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爱是一场幻觉
法斯宾德在这部电影中彻底地将他的叛逆宣泄一空。关于爱的,母亲对女儿的爱,女儿对母亲的爱,朋友对自己的爱,爱自己的人对自己的爱,自己对自己爱的人的爱,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一场闹剧。裴特拉·冯·康特自以为深爱着卡琳,最后,观者发现她不过也只是因为自己的空虚,用金钱与地位换来一份“爱情”。
影片中的色彩和细节,尤其是服装特别出色,也是影片的另一大亮点。
2 ) 禁闭之爱
嗒嗒的打字声中,一个痛苦的女声呻吟到:Ich liebe dich ,Ich liebe dich ,Ich liebe dich …
“同情一个人很容易,而理解就很难。如果你理解了一个人,就没必要同情。只有不理解他,才会同情他。”当卡琳最后离开佩特拉时,她安慰她,优雅地离开。她同情佩特拉,说何必这样痛苦。是啊何必如此,被爱的人永远不懂爱她的人所做出的牺牲。“如果连痛苦也能控制,哪里会有如此烦恼。”
一切都发生在一间屋子里,裸体油画和层出不穷的镜子制造的幻境,给狂乱的情绪提供了恰当的出口,人可以沉溺其中不分白天黑夜。电影中到处是禁闭与束缚的意象,包括使人行动不便的华服。这是时间之禁闭、空间之禁闭、肉体之禁闭,爱之禁闭。佩特拉不能怪卡琳的离去,因为卡琳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她。这一切都是出于佩特拉的幻想——人们可以幻想各种事物,而她就幻想有爱情。佩特拉对于卡琳的有类似母亲对女儿的怜爱,可能出于对她自身疏离的母女关系的补偿,又或她爱卡琳身上曾经年轻的自己。当她坐在床边赞美着卡琳的皮肤、头发,那颤抖纤细的爱在强大的漠视面前脆弱不堪。
佩特拉傲慢冷酷,可她懂得谦卑,俯下身来爱她所爱的人——而那也是卡琳所不懂的。二人无法真正理解也正在于此。
一个高傲冷酷的人能够给予这样谦卑的爱,又在爱人离去时不顾一切渴求她的垂怜。卡琳离去时她歇斯底里,一会精神失常地唾骂她,一会又恳求她留下。这种矛盾的反复透露了她内心的极端痛苦与自我折磨。在压抑中体味到扼杀自己感情的快感。她一边骂着卡琳是“荒淫无耻的贱人”、“愚蠢的猪”,一边拉住她的裙角,展露微笑。你可以尽情唾骂曾经爱过的对象,但你所仰望的人永远是正确的。
佩特拉的虐爱是在唾骂和假想的弃绝中,假想着自己鞭笞着曾经爱过的魔鬼,已经不爱甚至是恨她,但实际上只是伤害自己。将爱的失落投射到对方身上,牵罪于他人,也是对自己的惩罚。好像惟有在两败俱伤的疼痛中方能抵消爱的强大反冲。
“在所有的爱情关系中,一定有一方比另一放投入更多感情,而这一方有时会运用施虐者与牺牲者的萨德式意象。”近乎自虐的爱情,是法斯宾德电影和人生的主题。压抑,自我毁灭,虐待与自虐,这些强烈对抗的情绪,在时间、空间与肉体的禁闭下不断得到加强。
而电影中另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是佩特拉的贴身女佣,玛琳。这个肤色苍白双唇紧闭的女人在整部电影中没有说一句话。可她压抑在平静眼神下对佩特拉痛苦的仰慕却更摄人心魄。她转过脸时那让人猝不及防的幽怨眼神和被摄像置于镜头边角的顺从的脊背和双手,仿佛另一种无声的心痛。
法斯宾德曾说,《佩特拉的苦泪》中的玛琳与《玛利亚布劳的婚姻》中的玛利亚分别代表服从奴役和自由独立的两个极端。佩特拉吆喝她为她穿鞋子时,玛琳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卡琳,居然从床下钻过。这又是一种形象的压抑和自虐。
玛琳同时也是佩特拉发泄的对象,与佩特拉、卡琳构成虐待与被虐待的三角关系。佩特拉同时是施虐者与牺牲者。
当卡琳来拜访时她没有马上去开门,她端坐在打字机前踌躇着什么,她可以选择不去开门,也许那是她最后的余地。她像工作室里的一尊模特一样静静目睹这一切,主人由热恋到被抛弃,得意还是失落,她始终仰慕她。看她翻滚跌落,看这悲剧一起一伏。她爱她但不能挽救她,只能作为一个无声的侍者穿梭。
结尾玛琳抱走了象征卡琳的娃娃,也算这个人物第一次较为主动的突破。
虐爱也是爱的一种。
3 ) 走吧,走吧,玛丽娜
——法斯宾德的《裴特拉.冯.康特苦涩的眼泪》
唯一的场景是卧室,主要道具——床。
介绍一下影片的简要剧情:中年离异的时装设计师裴特拉,通过前来探望自己的好友西多尼,认识了一无所有、孤身来德的卡琳。裴特拉爱上卡琳,将她收容在家里,提供物质生活并全力将她打造成名模。但是一旦获知丈夫也来到德国,卡琳就毫不犹疑离开了裴特拉。裴特拉频临崩溃,在生日上叱责亲人好友,发作过后冷静下来,接受现实,并决定跟一直伴随着她却受到苛刻对待的玛丽娜重新建立关系。
这是一出全是女人的戏,但男性始终在场:话语里出现的丈夫们——离异的,复合的,身处异地的,躺在墓碑下面的;还有占据整面墙的巨幅油画,位于中央位置站立的裸体男人,凸显着镜头里反复出现的,悬挂在爱恨交织的女人们头顶上的一枚下垂的、短小精悍却宛若权杖的阳具。
法斯宾德这么安排当然有他的意图:正是这根权杖,在指挥裴特拉追逐名望、金钱、地位,握住了它,她才能够支配他人、操控他人并试图以此填补由于强烈孤独感生成的欲望缺口;被权杖戳倒在地的下场很可悲,卡琳的父亲在失业后酗酒,导致杀妻自杀,让往日一家五口骑自行车出行的快乐回忆变味且令人质疑——没有经济和社会地位的保障,人们那些平凡而琐碎的幸福就是这么岌岌可危。
所以,虽然是男性文化统治下的社会,但做为权力符号象征的“阳具”,是男人可能失去,而女人可能占据的——虽然占据的不完整,并且要付出更大的努力。裴特拉成功了,在时装界的“阳具”争夺战之中,成功得很不容易,维护战果更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不单创作是一项必须不断超越自我的挑战,作品出来,还要担忧着能否被接受,是否受欢迎。是的,稍不留神就会失败。西多尼看到裴特拉因为卡琳的离开而歇斯底里、自暴自弃时,规劝她:“走下坡路很容易。”下坡路对她意味着什么呢?
其实根本不用提醒,裴特拉对此深信不疑:一旦栽倒将一无所有。母亲和女儿需要她的钱;情人卡琳则不仅在经济上依附她还需要她的社会地位和才华;甚至在跟好友西多尼的争执(关于婚姻和男人)当中保持强势,也是建立在她事业成功的基础上,这样她才可以在婚姻破碎的废墟上维持自尊,拒绝怜悯,并反称跟丈夫重归于好,提倡理解和谦虚的西多尼“可怜”。
一切都笼罩在权杖的光辉下,裴特拉以此跟亲近的人产生互动,吸引、给予和打压。她对亲人和情人慷慨付出,但同时又施加压迫感,要求她们满足她的意愿,忍受她的颐指气使。她渴望得到爱,却又对所爱之人失望和不信任,认为她们是冲着自己的金钱和名誉而来。情绪失控之时,裴特拉骂母亲“寄生虫”,骂卡琳“婊子”,然而她又曾经那么低姿态地百依百顺,流着眼泪恳求“骗骗我”。 这样的矛盾纠结和反复无常不仅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所有爱她的人——女儿在入睡前哭喊:“妈妈,别再折磨我了!”
“人与人之间不得不相互需求,但又很难相处。”裴特拉发出如此哀叹。其实,她的情感危机在于将个体对应社会的征服与屈从带进了私人生活,以在精神上施虐和受虐的模式宣泄强烈情绪,那只能生成超乎游戏状态的S/M关系。虐恋动了真格,那是很痛苦的,况且倾慕的爱侣未必愿意配合。
影片里谈到强制性,隐含对社会秩序的态度,做为顺应者并从中获得好处的裴特拉显然是认同的,并且试图说服卡琳去遵从(以此争取能力、成就感和社会地位的提升),具体表现在劝说她重返学校的事情上。卡琳则漫不经心、敷衍了事,她并不是一个能够追随裴特拉路线的,很好的合作者。在此之前,两人在出身背景、人生观等方面的交谈就已经明确了某些方面不可融合的差异性,卡琳甚至预感到自己可能会给裴特拉带来麻烦,遗憾的是裴特拉对此无视。裴特拉没有从他人的立场考虑的习惯,但问题是,她又那么急切地想将他人纳入自己的轨道。
生日那天,西多尼送给裴特拉的洋娃娃酷似卡琳,不愧是知心好友,看来她很清楚裴特拉需要的是怎样的一个卡琳。她渴望占据的,从来就不是一个真实的卡琳——到最后,裴特拉从情绪爆发中平息下来,终于意识到。可以是任何人(当然还得符合她的“标签”),只要能填补寂寞,驱散孤独感。裴特拉像小孩子一般无理取闹,痛哭,深切感受到自己是那么疲惫和无助。
具有象征意义的洋娃娃,被玛丽娜带走了。
最后说到玛丽娜,这个人物设定很有意思,没有一句台词,但绝非小配角。依我的读法,法斯宾德给她的安排其实是女二号,戏份甚至超过了卡琳。玛丽娜的动作设计极其讲究,譬如西多尼与裴特拉这对密友在卧室的床上交谈,特写是玛丽娜俯在室外的背影,一只贴在玻璃墙上优雅舒展的手,隔离,静止,渴望触及又相当克制。诸如此类的细节还有很多:嗒嗒作响又时断时续的打字机;对应裴特拉的某段话语沉默的凝视;不合时宜插进来的接电话的手……仔细观察,可以看出玛丽娜无所不在,并默默推动剧情。
一身黑衣,顺从听话却显得木讷笨拙的玛丽娜如同裴特拉的一道沉重阴影;而总爱改变装束和戴假发的裴特拉只有在玛丽娜面前,才素面冲天且肆无忌惮乱发脾气。整出戏里,真正配合裴特拉玩命令与服从的,其实就是默不出声的玛丽娜。
这么讲还是太表象,我更愿意设想玛丽娜象征着裴特拉受压抑的另一面人格。深藏在攻击性极强、戒备森严、自我中心的裴特拉背后,是具有同情心、温柔而善解人意的玛丽娜——她可以付出无私的、忠诚的爱,但代价是牺牲自我,一再退缩和让步。那么面对严峻的社会化竞争机制,主场当然是裴特拉。但是情感生活方面,没有尊重和解放玛丽娜则不可能获得平等的、相互取暖式的共处,也就是裴特拉流出苦涩眼泪的根源。于是,最后的对话是别具深意的,还有玛丽娜的出走。
裴特拉终于认识到玛丽娜的价值,真诚道歉并提出“并肩作战”的建议。女王不存在了,玛丽娜的服从模式也就此打破,并迅速作出反应:搬出裴特拉的家。在颇为雄壮的音声中,玛丽娜拖出箱子,做游戏般一件一件往里面扔东西,再穿上大衣,抱走了属于裴特拉的精美傀儡——“卡琳”洋娃娃。这一切,是在裴特拉的欣然注视下进行的。
虽然带着孩童般的嬉戏成分,却不失为一个光明结局:玛丽娜的出走正是这两人高度默契的表现,从虐恋关系的game over到新型战友关系的建立,要斩断旧模式,就得从生存空间开始。分离,未必都是坏事。玛丽娜的走,意味着她和裴特拉的新生,未来怎样还难说,但两个人的努力总比一个人苦撑好吧?
另:裴特拉可以是男人,法斯宾德为她选择了女性身份,我觉得关注点倒不在于同性恋之类的问题,而是因为女性身份更能将这样的一个人与社会之间的矛盾冲突推向极致,再回落到情感问题上,表现出更深切的无助和孤独——她渴求的不仅仅是一个生活上给予慰藉的爱侣,还是具备战斗力的同盟者、合作者。这在男人来说不成问题,两者是可以分离的,甚至是提倡分离的:家庭归家庭,事业归事业。而做为女人,没有保持一致性就很容易分裂,裴特拉跟前夫的婚姻失败就是因为“标准”不同,于是最终不可协调。
4 ) 戏里戏外女助手的苦泪
片名译作柏蒂娜,简介里又用的佩特拉。以下统一用作”柏蒂娜“。
电影从头至尾都没有离开柏蒂娜的房间,我初看只觉得法斯宾德挺会省钱。
柏蒂娜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和助手生活在一起,对助手呼来喝去,压榨程度不亚于某些导师对待学生(区别在于助手享受这种虐恋)。随着年轻的卡琳的闯入,唤醒了柏蒂娜的爱欲,助手的地位更加悲惨。柏蒂娜近乎卑微地供养着卡琳,却像暴君一样对待着助手。在柏蒂娜和卡琳浓情蜜意之时,助手敲击打字机的声音始终作为背景音出现,如她的情绪那般悲戚冰冷。作为沉默的第三人,她已经化身一株逆来顺受的植物。
看完全片,我印象最深的反而是女助手,论戏份她应该是女二,但豆瓣条目里的番位,女助手甚至不是三番,她就像电影里的角色一样仿佛被遗忘了。结合法斯宾德的传记,才发现她的身份不小。
毕竟,当法斯宾德又讲起乏味的故事,一猜便知,是他的局部写照——“许多挚爱他的人都有受虐狂的倾向,因而促使他以虐待他们的方式来巩固自己对他们的控制权。”饰演助手的贺曼,和他在现实中的关系就如电影中的翻版,法斯宾德比柏蒂娜更加残暴。
法斯宾德不仅打她还当众羞辱她,那会儿贺曼已经开始吃素,法斯宾德当众说如果你吃完一块牛排我就会好好的F你一场,贺曼虽然勇敢地克服了对荤食的排斥,还是没抑制住捂着嘴去洗手间,当她回来之后,法斯宾德说:我是说吃下去,而不是把它吐出来,如果你希望我F你的话,就得把牛肉留在肚子里。法斯宾德享受这种当众表演式的羞辱,以显示自己的权威。贺曼曾为他自杀三次。
追寻内因,法斯宾缺德,是将童年对母亲的恨意施加在与母亲外形相似的贺曼身上,童年他没有能力阻止母亲离去,而现在有一个可以轻易操控的母亲形象,深爱着他,愿意由他处置。贺曼的童年则将她铸造成一尊乐于牺牲的圣母像。
法斯宾德时刻警惕着自己对母亲的恨意不能被爱意战胜,所以他既爱着贺曼,又担心变回童年那个卑微可怜的角色,他选择成为先伤害他人的主导者,通过创作和恋爱来重塑他的过往。也许这就是剖析童年的迷人之处吧,一个可恨之人首先是多么可悲。
5 ) 颜面扫地
雕塑感极强的室内剧。全片都是女人,没有任何男性角色,而始终挂在墙上的油画上的男人和阳具时刻提醒着观众男人并未缺席。女时装设计师佩特拉是一个孤傲,敏感,神经质的女人。她的母亲经常找她要钱,她的女儿进入了青春懵懂期,佩特拉就像男人一样支撑着家庭。她与一个对她照顾无微不至但从来不说话的女管家生活在一起。她在房间里与另一个女性朋友聊着自己的前夫和离婚的原因。她不停抱怨曾经的婚姻生活和男人,男人充斥在她们的对话里。通过朋友介绍,佩特拉认识了独自来德国的卡琳,她爱上了卡琳。她让卡琳住在自己家里,她们彼此倾诉,话语间依旧充斥着男人。卡琳失去了父母,厌恶远在澳大利亚的丈夫,对生活和未来不知所措。卡琳充满弱小,忧郁,迷茫的话语深深吸引着佩特拉。佩特拉给予卡琳经济上的扶持和事业上的帮助,她们开始了同性之爱。但长期的同居让两人的感情本质显现出来。卡琳开始变得冷淡,傲慢,对佩特拉的示爱回应冷漠,并且告诉她自己和大鸡巴黑鬼上床以满足生理需求。佩特拉用肮脏的话语辱骂卡琳,拿女管家出气。很难说卡琳真的厌倦了感情还是其实只是在利用佩特拉,总之,在佩特拉的打造下卡琳成了时尚名模,事业大红大紫。与此同时卡琳接到丈夫的电话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佩特拉投奔丈夫。男人再次充斥在她们的关系中。佩特拉放下所有的尊严挽留但于事无补。她一边唾骂卡琳一边给卡琳路费,尊严荡然无存。就这样,佩特拉陷入了疯狂。她面对前来的女儿,母亲和朋友,用“妓女”咒骂她们。她守在电话前等待卡琳的来电,但一次次落空。她崩溃的嚎叫怒喊,扭曲挣扎最终昏倒在地。结尾她意识到自己对管家长期的发泄和精神虐待希望和解,可管家听到佩特拉的道歉后却立刻收拾行囊离开只留下佩特拉孤独的坐在空空如也的房间里。
显然佩特拉对卡琳有着强烈的爱意,她是付出更多的一方。而卡琳则是获取和被爱的一方。这样的关系不论在同性还是异性的情爱中都相当常见。强烈的爱有时会带来践踏尊严的结局,而被爱的一方却可以轻轻的拂袖而去。这不公平但又过于真实。法斯宾德用癫狂,绝望的结尾将残酷的事实摆在观众面前,没有任何修饰。影片中充斥的男性话题和阳具始终禁锢着佩塔拉,她因为男人而离婚,又因为男人失去了女人,法斯宾德很残忍。
6 ) 孤独恐惧
盛佳蓝光补签一下。这次翻出《柏蒂娜的苦泪》来看,又一次见识了汉娜·许古拉。她在银幕上显得有点胖胖的婴儿肥,身材虽然不是那么特别好,但是确有“女巫”般的魅力。松松的头发,娃娃一般的脸。有一种说法,说她和法斯宾德是德国电影的两架马车……她在电影中,也用她那种独特的个人魅力组成了一个“气场”,收人心魄一般。
全片就是在一个封闭空间里拍摄的,甚至连那个房子的门都没有看到。若干个女人在那里出出进进,在一幅壁画前面不停地说话、喝酒……这是一个关于女人之间相互折磨的故事。卡琳利用柏蒂娜对自己倾向,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最终将柏蒂娜抛弃;柏蒂娜对玛丽娜的“囚禁”和“虐待”以及最终对其放飞。玛丽娜在全片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那里端茶送水,准备吃的或者打字。柏蒂娜似乎并没有把她当作一个人来对待,虽然也会对她说“谢谢”,然而却不关心她的情感。玛丽娜只有用面无表情和机械的打字声音来回应这一切。
柏蒂娜对卡琳的爱,更是有一点执拗。卡琳离开时,她反复无常,一会儿咒骂她,一会儿哀求她,一会儿吐唾沫,一会儿紧紧扯住她。她在等待卡琳的时候也是这样,听到电话铃声之后的悸动,发现电话是别人时候的失望——她甚至连母亲和女儿(很巧,都是女人)都不在乎了。
电影中没有一个男人,但是这些女性也都是受了男性伤害的,但是,她们仍然在互相折磨。直到最后,柏蒂娜失去了一切……
我们是不敢面对并享受自由的,于是总要寻求奴隶般的境地。于是爱所馈赠的压迫似乎就成了最好的。
舞台剧,巨幅油画高高在上是欲望的象征与权力的控制,华丽的服饰之下包裹着空虚寂寞情感与金钱交易的情感,在封闭室内寻求对空虚情感安慰的角落。法斯宾德在此片中彻底的操控着表演者,封闭室内三者位置关系与调度充分表现了三者心理的主客关系,佣人的存在更像是柏蒂娜的精神另一面,最后的释放带走象征性的洋娃娃,空留疯狂的一面禁锢黑屋之中。佣人是另一面的象征,细微表情都与剧情进展相呼应,65分35秒在柏蒂娜与卡琳确定关系之后佣人特写镜头颗粒化处理,柏蒂娜与卡琳分裂时分割构图,柏蒂娜油画前跪地祈求。(见相册)
9。目前最喜欢的一部法斯宾德,可能是最好的单场景电影。虽然实际出场的人物不多,但算上壁画、模特以及长时间处在画框一角的秘书,大部分的场景都相当复杂。构图以及作为背景的壁画常常反映人物之间的复杂关系。秘书这个角色设定非常有趣,出场时间第二多,却总是被安放在角落或者多层阻隔之后。
8.4 机位调度、演员的走位与位置关系以及打光与构图,都透出一种被冷漠与隔阂包裹着的欲望,而主角Petra的每一句台词都透出她对于自己欲望的伪装以及对于真爱的渴求,与Petra相对应的Marlene是个十分有趣的角色,几乎就是Petra她内心另一面的写照。
里面一个男人都没有,怎么行
古典亦剧场(原本即法氏舞台剧),可很明显这是个诡论:用舞台反讽舞台,用剧场式的处理反讽柏蒂娜伪装的感情。全片只在一个房间内发生,固定而刁钻的取镜、鲜艳的布光效果和冗长的对话等组成该片的独特风格。
法斯宾德又一聚焦女性的作品。全片场景只有一个房间,登场角色均为女性,但男性却依然充当着缺席的在场者,结构着女人们的话语、情感与思想。房内墙上作为背景的油画是Nicolas Poussin的名作《弥达斯与巴库斯》(约1630),指称着不聪慧、放纵与非理性。法斯宾德在从柏林到洛杉矶的一趟12小时的航班上手写了整个剧本,之后仅用时10天就拍摄完毕。“德国新电影的心脏”让他的缪斯汉娜·许古拉出演了双性恋女时装设计师眼中的女神。影片用色考究,光艳华美,反衬出人物内心的孤寂与沟通之失落。有意思的是,始终受佩特拉颐指气使凶狠谩骂的女佣人Marlene从头至尾未说一句话,处于不折不扣的失语地位,却至终在女主的释怀与感激表示后收拾箱子走人。于是,虐恋与受虐的母题便这样彰显出来。PS:以塑料模特呈现蕾丝边之爱。(8.5/10)
N个女人一台戏,完全的室内剧。谁动情谁痛苦,不分男女,不分同异。
女人爱起女人来也是往死了招呼~虽然是室内剧,但是看着还不闷~
I was exactly like her in that 20 min carpet scene. Hateful yet still hopeful. Hysterical until exhausted. I guess everyone would have to go through that kind of experience and come out of it, only to experience it again, or never. With my whiskey, it reminded me why I have dared not watch Fassbinder's movie for a long time. And it shall remain so.
4.5.Karin的谎言,Marlene的眼泪,Petra的爱情。舞台剧,最难过的三个细节是Karin和Petra在一起是Marlene的打字机只是空响,Petra低到尘埃里,Marlene最终的离去。她究竟是真的爱上了还是以为自己爱上了。
8.7;若問你會如何,你會罵我別傻
Fassbinder异常的冰冷.如果不是这个平静的结局,我一直忍耐在痛苦中看完这部英文字幕的电影.她的歇斯底里,她强大的占有欲,她的孤独和她可怕的爱.一切又是和我相似."我们需要对方,却不知如何生活在一起."
看这个确实让人想睡觉。经典之处在于本片很明显想探讨电影中的空间与画面叙事对于话剧里被忽视的人物角力的加强,并反思大部分主流电影对于场景上运用的疲软。后面冯提尔的狗镇也这么想着探讨,总归不如本片极简却五脏俱全。
完完全全的舞台剧范儿,单一场景,布景、台词、表演都很夸张,演员的每个动作都是经过设计的。但是,用评论音轨中的一句话来评价,“多么美啊”,连角色的痛苦都那么美。
伯格曼是真苦小法总有些讽刺和不当真,他写女人讲的台词听着有共鸣可见感情的洞见未必非得分性别。单一场景,画面瞎眼!片头有猫,中间有Walker Brothers的歌还出现了唱片封套哈哈哈。结尾劲酷加一星。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WnTfjCEohs
一開始看這部片就自動進入午睡模式,真是糟糕的習慣。這部非常舞台劇化的電影切成好幾幕,每一幕都是冗長對話的室內劇,佈景鏡頭都非常華美。在我清醒後才了解這是在講女同志愛情中的殘酷權力關係,一個得不到回報而近乎崩潰的迷戀情事。演員表現精彩。
法斯宾德这部被低估的杰作无疑是对《葛楚》的重述.与后者相似,意愿攫取一切的will-power必定显现为提纯了的语音――玻璃门木质墙面吸音毛毯,居室不正是被设计成一间录音棚,用以聚焦人声的物质性? 在"降噪"(voice取代sound)环境中,Petra作为欲念最强劲者无法停止射出词语,意志薄弱因而无言的女仆只得充当伴奏,空敲打字机(埃里克·萨蒂式的配器).有所意指和预告的言谈渴望Erfüllung,它势必盈满整个空间故绝不会随剪辑运镜而产生混响层面的"位置"变化(因此恰恰是无空间的!);既然作为振幅的音量从不暗示空间关系,充当了距离丈量工具的乃是摄影机――它审慎地用步子估测房间大小,一尺,两尺...
8.5/10。三个女生之间的三角恋:女主A与她秘书B是sm关系(A是s)但并不完全是真正的恋人,A爱着另一个女生C(而有丈夫的C不确定喜不喜欢A甚至喜不喜欢女人)。最终B和C都离A而去,留下痛苦的A陷入绝望与黑暗。影片运用纯室内景(本片为单一场景,具体是女主的房间)、如油画般华丽而凝重的高水平摄影美术、丝滑优美的高水平运镜/场面调度、固定或缓慢的运镜、缓慢克制的剪辑/表演/叙事节奏营造了一种精致而压抑的氛围(正如同女生们的气质和故事的基调),但本片如舞台剧般浮夸的表演并不符合影像压抑的气质,扣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