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万绿从中一点红
不看预告和影评先有时候是会被骗到的,当这部动画里男主的前配偶以男声并和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出现时我一度以为这是不是部GAY动画啊,直到一半才意识到这种诡异设计的目的。
有人说这是中年危机,我倒觉得这是很多人的现实状态,跟年龄,甚至跟性别都没有太大关系,就如 同男主的那个多年前的前任配偶,我相信她当初也是万绿丛中的那一点红,只是激情过去,现实盖过了一切梦幻,于是她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千篇一律,就如同男主的一夜情,那一刻他都相信这就是此生真爱,她是那么特别,那么与众不同,别的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因为世上唯一两个不同的你我遇到了,可惜梦还是醒了,那个与众不同终究变成了另一个千篇一律,而且是那么迅速。男主依然迷茫,依然活在一个自己痛苦万分的世界里,他孤独,因为他永远不知道如何看清自己,如何欣赏他人,他要的是不一样的刺激,就像那个诡异的日本娃娃,虽然诡异,但是不一样啊~~~醒醒吧,愚蠢滴男人,愚蠢滴人类~~~~娃娃如是说。
虽然这是木偶定格动画,但细节真的很有趣,那张疑似面具一样的脸,其他人一模一样的脸孔,其实最后那个镜头,主叙人变成了lisa,大家发现Emily换了一张脸孔了吗,不再是男主眼中那个千篇一律了。这也是我头一会看到定格动画的OOXX场景,这定格起来是有多么有趣啊,把OOXX的动作分割成无数份,再一个一个摆,极致的强迫症啊~~~
2 ) 成功人士 終極毒男
(刪節版原載於《時代論壇》1493期,2016年4月10日)
[劇透]
你追求卓越嗎?你希望受歡迎嗎?卓越的人,理應鶴立雞群,與眾不同,但當人人皆追求卓越時,這追求卻是庸俗的。一個大受歡迎的卓越者,卻可以同時是寂寞的,受愛戴,卻不感被愛。《不正常麗莎》就是講這些矛盾的現象,荒誕卻普及;以人偶定格動畫來講人性,也有這矛盾的特性,結果卻證明創作者Charlie Kaufman是卓越的。
人偶這個獨特媒介對《不正常麗莎》故事很關鍵,即使費時、難度又高,卻不是用電腦動畫或真人演出能替代的。戲裡的人偶比例較真人矮,動作也不算十分流暢,但藝術家對其臉部表情的刻劃卻十分細膩,讓觀眾投入角色的情感活動。不過,人偶的臉部分為上下兩部份,在雙眼位置水平分開,兩部份之間的隙縫很明顯,因此也在提醒觀眾這些皆是人偶,讓他們情感的投入和疏離的效果並存。雖然佈景造得很細緻,營造了一個寫實氛圍,但故事卻是超現實的,完全由男主角Stone的主觀視角出發,觀眾會感到越看越詭異。
詭異之處是,別人都有同一幅面孔和同一把聲音。客戶服務專家Stone是個典型的「成功人士」,既寫了暢銷書,也四出演講,知名度不低。但他卻要吃抗抑鬱藥。他眼中所有他人都有同一幅好看但不突出的男性臉孔,有同一把缺乏感情的男性聲線--包括他的妻子和兒子。千人一面之使人孤單,因為連最親密的人也跟陌生人同貌同聲,皆是面具。這手法是象徵而非寫實的,以最具體明確的方式所表達出來,但之於主角的感受,卻是十分真實的。寂寞的Stone出差住在酒店,約了一個被他傷害過的舊情人出來,既想和解,也可能想一夕風流,結果不歡而散。他在街外逛到一個性用品店,看見一個古舊的日本機械人偶,又回去了。他就寢前洗澡,驚覺一把女子聲音--他一直都只聽到同一把男聲的啊!結果他去尋找聲音的主人,尋到了Lisa,驚為天人,不因她貌若天仙(甚至有點缺憾),而是因為她的樣子與別不同。
Lisa是Stone的擁躉,來這城市就是為了聽他的演講。結果Stone把她邀到自己的房間,自卑的Lisa受寵若驚,因為她一直感到自己比其他人都差勁。Stone卻告訴她,她眼中那些缺點都使她與別不同,所以吸引著他。一夜情過後,Stone卻在吃早餐時開始挑剔Lisa的小毛病,後者卻漸漸變得跟其他人一樣--同一臉孔、同一聲線。失望的Stone仍是要演講,但這次他的內在壓力卻到了臨界點,在一邊高談濶論「把你的客戶當成朋友」之時,一邊忍不住訴說自己的困惑和孤寂,分裂之勢彷如兩個人在輪流「搶咪」說話。最後Stone帶著那個日本人偶回家,雖然家人和朋友在家裡準備了一個派對迎接他,他卻回以掃興的回應,因為他們都是那個樣子、那把聲音。最後給他慰藉的,是那個內藏歌曲裝置的日本人偶的歌聲,雖然日語內容不明,卻是一把與別不同的女聲。
寂寞顯然是電影的主題,但鑽進去之前,須先處理一個蠻有爭議性的內容:Lisa是真實存在,還是那個日本人偶,只是在Stone的幻想中成了一個人?觀眾之間沒有共識,主張「Lisa是日本人偶」的理據包括:
一)兩者在右邊眼角都有缺憾;
二)日本人偶在性商店內出現,是性用品;Lisa出場時人偶沒有出現;Stone把人偶帶回家時,其妻卻說人偶流出了懷疑是精液的東西,那麼人偶是Stone用來自慰的工具,在其幻想中成了人;
三)獨特而「不正常」的Lisa跟Stone戲稱自己可以喚作「Anomalisa」(即是原戲名),而這名字在日語中有「女神」的意思,那也是她等同於日本人偶的暗示;
四)兩者的配音員是同一人。
若Lisa只是一個性玩具,那麼Stone就是連那「很快便幻滅的希望」 根本從來都沒有的一個極級「毒男」了!對此持異議者認為,「Lisa即人偶」論並不能解釋Lisa出現的最後一幕,當中不單她有自己的容貌和聲線,連她身旁的朋友都有自己的臉容(之前出場時只有標準臉)。Lisa和人偶只有象徵或比喻的關係,而非同一。因而那一幕是戲裡最客觀的,因為其他「千人一面」的場面皆源自Stone那病態的主觀視角。那麼,世界並沒有那麼絕望,只是Stone仍未走出心靈困境。
Stone看自己的臉是與其他人不同的,但人偶的臉是可以裝卸的,意味著Stone也是有可能跟其他人換上一模一樣的臉容。但正因為他見自己是唯一與別不同的,才感到孤單。另一方面,看來他也有失去「自己的臉」的危機。在他首次聽到Lisa聲音之前的一刻,他的臉部突然不受控地抽搐郁動,發出機械零件活動的聲音;後來他在夢中則整塊臉的下半部丟落在地上,讓觀眾看見人偶頭部的內部構造。這也是一種間離效果,既提示了觀眾Stone其實不是一個人,更進一步刺激他們思考「自己會否也像一個人偶?」
Kaufman在《不正常麗莎》裡作出了精彩的辯證,既在人與人偶之間,也在真誠與虛假之間。Stone教客戶服務員想像電話筒另一端的客戶也是一個有成長經歷、有喜有樂的人,要視之為朋友。這些話說來動聽,也不無合理之處,因為那令客戶有親切的感覺,得到更好的服務。待人以誠是對的,對別人表示體諒和同理心也是對的,但這些「真」的事情被安放在標準化的商業情境時,便顯得虛假--客戶始終不是朋友,成功的指標始終是公司業績。一般說謊是把假話說成真,Stone的「待人以誠」卻先把真的變成是假,再去裝扮成「真」,加倍虛假。
很多人都說現代社會科技發達,把人貶損為機器,就像安裝了同樣面具的人偶;諷刺的是,機器反而越來越似人,例如人工智能和那些能模仿人類表情的人偶。那麼臉孔會掉下來的Stone是人還是人偶?觀眾也會反思,自己會否也越來越像人偶?客戶服務熱線的職員只是商業系統中的一個齒輪,作為卓越指標的Stone卻要他們提供「人性化」服務,可以說把小職員從小齒輪升級為人工智能,卻更貶損人性。一個「不專業」的客戶服務專線職員,雖然在工作場所是冷淡和不客氣的--又或許像我們時常聽到那句沒有感情的「歡迎光臨」--因為那些職員把真摯的感情都留給真正的家人與朋友了。那句虛假的「歡迎光臨」其實是小職員保持自我真誠內心的保障,倘若一個職員把客戶也當成朋友,就是把僅餘的真誠也拿出來賣,不但是更深一層的欺騙,更會連私密的領域也會失守。把陌生人當朋友的代價,就是朋友變成了陌生人。
Stone把內心最真誠的個領域都出賣以後,真與假的界線便坍塌了,他的心智也崩潰了,所以才看所有人都有同一樣子和同一聲線。他住的酒店名Fregoli也提示了「佛列哥利妄想症」這種「把所有他人都視為同一個人」的精神病症(不過Kaufman倒置了病徵,因「佛列哥利妄想症」是「一人千面」,而非「千人一面」)。Stone心靈既已陷入混沌,那麼Lisa是真人還是人偶就是分不清的了。Lisa縱是真人,也被Stone如人偶般對待;反過來,最後只有日本人偶在他眼中有與別不同的人性特質--但其實Stone本身也是人偶,全齣戲的角色都是--那你呢?你有沒有試過,有時候臉部活動有點不受控制……?
3 ) 辛辛那提的心灵疙瘩汤
麻木的感觉,像一张被自己腻烦的脸,恐惧是它的注脚,难道要承认我并未有何与众不同吗?成功人士男主角的忧虑,在于根本无法认同自己宣扬的成功价值。他想卸下这身皮囊,却又避不开周遭目光。迈克尔·斯通擦擦镜子,人要靠他人的评价来认知和建构自己。
当他人的评价千篇一律,他人的面孔也趋同一致。没人真正理解自己的结果,让自己也失去对自己的准确评估。过去的爱人贝拉或许是特别的,因为他在她的心中曾经与众不同。可惜时过境迁即是大梦一场,更无怪自己眼里的缪斯,也会随日常琐碎而沦为庸常。被所有人爱慕追求得无处可逃,使得死去或者反倒是最好的梦。区别是有的梦会醒来,而有的梦不会。
电影《失常》处处具备梦的特质,定格动画令仿真人物的行动显得笨拙而夸张,声音的处理触及心理惊悚,叙事在模糊的片段间随意跳跃,影片或如它所说的生活本身,都仿佛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梦魇。
造型:他人之颜与无脸之眼
提名奥斯卡最佳动画片的《失常》,是因《纽约提喻法》、《改编剧本》、《暖暖内含光》闻名遐迩的影人查理·考夫曼的首部定格动画作品,也是奥斯卡动画奖历史上首部R级电影。
被划为R级,大概主要由于影片中一览无余的露点和床戏。但与一般真人演绎的情色意味不同,粘土的质感、动画的处理让欲望的成分减弱了。真人被捏成粘土,而粘土的动作一如真人,又仿佛人被物化的隐喻。此处的裸体或性爱段落显得荒诞不堪,带给人黑色幽默般的不适感。
这段床戏也实在太长太完整,固然不是中年危机的男人持久能力好,事实也不是。而是不同的摄影角度,让每一个动作细节都被陈述和放大。联合导演杜克·约翰逊提到,这样做是为了让这个场景尽可能写实,不显得可笑,加之一些技术问题,这十来分钟的床戏拍了六个月之久。动画的确可能让严肃行为变成笑话,想想乐高能不能合理地完成这些事,就知道它有多难。
尽管《失常》的制作已经极尽流畅精细,但粘土动画仍然区别真人,时时出现卡顿、滞涩、缓慢的感觉。人物像是用旧的机械,或者快没电的播放器,可能存在灵魂和生命,但死气沉沉。在造型上,本片稍做扁化处理,角色呈现出五头身的比例,尴尬的滑稽取代了捧腹,就如不可嘲笑残疾人的道德审判。相似的对身体和空间极其敏感的不安元素,出现在邪典形象的日本玩偶身上,以及地下仓库里,为什么要驾驶高尔夫车的荒谬问题。
令人印象最深的,还是所有人脸上的那道裂痕,从眼角蔓延至脑后。在制作上它完全是可以规避的,因为丰富的人物表情很快告诉观众,这条裂缝并非作面部动作之用。它从一开始就诞生一种忧虑,一种机械感,让这张脸仿佛变得可以拆卸。人是不是一直被某种面具遮蔽,影片在后面的段落里恶狠狠地揭穿了这个谜底。也因如此,丽莎脸上恐惧见光的伤疤,却有了独特不凡的意义,使她在声线以外,进一步区别于所有他人。
声音:他人即地狱
除了丽莎和男主角斯通,《失常》中所有角色的声音都是一样的,这是影片最为人称道的处理之一。这比所有其他人的脸都是一样的更令人不安,因为毕竟他们还有头发和装束的不同。尤其是妻子、小孩子等角色都以成年男人的声线张口讲话时,奇诡的体验,在影片不愠不火的叙述中见怪不怪,失常才是常态。
男女主角的配音演员分别是《哈利波特》中“狼人卢平”的扮演者大卫·休里斯,和刚刚上映的《八恶人》中的女囚犯扮演者詹妮弗·杰森·李,剩下其他所有人的配音则由汤姆·诺南完成。三位亦是《失常》最初版本的有声独幕剧的演员,2005年查理·考夫曼就创作出这一剧本并在洛杉矶上演,电影版几乎完全延续了院线剧中的台词。
片名Anomalisa,由异常Anomaly和丽莎Lisa两词拼合而成,在片中被女主角解释为“上帝的天使”,究竟有没有这个说法尚待考证。但正如两词融合而生出新意义,依靠不同声音的混杂营造氛围,是此片弗一开场就奠定的基调。在飞机上、在办公室、在演讲现场、在家庭聚会中,无论梦境内外,《失常》提取出城市人群习以为常的各类公共场合,给它们贴上荒谬的标签。每个独立人的语言变得不再重要,群体性的接受更近似于催眠,主角斯通作为一位布道者,自然深陷喧哗与骚动的乌合之众中。“可是这些人我并不认识。”在一片表面祥和的气氛里他说。
陌生是失常的前奏,现代科技让人接触到了本不该接触的太多人,似乎变宽的人生却仿佛不着边际的大海。影片多次表现陌生感,来自口音不通的异地人,来自各类职业的工作者。究竟去动物园和吃辣椒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斯通的无奈却是出租车司机的慷慨。
为此《失常》不遗余力地向观众展示着此类莫名的细节,众多打酱油的配角只出现一次,比如男主角在窗口无意看到对楼正在自渎的小白领,又如梦中上楼梯撞到的举着餐盘的服务员。这些似乎不重要的人,他们的头脑里同样装着一个世界,同样有着无数历史,每天目睹这些隐藏在面具后面的世界和历史,不得不让人对自我的种种价值产生怀疑。因此尽管主人公所患的是替身妄想症,但就旁观者观众来讲,能够见证这些被同质化的人原本的多样性,才是被害者心理惊悚成立的前提。
最惊悚的一段当然是清晨的咖啡桌旁,斯通对丽莎的凝望,镜头配合以正反打主观视点,将观众视线缝合其间,眼睁睁看着美好消逝、痛苦蔓延。在配乐方面,影片主要使用钢琴乐和弦乐,结合一些电子乐元素在其中。在高潮时刻突如其来的啸叫,也像听了指甲划黑板、铁铲刮砂锅一样不和谐。令人心头发麻,《失常》的目的就达到了。
叙事:真作假时假亦真
尽管有套层结构的引入,《失常》的叙事还是相当简化,故事主体就发生在一个夜晚到清晨,讲述一个并不离奇的出差猎艳故事。但在这之间,人们已经看到主角斯通的全部过去和未来。借由回忆中的贝拉之口,观众得知斯通年轻时是怎样背信弃义,成为今天的模样。伴随丽莎来自远方的祝福,以及斯通回到家中的见闻,如此的生活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改变。
不足一日的集中叙事,却产生了代表过去和未来与两个女人的瓜葛。最离奇的是在此前心心念念的过去,竟然可以忽然就被取代。《失常》这一做法,简直有了安东尼奥尼《奇遇》的神韵,丽莎是在斯通寻找贝拉的时候偶遇的。转眼,寻找贝拉的任务就被抛之脑后,回忆的影子也不再出现。或者可以想见,如果不是来到辛辛那提,他又怎会念及贝拉的旧情。往事只不过被困在辛辛那提,并没有随着男主角环游世界。
最初这部作品被设计成40分钟的短片,因此在最终的版本中,似乎有些不够过瘾,影片就结束了,尾声段落也略显匆促,令人意犹未尽。但这样的戛然而止,却恰恰回到了《失常》梦境的本性。闹钟响了,刚刚惊心动魄的故事都不再记得,生活还是这样,保持微笑继续过。
入围最佳动画片,自然是本届奥斯卡的一大亮点。但《失常》想要获奖,或许不太容易。它最有竞争力的对手《头脑特工队》,也是一部探讨精神的动画电影。要是进入《失常》主角斯通的头脑里,大概那五个主导情绪的小人,都已经死掉了吧。
4 ) [FW] ★榮獲本屆威尼斯影展評審團大獎
麥可史東是丈夫,是孩子的爸,還是備受尊敬的作者,著有《讓你更能夠幫助顧客》,卻深受平凡的人生所苦。有一次他到辛辛那提出差,即將在客服人員大會演講,入住弗瑞格里酒店那一晚,邂逅了食品公司的客服代表麗莎,這位恬靜的女子能夠讓他暫時擺脫失落感,很可能是他這輩子的真愛。這個美妙而溫暖的故事,挾帶著荒謬和詼諧,出自鬼才導演查理考夫曼(《紐約浮世繪》)和杜克強森(《廢柴聯盟》第二季耶誕特輯)之手,珍妮佛傑森李、湯姆諾南、大衛修里斯獻聲配音,卡特伯威爾跨刀製作配樂。天才導演查理考夫曼以黑色喜劇和超現實定格動畫,刻劃出一位男性的午夜靈魂夢迴,印證了考夫曼深厚的編劇功力和原創實力。
查理考夫曼和杜克強森的首部動畫作品,可以從2005年開始講起。當時查理考夫曼和柯恩兄弟,為作曲家卡特伯威爾的實驗劇場寫了有聲獨幕劇,在紐約、倫敦和洛杉磯巡迴演出。卡特伯威爾為了這幾齣獨幕劇,籌組室內樂團現場伴奏,再搭配擬音師馬克柯斯坦左的特殊音效,總能吸引大牌明星共襄盛舉,其中查理考夫曼的獨幕劇《希望離開劇院》,更請來霍普戴維斯、彼得丁拉奇和梅莉史翠普擔綱要角,柯恩兄弟的獨幕劇《外科醫師》仿效以前的廣播劇,舞台上幾乎沒有佈置,演員直接坐在高椅朗誦台詞。洛杉磯巡迴演出期間,由於時程安排不佳,只好臨時把柯恩兄弟的獨幕劇,換成法蘭西弗瑞格里的獨幕劇《安諾瑪麗莎》,法蘭西弗瑞格里其實就是考夫曼的筆名。
舞台劇《安諾瑪麗莎》是勵志演說家麥可史東的故事,這位英國紳士跟妻兒住在洛杉磯,巡迴美國各地為客服人員演講,有一天在辛辛那提短暫停留,邂逅了他的忠實書迷麗莎海左曼,一位不善交際的業務代表。舞台劇演員陣容有珍妮佛傑森李、湯姆諾南和大衛修里斯,當時執行製片夫妻檔凱斯考爾德和潔絲考爾德(《神祕訪客》、《下一個就是你》),正好坐在觀眾席品味這齣戲。凱斯考爾德說:「我很喜歡舞台劇《安諾瑪麗莎》,這集結了電影手法、管弦樂和特殊音效,不僅能夠讓人感動,也觸及孤獨與愛的主題,以及身為人的本質,這些都是千年不敗的題材,我不禁考慮把它拍成長篇動畫。」
動畫工作室Starburns Industries創辦人迪諾史坦默托普勒斯,拿到《安諾瑪麗莎》的舞台劇劇本後,立刻著手改編成電影劇本,這將是查理考夫曼的首部動畫作品,也是Starburns首次進軍大螢幕。Starburns創立於2010年,堪稱劃時代的製作公司,專門製作定格動畫和傳統2D動畫,曾以《廢柴聯盟》第二季耶誕特輯《Abed’s Uncontrollable Christmas》,贏得艾美獎角色動畫傑出成就獎。《安諾瑪麗莎》的導演兼製片杜克強森,曾參與迪諾史坦默托普勒斯的動畫專案,被選為《安諾瑪麗莎》前進大螢幕的重要推手。杜克強森說:「迪諾有個節目告一段落,我們正在考慮接下來的計畫,他手上剛好有查理考夫曼的劇本,而我又是考夫曼的大粉絲,二話不說就加入了。」製片羅莎崔恩(動畫《機器雞》)也加入這個創作團隊,跟查理考夫曼和杜克強森聯手合作,把《安諾瑪麗莎》改編成動畫。
查理考夫曼有個怪癖,他喜歡留白讓觀眾自行做結論。查理考夫曼、杜克強森和羅莎崔恩,在募資網站Kickstarter成功募得資金後,就開始廣邀定格動畫專家,把主角麥可史東和麗莎海左曼的磨難和苦痛化為動畫,刻劃出他們在弗瑞格里飯店發生的點點滴滴,舞台劇本幾乎原封不動搬上大螢幕,查理考夫曼表示:「角色都一樣,演員都一樣,劇本都一樣,幾乎一模一樣。」杜克強森補充:「這齣舞台劇本來就有改編成動畫的潛力。」
查理考夫曼和杜克強森聯手合作,賦予《安諾瑪麗莎》獨特的風格。除了借助羅莎崔恩的定格動畫長才,還網羅雕塑、模具和鑄造、服裝、髮型設計、佈景製作、佈景和木偶動畫等專家,為每個鏡頭調整小人偶的動作,並且完成精密的紀錄,他們還請來攝影指導喬帕瑟瑞里。雖然《安諾瑪麗莎》是動畫作品,但故事背景都是再平凡不過的現實生活,舉凡主角所穿戴的服裝,旅館的套房、走廊、酒吧和會議室。
《安諾瑪麗莎》製作團隊對每個細節近乎苛求,盡量把故事場景做到逼真為止,有些設計師專門負責微乎其微的細節,例如閃亮的眼睛、粗糙的質地、厚實的雙手。查理考夫曼說:「我們希望人體看起來就像真的一樣,人偶體積很小,動畫師必須小心調整動作,讓那些眼睛彷彿有了生命。我們的目標,就是讓角色有了靈魂和感情。」然而,製作團隊卻不掩飾麥可和麗莎等角色的臉部縫合線,這有別於一般的定格動畫,以數位手法修飾前額和下半臉的接縫,形成更光滑的擬人面孔。查理考夫曼和杜克強森偏好不修飾,以呼應麥可史東的存在困境。查理考夫曼說:「你注意看大製作的動畫片,他們都會在後製階段,把人偶修到完美無缺,看起來跟電腦動畫毫無差別,但我們不想抗拒素材的本質,這同時是一種象徵和隱喻。」
動畫版的配音員,也是舞台劇的原班人馬:珍妮佛傑森李、湯姆諾南、大衛修里斯。《安諾瑪麗莎》的聲音不同於其他電影,查理考夫曼只說他很滿意原班人馬:「我們聚在一起拍這部戲,大家全力以赴且樂在其中,這完全憑藉著一股熱情,就如同回到高中戲劇社,每個人都是發自內心而來,所以才會令人感動,我還想跟這些人再瘋狂一次。」
執行製片凱斯卡爾德,早從2012年開始參與《安諾瑪麗莎》,他看完舞台劇版本後,跟查理考夫曼、杜克強森和Starburns團隊相談甚歡,隨即投注大筆資金。他本人也是查理考夫曼和杜克強森的粉絲:「我看完《變腦》就被查理考夫曼收服了,杜克強森《廢柴聯盟》第二季耶誕特輯也是上乘之作。卡爾德的製片公司Snoot Entertainment,製作過五花八門的電影,恐怖片、紀錄片和電腦動畫不一而足,但定格動畫倒是初次嘗試。凱斯卡爾德說:「我們很想嘗試以前沒做過的類型,定格動畫、查理考夫曼和Starburns的夢幻組合,根本令我們無法抗拒。」
《安諾瑪麗莎》跟查理考夫曼其他大螢幕作品不謀而合,無論是《變腦》、《蘭花賊》、《王牌冤家》或《紐約浮世繪》,這些經典電影描述令人難以忘懷的悲劇主角,不幸的靈魂無盡忍受著超現實的黑色喜劇,《安諾瑪麗莎》片名大玩雙關語,突顯查理考夫曼對文字遊戲的熱愛,探討考夫曼深愛不已的主題,例如孤立、孤獨、憂鬱、沮喪和對關係的渴望。
對考夫曼和強森來說,把《安諾瑪麗莎》搬上大螢幕,最大的挑戰就是把聽覺作品付諸視覺。查理考夫曼說:「這部作品有一些隱喻,需要觀眾自行領會,我們不想把事情說得太白,這時候如何透過圖像來詮釋,就變成漫長而繁複的過程,隨著有聲獨幕劇逐漸淡化,電影於焉成形,一切端視什麼想呈現在螢幕上,什麼想留存在觀眾心中。」
5 ) 蚀骨的落寞,浓烈的忧郁。
被考夫曼这个心思细腻的悲观主义者击溃了。一见钟情大约就是如此:世界是灰色的,每个人都有同样的面孔,用同样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发觉这个设定的瞬间大概是今年最奇妙的观影体验。)这时她出现了,声音就像天使,只有她和你是世界上唯一的不同。但一切都是转瞬即逝的梦吧,是吗?为什么没有人旗帜鲜明的站出来讨厌那些打着爱情的旗号猎取新鲜诈骗真心,事后还一副受害者状痛苦的男人们啊!电影最后丽莎写下一封傻且天真的信,道出无意义的真谛:这个世界,痛苦的人,就算有高的阶级能轻易获得一切,但依然痛苦;善良的人,被骗被伤,平凡没有光彩,快乐却是真的。
故事普通,形式却异常有效,考夫曼用千篇一律的声音和面孔来重演当年《纽约提喻法》中的绝对孤独,但震撼和深度也随着简单化的形式弱了许多。开头的信件与结尾的留言形成精妙回环,此时的Lisa又演变成十年前的Bella,所有的非同寻常都在陌生的面纱被揭下的一刻速朽。影片整体给人一种怪诞的不适感,也许是源于定格动画的滞后和僵硬,也许是源于人物面部细节的高仿真,也许是源于统一声音的设定。让人联想到《迷失东京》和《在云端》,讨论的命题仍是人类的永恒孤独和抵抗庸俗的徒劳尝试。Lisa变成常人的过程是让人绝望的,似乎象征着所有的美好都是转瞬即逝。
蚀骨的落寞,浓烈的忧郁,我和世界之间隔了一面厚重的城墙,无意打破,不愿挣脱;没有哪个个体与自己完全合拍,没有哪个心灵完全共振,没有谁能体察到任何一个其他人所处的困境和焦虑,人人都是孤岛,这真是最最绝望的事。
6 ) “我不聪明,不好看,你为什么喜欢我?”
第一次看到少儿不宜的定格动画,讨论的话题也一样少儿不宜。
Lisa 说8年没有恋爱过了,唯一一次恋爱对象是60岁的已婚上司。她是社会底层,脸上有疤,连服务员的工作都找不到。Michael是成功人士,知名作家,走到哪来大家都能叫出他的名字。他突然离开前女友,10年以后仍然对她还是念念不忘,看得出他并非滥情。他说自己有精神疾病才离开她,这对于前女友来说不算一个诚恳的离开的理由。
当他听到一个女声,Lisa有别于所有人的声音,他失控了。10年以后他又一次找到了那个与众不同,可以“治好”他的病的人,那个对他来说独一无二的存在。他是如此害怕失去她,为此噩梦连连。而他还是失去她了,因为他想要的那个完美的,独一无二的她其实是不存在的。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完美的独一无二的伴侣。
对于Lisa来说,她喜欢Michael是她长期得不到温柔的对待,像一个饥饿很久的人遇到了一桌大餐。她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个懂她的人,也就允许他走进她的内心。然而他们之间是不平等的。即使Lisa的声音让他觉得特别,但是当他习惯了她的声音,她其它的行为让他不满时,Lisa对他来说不再有任何吸引力。而处于两人关系弱势的一方,她除了为自己并没有做错的行为道歉,什么也做不了。
她问他,“我不聪明,不好看,你为什么喜欢我?” 没有什么经验的她把遇到Michael作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她将一辈子不能忘记他。而他,把所有生命中重要的人,爱他,和他爱的人,都记成了一张脸。
虽然我很想说,不好好学习工作就只能留在社会底层被“渣男”欺骗还念人家一辈子的好,对男性的满意的阙值像指数一样拉高,一辈子都找不到好对象。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社会底层并不是不努力,成为社会上层也未必事事如意开心快乐。
蚀骨的落寞,浓烈的忧郁,我和世界之间隔了一面厚重的城墙,无意打破,不愿挣脱;没有哪个个体与自己完全合拍,没有哪个心灵完全共振,没有谁能体察到任何一个其他人所处的困境和焦虑,人人都是孤岛,这真是最最绝望的事。
垃圾,就算获得了奥斯卡也不能说明啥。
看海报小图,以为查理•考夫曼生动地刻画出赵本山的近况。
这部诡异的动画片讲述的,正是“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苟且”,“如果只想着诗和远方,眼前的一切都必然苟且”,“觉得眼前一切都是苟且的人,不是因为太热爱诗和远方,而是因为他自己就苟且”。我怀疑这是查理.考夫曼的夫子自道。虽还是他一贯的脑洞,带着墙裂的个人风格烙印,只不过比起
观影时一直把男主想象成乔治克鲁尼
威尼斯评委会大奖(好久没有动画入围了!),这个故事只能用动画来表现,把主观用到极致了(只有最后一个是客观镜头!),但是这种极简相信也是工期问题(考夫曼明明是极多主义的……)。考夫曼拍什么都脑洞如此大,这也是他拍什么都一片叫好的原因啊。
考夫曼的剧本依然将绝妙的呈现方式与几近残酷的精准和悲观结合,深深潜入心碎、孤独与恐惧之中。以为特别的人能为乏味沉闷的日常赋予某种意义,她却在一场噩梦后渐渐溶解在千人一面的灰暗世界中。毕竟孤注一掷地想从他人身上寻找幸福,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
丧且孤独
配音处理有趣,一夜情动心的女人声音才是女声,但当她开始谈论生活的那刻,声音又快模糊变成其他大众那样粗糙。#大叔有点快#
【B】看的时候一直在想“这块能用真人电影表现吗?”,考夫曼对世界的怀疑在动画形式下显得更荒诞了
查理·考夫曼首部人偶定格动画(还是限制级的),获2015威尼斯评审团大奖。一个人前是成功学大师人后则孤独而疲惫的中年男人的一夜情故事。千人一面与千人同声的呈现方式更彰显出了主人公对交际的厌倦,如此颓丧而失落。纵使是唯一具有女声与特异面孔的Lisa,也终究在阳光下失掉了新鲜的底质。凶猛炽烈的激情在死水一潭的生命中耗散得太快,徒留异域的人偶面面相觑。短暂的失常注定要堕退为恒久的庸常。(8.0/10)
已婚老男人约炮无知女粉丝的故事,失常不过是中年危机的代名词。迷失东京+在云端,细节赞但三观乱,最后居然虎头蛇尾就结束了。这是史上第一部限制级定格动画吗?
故事普通,形式却异常有效,考夫曼用千篇一律的声音和面孔来重演当年《纽约提喻法》中的绝对孤独,但震撼和深度也随着简单化的形式弱了许多。开头的信件与结尾的留言形成精妙回环,此时的Lisa又演变成十年前的Bella,所有的非同寻常都在陌生的面纱被揭下的一刻速朽。
对心理的刻画非常细腻,对所有的旮旯暗角腌臜毫不留情,统统曝光,但也正因如此,观影过程太难受了,包括人物造型,实在是部超超级难看的好电影。
尺度最大的动画片,中年危机,有点闷。
被考夫曼这个心思细腻的悲观主义者击溃了。一见钟情大约就是如此:世界是灰色的,每个人都有同样的面孔,用同样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发觉这个设定的瞬间大概是今年最奇妙的观影体验。)这时她出现了,声音就像天使,只有她和你是世界上唯一的不同。但一切都是转瞬即逝的梦吧,是吗?
世人皆病态,人身变换症,爱是一缕光,总在寂寞时;千人一声,孤独如你,不要入戏太深,也不要脱离人生
为什么没有人旗帜鲜明的站出来讨厌那些打着爱情的旗号猎取新鲜诈骗真心,事后还一副受害者状痛苦的男人们啊!电影最后丽莎写下一封傻且天真的信,道出无意义的真谛:这个世界,痛苦的人,就算有高的阶级能轻易获得一切,但依然痛苦;善良的人,被骗被伤,平凡没有光彩,快乐却是真的。
这是部用声音来表现的电影,千篇一律的低沉声音中出现女声,激情过后也消逝了,结尾部分的丽莎的声音以及日本娃娃声音是女声,只能说幸福都是幻梦,而孤独却是永恒。
影片整体给人一种怪诞的不适感,也许是源于定格动画的滞后和僵硬,也许是源于人物面部细节的高仿真,也许是源于统一声音的设定。让人联想到《迷失东京》和《在云端》,讨论的命题仍是人类的永恒孤独和抵抗庸俗的徒劳尝试。Lisa变成常人的过程是让人绝望的,似乎象征着所有的美好都是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