈夫朝克图一次次远走;而妻子萨如拉却只愿意留守。丈夫拼命想说服妻子跟他一起走;妻子也拼命想说服丈夫陪她留下来。
丈夫曾经尝试忍耐着不走,但最终还是走了,因为那是他的天性;妻子曾经一直在等待,最终却不得不承认,她不知道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在她怀着孕,把酸菜买回来,发现丈夫又一次离家出走不告而别。她拿出酸菜坐在门口自己吃起来,既心酸又无奈地说出了以上的话。如果是个日本电影的话,肯定会安排女主角说出这样的话:爱一个人,真是寂寞呀~
寂しいですね。一个人拴不住另一个人的心,即使爱也不行。我爱你,但我仍然是我自己,我无法变成你。你爱我,但你不是我。
人生归根结底是一场独行,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都无法将两个人捆绑,有的时候你不得不目送那个人渐行渐远。
这对夫妻的生活困境很有代表性。
去年夏天,我去参加了牧民的那达慕大会。这两种牧民也都遇到了:一种是一直安于牧场生活的;另一种是渴望去外面看看,于是有去了外蒙古做翻译的。
选择没有对错,只是自己选择的结果自己承担。
这对夫妻之间,不是没有爱。
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个看着此地、当下;一个看着未来、远方。
在那个暴风雪的夜里,他们互相关心、深切关注,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能世界上有一种人会对你有情有义、不离不弃,也愿意保护你,但他们忍受不了庸常的生活,因为他本性如此;另一种人,在庸常情况下,他可以做任何一个女人的好好丈夫,但若是碰到了危难那么他是指望不上的,那也是因为他本性如此。
前者如萧红的萧军;后者如萧红的端木蕻良。
可见,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尤其是在选人的这件事情上,因为你无法改变,所以你也无需努力,你只需要去选择。
其实这不限于男女之间,亲人之间也是如此。
这三姐妹的故事也充分说明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
她们没有姐妹情意吗?当然是有的。但她们选择的路不一样,自然就不能同路了。
支撑蒋宋走过惶惶几十年的是爱情吗?
光凭爱情也许无法保证两人在一起几年、十几年、更罔论几十年!
但是有了共同的利益,有了各取所需,有了共同的方向和目标,一起携手向着权势的山峰攀登。有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么深厚的革命情谊也是可以培养的。
又或许是,无论我们有多么相爱,我们只能用自己的眼睛观看和感受,自己的脑袋思考和决定。
记得宗璞有一篇小说《红豆》讲的也是类似的故事,都拼命想说服对方的两个人,都拼命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对方的两个人,其实都是自私的吧。
也可能归根结底,人最爱的永远是自己吧。
在《三联中读》APP上听到王瑞导演的“《白云之下》走和留的问题其实并没有答案”。
说实话一看到电影名,并无吸睛之处,但看到导演王瑞两字,却拽住了我;因为和王瑞导演22年前有过交集,当时他在我所在的部队导演《冲天飞豹》,从前期剧本设计到后期拍摄剪辑及首映式,向共和国五十周年献礼片! 从王瑞导演的音频上感到他这二十多年来还是那么性情那么执着,把我放在“首位”,把追求艺术放在新房,把功力放在左手,用独立电影人的艺术特性释放艺术,这一点在中国影视大草原上的确是一方朵洁白的云。 他的音频中谈到电影剧本改编,为什么会抛弃原小说?艺术需要。表现自我艺术展示,等了二十多年“资本”,实不容易。完全不像昔日《冲天飞豹》,国家出资你来拍的“更”。也许学院派就是这样“更”,也许在电影知识分子中还有这样的真正电影艺术家存在。
音频中王瑞导演谈到影片的思想冲击,非常性情而又理性,感到“我思故我在”的人性本质。这一点非常重要,当代中国人缺乏这个,中国电影界同样缺乏。
对此,联想到风靡一时的商业片,就是大把赚到了钱,确“煤气灯效应”式的诱导了年轻中国观众,让她们成为商业片的“巨婴”。
国产文艺片连放映位置都找不到北,“爆米花“香味的院线成为娱乐救世主,哈哈这是导向问题,更是社会格局问题。
支持王瑞导演,火锅麻辣烫同样您一牙“肉夹馍”。
电影作品发布到网上,就属于网络的了,它作为文化产品盈利的期间已经过去了,片子上所有的署名在没有实际的关于电影价值的行业考评的情况下是空洞的,所谓附加于上的感情也是千人千面了啊,赌博上有买定离手,写作上有脱稿扔进故纸堆,都是些九霄云外的身外之物了,创作者也是必然放下了心思,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是啊,沧海一粟,通过这个平台捡出来欣赏欣赏,我是因为这段时间想看些国产电影,迅雷资源刚好更新出来了,评分还可以,就下载下来 了。
我不了解,也没所谓情怀,内蒙古电影制片厂,草原故事和歌曲,大城市的电影院,那都是些五六十年代,七八十年代很具有社会主义光明文化色彩的电影作品,能随着集体欣赏到固然对身心健康有好处啦,所谓时代的印记。当然,现在能在网上看到,物是人非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硬看也看不出个啥,谁会刻意去看?不过正能量是有的。
我并非想说些废话,我不了解内蒙古,都有些啥宝?包钢?是这样的,一辆商务车驶到了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地方,车门打开,一位西装革履,面色沉静,烦恼丝拢到脑后的中年人下车站定,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远眺了片刻,又返身钻进车内,汽车驶离。来过梦牵魂萦的草原了。有些热度太俗套了,自然会遐想,汉人北上终于能驰马纵横在广阔的草原,心胸为之荡漾,就这样快马加鞭,不回头,一直这样,不回去了。少年壮志凌云,纵声大笑,轻身赴义,留下一具白骨一丝草原的惆怅。
留待知己,只为伊人憔悴,我理解不了却不等于其他人真正领会到作品的意图,像涓涓流淌的溪水,水边人自然一方水土,细品就对了。想象,文学,别人的痛苦,旅行者,高手的素质,枯坐到天明,若说囚笼里的疯子,何必去拍恐怖片,是这样的,看官对恐怖片的要求非常高,评分都普遍低啊。一个质朴的年轻草原牧民,经常能张开双臂拥抱蓝天的,想到外面的世界行走,应该很纯粹的啦。哈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解释的话像是电影上的空间不同,不挨边不搭调,而年轻就可以,只能是身体年轻,心灵未被污染吧。
至于成文的动机,是对野旷天低树的画面一点文学上历史上开阔的阐发吧。
夏季望悬崖,冬季尽风雪。人总是期冀着破局的可行性:高居庙堂,渴望田园;身处草原,总想撒野。全片就是一个心灵飘忽远方的丈夫和软硬兼施企图挽留丈夫在家的妻子间的猫鼠游戏。比起展示冲突营造高潮,着墨多诉诸冲突后的无可奈何。
对于野不知何起的丈夫而言,走出去是唯一的渴望。但他却没有想过,如果不出去,看到的是自然景色;一旦出去,只剩人文景观。围栏不在眼前,唯在心中。当白色客运车行驶在茫茫雪地上,短焦纵拍的手法让丈夫的一切行径都显得可笑。斯人已逝,丈夫却将自己自觉关进了羊圈场。
通篇看来,家庭与婚姻、禁锢和孤独、传统与科技等等命题都是老旧的,不具吸引力的故事架构也没有得到学院派技法的补益。弱情节下的多数台词均显多余,留于浅表和浮泛的宣泄;试图起到点睛作用的穿透第四堵墙镜头也反而让节奏更加断裂。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是色调和配乐,成为找不到主题的呻吟中唯二的豪放色彩。对于文艺片而言,一个不具典型性的人物让影片只能留下的是不够创新的独特尔尔。
ps:济南雷阵雨最暴的时候恰在赶路,让看到暴风雪夜里连滚带爬的夫妻俩生出股不合时宜的共情,怪有意思的。
在第32届东京电影节上,唯一一部入围主竞赛单元的中国电影《白云之下》获得了最佳艺术贡献奖。这部电影由王瑞导演,塔娜、吉日木图、艾丽娅、涂们等出演,讲的是蒙古草原上一对夫妻的故事。
打动评委的不仅仅是原汁原味的蒙古民族风情与美丽的草原,如广木隆一颁奖时所说,更在于自然景色和故事很融洽,娓娓道出人物的内心情感,让我们充分地思考我们在人生中所处的现状,感同身受。
《白云之下》王瑞导演上台领奖
王瑞,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导演系主任、中国电影著名导演,中国导演协会会员,中国“第六代”导演代表人物。参与了诸多中国影视作品的创作并获得中国电影金鸡奖、中国电影华表奖、“五个一工程”入选作品奖,代表作有电影《离婚了,就别来找我》、《冲天飞豹》、《冬日细语》等。
书本记者有幸专访到这位电影资深前辈,采访时候王瑞导演亦师亦长,好几次问我:“你听懂了吧?”在深入浅出的交流中,我们体会到了电影人做电影的唯一要义:坚持、不膨胀。
Q:为什么选择把这个故事放在内蒙古草原的环境下?
A:其实很简单,是因为我很喜欢那个地方,草原。有很多很碎小的原因吧,当时87、88年我大三的时候,跟着郑老师拍了个戏,那个戏需要我会骑马。学骑马以后我就特别喜欢马,然后就爱上了草原。后来我拍过两个在草原上拍的电视剧,97年的《北方故事》和00年的《射雕英雄传》,都有草原的戏。
这次是大概十多年前,有一天我和妻子聊天,她觉得我也不是挺快乐,跟我谈我拍过的电影,我就说我的前四部电影都是别人来找我,我就拍了,尽力把它们拍好,却从来没有拍过一个我想拍的片子。
我妻子跟编剧陈枰是特别好的朋友,陈枰当时是《激情燃烧的岁月》的编剧,她就去找陈枰说,能不能为王瑞写个本子。陈枰来找我时就推荐了一本关于草原的小说《放羊的女人》,我一听就非常喜欢,看了小说,然后就想把它做成电影。
小说写的是内蒙西部阿拉善地区的一个汉族故事,我跟陈枰还去了一趟,发现原小说能保留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妻子想待在家里丈夫老想开车出去,一开始丈夫偷偷跑了,妻子满处找他,最后是丈夫回家后又去找他的妻子,妻子却不在了。
我当时就想到把这个故事把西部搬到东部,因为内蒙西部的自然环境比较残酷,草场也不太好,很容易让观众认为这个男人往外跑是因为家里贫穷和环境恶劣,这样就变得太浅了。
我要找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就是一般人得花钱去旅游才去的地方,在这儿待的人依然想跑,就不仅仅是物质的原因,所以在内蒙东部完成了拍摄。
当时动念要拍这个戏的时候也有投资,可是这个投资迟迟没信,然后干脆跟我们说这个片子不赚钱。那个时候中国电影正好是个转型期,文艺片投的少了,大家都去追票房。应该是二零零几年的样子,这片子就一直搁在那没拍,一直等也没有投资。09年妻子患病去世后,这个片子就变成了我特别想拍的一个戏,但是我已经绝望了,以为没有人会投这个戏。
然后因缘际会投资谈成了,而且很快就决定开拍,这个速度让我很意外,我都没准备好。因为十几年间要拍的故事与现在草原上的故事相比,发生了特别大的变化,我们近几年也没有去过草原,心里没有底,搁了十几年的戏真正要拍的时候就变得特别紧迫。
我们立即去勘外景,找到当地的牧民,透过谈话和观察搜集素材。比如戏里头有涉及到装wifi,都是我们在勘外景的时候发现的,对那儿不熟的话都无法想象,这在十几年前也是不可能的事。
Q:作为非蒙古的导演在创作、拍摄和制作期间碰到什么困难?
A:没碰到困难,譬如现代人也能拍古装片。电影史上有一部很著名的片子《北方的纳努克》,导演肯定不是爱斯基摩人,他也能拍得很好。关键在于,你对你要拍的故事是不是有兴趣,是不是有充分的调查,对它足够熟悉。
我们这部戏采取蒙语,一方面是是想让这个戏的生活质感更好一些,另一方面考虑到两个演员是非专业出身,让他们讲母语会比较松弛和自信。如果用非母语对话,可能会遇到问题,最后采取配音的方式,呈现出来的效果会跟我们想象的差很远。所以我们工作的时候这方面就没有遇到大的问题,有剧本的时候先把戏聊好,然后进现场走戏。
我们这两个演员的汉语都很好,我对这场戏的要求,拍什么、怎么演,他们都很清楚,之后让他们把要拍的内容转换成蒙语。一开始我也不大了解,转换出来的语言比较文学性,我们组的表演指导艾丽娅就说,这些台词太文了,要更随意更生活化一些。这个过程很快很短,两三天之后语言转换就不是障碍了。
这时候反倒可以很纯粹地看表演,就像盲人的听觉很发达一样,听不懂演员台词的时候却可以发现许多很细致的东西。
这部戏真正的困难是我们拍摄的周期太长,一般的剧组承受不起这个周期,一冬一夏要拖一年的时间。最后也没办法,主创是稳定的,化服道这样的部门只能流动。
这部戏总体来说还算顺利,大家也很和睦愉快地拍完了,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困难。拍摄时因为室外居多,在旷野之中一定是比室内稍微难受点,风吹日晒冷这种事,拍其他的戏也会经历,不算特别。
要说起困难,就是在旷野上心静下来以后,离生活越近,我越是感到焦虑,老在想这场戏是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是不是有比它还好的方式。经常是拍完一天戏,在想第二天戏的时候,特别焦虑。
整个拍摄过程基本上是一点点摸索出来的。今天如果拍到了一场我很满意的戏,我会高兴,第二天的戏又会拿不准,是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还有可能有什么,因为草原上的光线变化很快。比如我们片子里有一场下雨的戏,就是一个意外的事。要知道我们呆在草原上的那段时间极少下雨,突然下了那么大的雨,瞬间就得想出一套戏来。
其实原本可以进包里避雨,因为没有计划雨中的戏,但是当你突然看到大自然的壮观景象,就会想能够真实地拍到草原的雨景,戏中夫妻俩的草原生活又多了一面。在下雨的瞬间想好这个戏并实施出来,这个强度是挺大的,不光是动脑子,还有体力活,全组疯了一样地搬灯、准备。因为这场戏拍不完就没了,所以特别紧张、特别焦虑。
我觉得所有的困难其实是自找的,你也可以很松弛,下雨就歇了,等光出来再拍,但我总在想怎么能拍得更好一点,这是一个干的时候很痛苦,干完了很爽快的过程。
Q:那导演您在选角上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选择涂们来演?
A:涂们是我的好朋友,很多年前我们就认识了。一开始要拍这戏的时候,涂们演的是邮递员,但是十几年过去了,他的年纪也已经很难演这个角色了。后来我还是想偿还一个心愿,因为很多年前跟他说过这个事,就又把他请了过来演了长辈的角色。
Q:这部电影探讨了原始草原与现代城市的矛盾、以及个人自由与家庭的矛盾。影片中人物一直为此纠结,始终没有办法解决,您怎么看?您觉得这些矛盾是可以调和的吗?
A:你说的这些矛盾都有,不过是表面的。我甚至没觉得我拍了一个民族电影,我们看起来它很地道,讲蒙语,在草原上待过的人,看了这部戏会觉得它的生活是挺真实的。
但是其实我想探讨另外一个问题。今天映后提问时日本主持人说到,这部戏里的人有的矛盾,他也有,即使他在东京。我觉得人有一个纠结的事很难处理,需要方方面面的变化之后可能才有解,至少现在无解。
你的生命是有限的,在你生命中一定有一个自己的欲望,或者几个你想做成的事。比如说我现在想喝这杯水,这也叫一个欲望。但是人又是社会化的动物,人的欲望会被周围的环境拦阻或者干涉。
在这部戏里,朝克图想出去,不考虑社会性的话,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欲望,没有对错。满足这个欲望他就是渣男,他最好的朋友大骂他,说他不负责任。换一面说,如果要让周围每个人都说他好,他就守在家里,但他一辈子的愿望就想出去走走,没有实现,这怎么办?到现在为止我都不认为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道理。
95年我拍过一个电影《离婚了,就别来找我》也是这个意思,拍的时候我没有站在丈夫或妻子这边。生活的伟大与复杂不是简单地判断谁对谁错,这是挺纠结的一件事。这个纠结,每个人如果沉下心来想,其实都有。
不能简单说是夫妻家庭或是草原和城市的矛盾。现在草原上的人们,随着科技的发达与物质的丰富,也能上网查到各种信息。所以片子里也有信息化社会与实体社会之间的冲突,加入他没上网,没接触到那么多信息,他可能就没那么多新奇的想法,觉得实实在在的生活也不错。
但这些都是表达在面上的事情,最核心的还是那个欲望以及随之而来的纠结。打个比方,从年轻时我就想骑摩托车,我妈说,别骑,骑车危险,这是为我好,我就没骑;然后结婚了,我媳妇开始管,说你肯定不能骑,到时候天天揪着心;等我媳妇没了,还是有这个愿望,我儿子站出来说你不许骑,我一想到我有责任,就放弃了。
现在你让我骑可能都犹豫了,反应什么的都跟不上了。所以这个愿望就永远泯灭了,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遗憾。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无奈,纠结之处就在于没有简单的对错。
Q:有没有想好下一部拍什么题材的电影?
A:就拍喜欢的。因为我现在还在学校当老师,时间上也没有那么便利,我起码每年有半年时间是走不开的,要招生要答辩。从春节一过就开始招生,本科招完了招研究生,之后还有毕业班的答辩,一下就得忙到六月份放暑假,下半年也不一定走得开。
另一方面,我觉得我现在想明白了,我要拍戏其实还是要拍我喜欢的,你这样才有兴趣,因为我们这个戏,说起来也挺苦的,但是因为喜欢就能坚持。
Q:那您在电影教学和拍电影之间您是怎么平衡的?
A:是没有平衡的。当年89年留校当老师,在年轻的时候是以拍戏为主,我们系对我很好,没有把我拽在系里,我有时候经常会上一班课。因为那时候很年轻,没有这么大的名气,所以人家说马上开机你就得来,你不来就放弃了,所以那时候过得也挺难的,人是分裂的,上课还要拍戏。
后来稍好一些,人家愿意等你,那时候能找到平衡点,一年当中可能有一段时间去拍戏,另外一段时间来教学,这是一段最好的时候。当老师当久了以后,你会觉得拍戏的时候你会找到各种想探索的东西,以便于回学校去讲课。
12年后我就长驻电影学院,就没有平衡了。这七八年以来,除了拍这个戏以外什么都不拍,纯教学。这个戏还是用一个寒假和一个暑假来拍,所以那年就特别累,完全没歇着,教学以外的时间全拍戏。即使是这样,这种戏也是很难找的,不可能每个戏都正好能用寒暑假的时间拍。所以我现在就没有拍戏与教学的平衡问题。
Q:同辈导演很多开始商业化运作,您为什么坚持拍文艺片?
A:我是拍商业片出身,第一部戏就是商业片,当年全国卖了不错的票房,两百七十多份拷贝。我其实不排斥商业片,对电影的标准就是喜欢,看到喜欢的剧本就会拍。其实商业片还是文艺片,也不能这样简单地区分。
影片进院线就是一个商业行为,观众不会因为是文艺片,就能在票价上多加两块钱。电影一旦进入到流通渠道就是一个商品。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要拍好的电影,电影基础很差的话,就拍不出好电影。
Q:您和娄烨、王小帅是同班同学,您怎么看待他们的作品?
A:我挺佩服他们的。我觉得这么多年的坚持很难,更别说这对他们的生活得产生很大的影响。就是喝白开水,一辈子坚持下来都是很难的事。当然就因为他们的坚持,境遇比一般拍文艺片的导演好些,起码有人给他们投资。不过确实有过很难的时候,他们还是咬牙做出来。
其实上学的时候,电影学院的教学正好转变了,看了大量的商业片。当然也看欧洲的片子,那时候比较讲究电影技术。从我们那儿开始,就讲究把电影拍好看拍帅。所以我觉得他们拍的还是商业片,只是会注重片子的品味,品味低的片子不忍做,比较爱惜羽毛。
Q:您现在会看一些国产青年导演的作品吗?
A:天天看。青年导演因为没有这么多的经验,经常会冒出闪光的想法。我那儿的学生从上课到毕业都是用影片做的,做作业是拍片,毕业也是拍片,你看的见有些孩子很有才华。中国现在这么重视青年导演是个挺好的事,使得有才华的人不至于被埋没。
但是我觉得青年导演不仅要热情和才华,电影毕竟是一个需要很长时间磨砺才会有最终的成果。还需要在行业里经过很长时间的磨砺,我们今天说的所有大师都不止一部片子,都是在一个漫长的创作经历中慢慢形成了风格,不被超越。
很多青年导演拍一部戏挺闪光,第二部戏就折了。我觉得这个需要他周边的人或者是环境给予一定的保护,因为年轻人拍了一部戏,很火,然后突然膨胀,这样很快就会把一个有才华的导演给毁掉。这是一个挺值得注意的问题。
Q:所以您在教学生的时候,什么是电影人最重要的素养?
A:我们在教学中都是通过很具体的,看起来技术、技巧的东西,用四年或者七年的时间在培养一个人的美感。在熏陶他的美感的时候,是得通过许多具体的事情,没有办法单教美感。美感的培养也需要一段时间,就像酒有一个发酵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马上就有效果。
我的学生拍长片了,获得很好的反应,在这片子公演、到电影节之前,我基本都会找他们谈谈。我都会先说,你把我的话记住了,现在你听不懂,要过一段时间你才能反应,有一句老话讲“是非经过不知难”。
比方说,我现在跟你聊你都能懂,但当你出名了,周围人态度什么都变了,接触的人跟以前也不一样了,会有大公司跟你描绘很好的前景,花钱给你租房弄一工作室配两个秘书,你不可能不变形,事先我跟你再怎么说你也会变形。但是因为我跟你曾经说过这个事,在某一天你可能会突然清醒。
当年我拍《离婚了,就别来找我》的时候,当时还没有网络,就报纸上狂登。我摄影棚的一个角落里坐的全是记者,逮个空就要采访。当时主演的李保田刚演完刘罗锅,特别火。你就会膨胀,听不得别人说不,一说不你就会很冒火。
后来是一个跟我很近的朋友,说王瑞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我突然明白自己变了,膨胀了。它是有这么个过程,因为我们这个行当,突然间一夜成名是有可能的,你根本没准备好,你得修养。
你看世界的方式突然变了,昨天还是这样,今天突然那么多人找你签名,心里面不可能完全平静。
书本记者笑意和王瑞导演、主演合影
在东京电影节闭幕式的舞台上,王瑞导演感谢了组委会对电影的肯定,让这部电影有机会被更多的人看到。他现在对拍摄这部电影的记忆是很愉快的,虽然中间经历了许多艰辛,但是很认真地把这部电影做下来了。这个奖项让他更加坚定了做电影的认真态度是可取的。
他说,电影节结束后飞回去做的第一件事情,还是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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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云之下》真的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看完挺久了现在还沉浸在回味中难以自拔。上次对一部国产电影有这种感觉,还是十年前看钢的琴的时候。倒不是说这部电影的故事上有多惊艳,艺术上有多成功,但就觉得拍的每一帧每一格都惹人疼惹人爱。
一对生活在内蒙草原以放牧为生的小夫妻,丈夫厌倦草原单调的生活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妻子对牧马放羊的生活充满依赖和眷恋。丈夫对妻子说我带你去城市里生活吧干点啥都能养活你;妻子对丈夫说我喜欢这里,打死我也不去。
电影没啥曲折离奇的故事,就是淡淡的讲了两口的生活故事。几段两个人的亲密桥段让人印象深刻,拍的既浪漫又真实。
丈夫瞒着妻子外出打工几个月后突然回来,带着小别生新婚的急切,没进毡房就把妻子搂在了怀里,妻子既气愤又兴奋,惩罚式的跑开了,两个人开始在自家的草场上追逐。
吃着妻子端来的手把肉,喝下一口白酒,丈夫兴奋的讲着城市里的事儿,说城里的桥是一圈一圈盘着的,丈夫突然想起给妻子买了裙子,饭没吃完就让妻子试穿,妻子没有穿上又被丈夫扑倒在床上。
丈夫是套马高手,在一次聚会上丈夫大显身手,引来众人喝彩,妻子看的忘了手里的活儿,其他女人笑她说眼珠子都掉地上了吧,妻子说可不是嘛。晚上两个人在炕上亲热,毡房外面直升机飞过,丈夫匆忙穿上衣服夸张摩托追了出去。
夫妻俩晚上躺在炕上面面相觑,毫无睡意,妻子突然握住丈夫的手,丈夫想要挣扎,妻子越握越紧,两个人开始角力式的打闹,然后这场欢爱前的前戏演变成一场夫妻之间的斗跤,妻子充分展现了蒙古女人的坚韧和毅力,丈夫在这场角斗中连连求饶,妻子却不依不饶的把丈夫逼到墙角,两个人精疲力尽用最后一点力气相互拥抱。
草原的生活单调乏味,彼此之间的欢爱可能是唯一的快乐源泉。想象一下自己孤独的时候,可能就会明白这种陪伴和彼此给予的快乐对于生活是有多么的重要。我挺向往这种关系的,但仔细审视一下自我,可能不配。对于恋人和恋己,我更擅长后者。
夫妻两个人的床笫之欢的变化映射这两个人心理变化,丈夫心猿意马,妻子在努力抓住缰绳。
丈夫的哥们儿骂他,你是不是有病,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婆,没事儿放放羊,给景区当当马官儿,不好么。丈夫说,我也不知道为啥,呆不住,心里总是长草。
出去,可能是多数在禁锢环境中成长的人心中永恒主题。但是大多数这样人的命运,总是从一种孤独跳入另一种孤独。
贾樟柯一部禁片儿《天注定》里有个桥段,王宝强演的一个持枪杀人抢劫犯,东躲西藏伺机作案,抢到钱就寄给老家的老婆孩子,自己老鼠一般四处飘荡的过生活,一次回家,老婆劝他留在村儿里种地带娃,他说没意思 ,老婆问他啥有意思,他回答枪一响就有意思。
不同的故事,相似的表达,很多想要和已经“出去的人”,大把青春投进来,可能都是就想听个响吧。遗憾的是,哑火儿的是大多数。
白云之下的故事里,丈夫不知道妻子怀孕,又一次瞒着妻子出走了,再次回来时背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到草原,毡房空了,妻子已经被迫搬到城里与姐姐一起生活,丈夫背着行李徒步去城里找妻子,画面里道路蜿蜒链接着城市,城市里有冒着灰烟的烟筒,很难区分,这个时候城市跟草原哪个更荒凉。
有的人想永远出去,有的人想永远留下,出去的人回来了,留下的人离开了。
摄影挺棒的,而且很幽默。现代感强于民族感,骑马追摩托,骑摩托追飞机。本质的生活选择只是老生常谈,老生常谈的爱情却显难得一见。
墨镜王老师在线教你写台词!最喜欢打视频电话的段落大雨的戏是赶上了临时想,抢着拍的…
#桃桃观影团8月6号#内蒙古真是太美了,风景如画,影片里也有不少体现我们熟悉的牧人生活,比如“套马的汉子。”男女主两位真是默契十足,特别有化学反应,不管是恩爱还是吵架。主题体现的不错,虽然个别桥段有点长。最喜欢视频聊天那段,距离才让两个原本亲近的人说出了实话
【2019年11月7日-北京电影学院-「第八届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学生导演奖”-特别展映 导演系85班毕业生电影新作展暨导演系艺术讲座」-标准放映厅】还是逃脱不掉第五代的影响,剧本内核与80年代如出一辙。影像内容完全大于叙事效率,情绪不够配乐硬给;涂们的那场戏给剧情起了什么推动作用?直升机、军队、Gucci、WIFI、视频聊天与整个影片调性格格不入。影片中的人走向了新世界,王瑞老师却被扎根已久的惯性思维所束缚。(根本没看到成熟的导演思维,导演系、摄影系两大系主任联手并没有感到所谓的风采)(片尾字幕加一星)
草原画面很美,故事比较散
80分钟足够了 需要120吗?
凭着情怀撑着一口气的电影,片尾献给亡妻的字幕还是很让人感叹的。景色很美,大量全景展现,但男主的往外走缺乏支撑,变成一个纯粹的符号,是否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包括时长,90分钟以内更佳。调色值得商榷,目前的调调感觉装饰过多。系主任王瑞等了14年才拍摄的本子。
过于“慢”的剪辑运镜与过于“快”的情节发展、“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的故事(导演语)与被奇观化的草原元素(美景、呼麦、套马杆几乎与叙事脱节)、刻意营造出的文化冲突(女主角无来由的抵抗和无师自通的智能手机使用技术)都是矛盾的。拍摄思维比N年前的《黑骏马》还要陈旧,不过当我了解到这是个十多年前的项目时便释然了……
没必要吧,虽然是导演系85班,也没必要再拍成第五代前期的迷惘还有土到掉渣和第六代前期的自我窥视和外界隔膜?实在太无趣啊十四年前的本子,还是我缺少草原插队经验所以没有视角带入?//标放
讲了一个和“月亮与六便士”雷同的故事,身在草原,心在远方,但除了风景优美之外,故事讲的真不咋地。有人向往草原,有人向往城市,到不了的都是远方,自己脚下的土地也长满了他人的向往,生活,着实像极了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住在大草原上的牧民总想开着车往外跑,然而到了城市却又挂念着《白云之下》的蒙古包。何以为家?这是现代人的自我认知问题,同样也是艺术家面对理想与现实分裂时矛盾而又苦闷的心理。从《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的角度看,这是一个离婚二十多年的男人还一心想着与前妻复合的故事。但从导演献给已故妻子的角度来看,这部极其私人化的作品又足以令观者动容流泪。这是一个无法走出「中原正统论」阴影的游子,导演借这个不安于现状的小人物表达着自己在艺术追求上的碰壁和不如意。影片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扎根在边陲地区的孤独个体如何政治正确地书写自己辽阔壮丽的民族史,为此那个永远在路上的蒙族男子便可成为所有华夏儿女的缩影。王瑞这封写给已故前任的情书不仅收件人精准详细,且每一位读懂这部民族血泪史的《邮差》也都会愿意把它主动而积极地传递下去。
一处夜晚的纠缠,一处声音的转场,一处眼神的躲闪,很棒
三星半,其实片子不错,亮点不少,表演OK,主题也蛮有解读空间。只不过有些场景似乎太长了,在好几个可以结束的地方看得我发急,如果整体减少二三十分钟会更好。内容让我想到冬牧场,还原成影像太久容易审美疲劳,前半部分比后半部分好。映后交流的时候明白,原来是故事放了太多年,情感和情绪多了一些。总之,还挺纯粹。
我说分数怎么这么低,原来又有人来打拳了,哦豁。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纯正的蒙古电影,自然主义写实风格,壮美的草原风光。一个平平淡淡求安稳,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中年牧民之烦恼,城市化进程中的阵痛。
画质很好,演员没有问题,非常自然。没觉得男主特别渣,但他确实是个傻叉。走故事线的时候有明显小场景剧本感(类似换幕了那感受)。ps,这故事其实可以套到任何一个地方。
几乎全程蒙语,故事跟片中草原一样平,一对夫妇一个要去大城市,一个要留在草原,这样的矛盾关系来反映工业文明进程与传统草原文明之间的冲突。大量空镜和生活琐事,让故事如此简单的电影片长来到了110分钟,实在太长太平淡了。话说回来,对牧民生活方式和文化的描写倒是非常到位。电影一个观点印象深刻,结尾妻子再度怀孕,丈夫走向远方,意在表明:无论哪种文明,都需要一个更适合孕育生命的环境才能发展下去。PS,导演王瑞是北电老师,很多第六代导演都是他学生
“男人追新鲜,女人求安全,不过人性弱点”。城市寄居者谁人不仰慕草原,若不是故乡情结,谁又能忍受长期地风餐露宿喂马宰羊?
明信片电影,拍了景观,谈了民族文化和现代文明冲突,但也只是表面
宣传民族文化的明信片电影。唱歌也参与草原的男性气质建构吗?需要有蒙古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