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雅克·里维特 本文由帽子里的兔子从Tom Milne的英文译文转译,原文地址:http://www.dvdbeaver.com/rivette/OK/lesfillesdufeu.html;这是里维特对一个由四部电影构成的系列的设想,这个系列最初的标题“火的女儿”是受到奈瓦尔的同名作品启发(同样由四个部分组成),但最终在电影中采用的标题为 Scènes de la vie parallèle,“平行生活的场景”。里维特原先打算一口气拍摄这四部电影(即后来的《诺娃》、《决斗》、《旋转木马》和《幻爱钟情》),但他在拍完前两部之后因为种种原因中止了这个计划,直到多年以后才拍摄了后两部。文中提到的《玛丽和朱利安》即后来的《幻爱钟情》(这部本应作为系列第一部的电影却在多年以后才被拍摄出来,并且已经与最初的设想有了很大的不同);《复仇者》即《诺娃》,在系列中实际上处于第三部的位置。
为什么四部电影要一并拍摄?首先,因为(由于电影作者在与他的角色的关系方面不享有像巴尔扎克式的小说家那样的地位)这是能够在这些电影之间建立某种“循环”的唯一途径,其中的一些角色和布景风格在不同的氛围(对立的或互补的)下在这些电影中反复出现。 但主要是为了知道如果四个故事一次性被拍摄出来“会发生什么”,理论上它们各自的类型会使彼此截然不同:四部作品彼此的互惠影响之间的相互作用是如何运作,演员之间的互动, 他们的态度,他们的关系——以及这种相互作用可能会改变(强调,影响,转变)的事物。 当然,在有限的时间内一部接一部地制作四部电影时,必须预想到其他作用方式,它们产生作用时应当会改变这四部电影的本质。 首先,从每部作品的基本原则开始,将一个不那么传统的情景的搭建作为画布:一种结构,一个由十五个块序列(block-sequence)组成的框架。 这四个故事在时间上平行发展,全部分为三个主要部分,三幕,分别对应被限制在狂欢节的四十天内的三种月相(从新月到满月,新月归来,最后又是满月——因此,他们具备相同次数的从黑暗到光明的转换)。 然后,在拍摄过程中,每个“单元”(每个块序列)都将服从一种方法,这种方法被设计出来不仅是为了打破传统的戏剧技巧,还为了将更为新近的关于即兴表演的惯例与它所代表的冗余和老套(犹豫,挑衅,等等)一并打破,并基于动作,运动,态度和演员的“姿势”来建立一种寓言。 这些影片的目标是发现一种在电影中表演的新方法,在其中言语被缩减为必要的短句和精确的公式并将扮演“诗意的”标点的角色。 这并不是要退回到默片,也不是哑剧或舞蹈编排:它是别的东西,在其中身体的运动,它们的对位,它们在银幕空间内留下的痕迹,将成为场面调度的基础。 为了使我们能够坚定地跨越将传统表演与我们所寻找的表演区分开来的边界:拍摄期间持续在场的音乐家(乐器和音乐风格根据每部电影而不同)会在序列的拍摄过程中进行即兴演奏,他们的即兴取决于演员的表演,而后者也根据音乐家自己的发挥进行调整(正确地说,对话和“舞台噪音”在现场录音中被一并记录)。 因此,通过这些场面调度原则从一部电影到下一部被逐步强调,我们的四部电影之间的交互作用将得到加倍:从第一部电影(玛丽和朱利安)——在其中它们将在一个依旧遵循浪漫小说的规则的戏剧结构中作为错位和怪异的元素发挥作用——以幻想/恐怖电影和音乐剧的形式——开始,到第四部电影(复仇者),在这部电影中(这些原则的)各个方面都被导向为突发性的(我们的三个女主角身边的所有角色都由Carolyn Carlson手下的舞者扮演)。 通过身体的运动来创造自己的空间,占据并穿越布景和摄影机的视野所框定的空间,在同步的音乐空间(和与它的联系)内部运动和表演:这是我们的演员尝试以其为基础来工作的三个规范。
《诺娃》的观影体验十分奇妙,从Morag在沙滩上埋首于她的兄弟的尸体的镜头开始,我就持续地被一种崇高的不和谐感震撼着。在这个镜头中,Morag露出她身上最为脆弱的后颈,而她的整个背部弯曲得像是她背后的那些礁石,复仇或悲痛的引力似乎将她的身体压缩成了岩体,她的身体仿佛变成了那个遥望大岛上的堡垒的小岛。同时,她似乎也回复到了生命最原始的胚胎形态,潮汐的引力将要收回她的身体。这个画面是全片第一段落的最后一个画面,但一切似乎都已经终结。
罗森鲍姆在评价这部电影时引用了里维特本人对弗里茨·朗的《高度怀疑》的评价,他提到“完全封闭的宇宙”“纯粹的瞬间”“角色仅仅是人类概念的集合”。“完全封闭的宇宙(a totally closed universe)”这个短语所体现出的隐蔽的悖论关系不仅体现在开放的海边—封闭的堡垒的对比之中,也体现在布列塔尼的优美风景—人物内心的自毁冲动之中,还有那些似乎只遵循着人物内心情感起伏而变幻莫测的晨昏交替之中。那些发生在开放环境中的悄悄话、威胁和密谋(甚至谋杀)有时用近景镜头展示,有时则只有一个无声的中远景。
“你要找的东西不在堡垒里”这句话将藏宝地引向了海边的洞穴。“你想要钻石和珠宝,而我给你太阳。”伴随着这句话,Ludovico的身体被一束强光击中并开始燃烧。在这里,太阳的能量无法为生命带来生长的动力,反而象征着死亡的魔力。
很难想出比Rivette更适合描绘这样一个虚构的母系社会的导演了:舞台化/象征意义的表演,色彩切换,用舞蹈编织一场混乱的复仇狂欢
里维特电影中画面和音乐最精心的一次。外部戏剧及人物仍旧过于在场反而削弱了专注于身体戏剧/舞剧的张力和清晰度,像《决斗》那样多好。
反戏剧,行动至上,乖张的仪式,激进派,形式感美轮美奂到可以容忍逻辑丧失,对迪欧尼索斯的浓浓爱意,据说是在讲复仇,不用管。69年的电影语言重塑,用虚构去解释虚构的合理性,决斗被表演出来,嗯。城堡内母系氏族公社里的角力?男性被削弱。人与人之间的能量传递转化着。你要找的东西不在堡垒里。你想要钻石和珠宝,而我给你太阳。有原始自毁冲动的人被太阳燃烧殆尽,满足地死去。很有观赏性。
里维特的电影,很美啊,舒适的色调和镜头,故事还波澜不惊,看下来可以是一种享受,但后半段太过于意识流,导致结尾的决斗莫名突兀,收尾还真就直接黑屏啊,甚至不弄个渐隐,还真就是里维特拍舒服了
场面调度的痕迹犹如水声流淌,蜿蜒在转角时分;身体如被某种神力掌控,在空间内创造构建着另一种语言(联想到侯麦关于人物在空间内的运动态势论说)。章节结构的标注(对应时间的延展),月相的变化(对应情节的转弯),彩色/黑白的互切——“平行生活的场景”,需要与另三部(《决斗》《旋转木马》《幻爱钟情》)同步看待,大模块架构里的人物网依然是里维特所钟情的。奈瓦尔《火的女儿》赶紧安排上。
与其说是「探索型电影」(电影/实验电影),毋宁说是「电影化探索」(非电影),影像更像是服务于声音和表演的工具,那些月的标识、大远景的插入,似乎都在限制结构,因而无论单个段落中的人物情感多么充沛视听感受多么新颖,整体仍然缺乏流动性。从里维特的初衷来看,撇开系列其他三部单一评价此片,其是否可行实令人困惑 // 第一部里维特,也许观看更多会彻底推翻既有观点
围绕文本而影像呈现极端化、戏中戏的不确定跳跃感,都呈现是非剧情非理性的作者电影本色,当形式的挑战超越电影的主题时,讨论也变成一种哲学诡辩。
在堡垒内部的戏份,摄影机跟随着演员的走位、肢体动作在有限的空间内部盘旋,建筑物内部的隔断(石柱、楼梯、窗口)自然地构成了场景的“边框”,在一个连续的段落中继续切分出不同的情绪单元。结尾处团灭的一场戏插入不少红色滤镜画面和16mm无声黑白镜头,这种不连续性反而强化了死亡的姿态。配乐三人组出现在镜头前,根据演员的反应即兴表演,音乐的停顿/开始与演员动作的停顿/发起相呼应,跟能剧十分相似。这是一个由女性统治的世界,你甚至可以感觉到在三个主要女性角色之间涌动着的情欲。
光与声都如此纪实,然而用了戏剧的表达方式,并一幕幕地展开。神话般的复仇故事,不断重复的英语独白,鲜艳的衣着与血海深仇,片尾弱化的格斗。在这个系列里,相比叙述一个故事,里维特则突出了内心角力。
内容上与《决斗》是一脉的,形式上很实验,很像日本那些戏剧化尝试的电影,如《怪谈》《黑猫》这种?
儿不算太成功的尝试
里维特的电影从来都是暗流涌动 有欢乐的有险恶的 通性是都是神秘的 政治的 这部体现的在某种意义上比out 还淋漓尽致 这部还加入了好多东方史实的架势 戏诸侯 荆轲刺秦的感觉
MUBI Live 正在直播... 电影也可以多个 [在看 ] 的选项了
劇場化和舞蹈語言實驗,如何進一步省略技法?虛化動作(所有殺人場面只是象徵性,現場音樂),沈默並只化為動作表露行為;轉化成另一種方式解說,環境劇場,歌詞,舞蹈甚至是外語(戲中是英語),最重要是隱藏信息,觀眾不會比劇中人物知道得太多,長鏡頭只是更將觀眾帶入迷宮中,利維特要重新建構電影語言
18 SEP 2016 (3+)
迷楼回首波飘动,慢月凶机上春惊律中鬼神如泡妹,三山秋毫飐平行
恶梦材料
里维特有非常清晰的艺术理念,在他的作品里对电影的各种元素做新的尝试,试图创造新的电影语言。
一个注定要依次抵消的“局”,里维特将其演绎为行星之间的冲撞,演员身体或有形或无形的能量,在视与听中如宇宙颗粒般旋转、传递与击打。
7.3/10。女主历尽努力试图为被海盗团杀死的亲兄弟复仇并最终以自我牺牲为代价干掉了海盗团老大。影片运用舒适的音响、高水平的摄影美术(往往有种很uncanny的精美)、丝滑优美的高水准运镜/场面调度等营造了优美而神秘的诗意气质,但本片有以下问题:表演模式比较紊乱(有时是他招牌式的神秘灵动,有时更接近类舞台剧式的夸张抓马);作为主情绪电影不该使用群像叙事(同质于《不散》),扣1分;叙事节奏很缓慢平淡,与影调中(主要是表演模式中)的轻盈感很错位,扣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