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国破则家亡,国强则家富
《一九四二》这部影片是我在星期六上午看的,开始时我只是瞟了几眼,可是后来精彩的故事情节却深深地吸引着我,于是我越看越起劲儿......
影片《一九四二》讲述了1942年,抗日战争与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处于白热化阶段。
鲜少有人注意到古老的中原河南正爆发一场惨绝人寰的大旱灾。老东家是典型的封建地带,可即便如此也被迫逃荒,亲眼见证自己亲人的种种死状。面对这群人的苦难,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蒋委员长,还是报道灾难真相的记者白修德,以及海内外的每一个人,如何能从这眼前的人间炼狱之景侧目。
影片最惨烈也是让我最最痛恨小鬼子的是:百姓们在逃荒的路上,地上有官兵的抢劫,天上有可恶的日本鬼子的飞机,可恨的小鬼子们朝着手无寸铁的可怜的老百姓飞去,一颗颗致命的炸弹从天而降,炸得遍地尸体,血流成河,许多的人家破人亡,日本鬼子不仅一直侵略我们的祖国,而且他们还把中国人的头颅砍下来挂在柱子上,真不是人。可想而知小鬼子是多么的残忍,可怕,可恶啊!这主要是因为腐败的国民政府在战场上的节节败退呀!唉……看到这里我的心是无比的痛!他们生活在一九四二年,我们生活在二零一四年,同样是人,生活命运却有着天壤之别,我们应该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呀。
确实,“国破则家亡,国强则家富”。只有国家强大了,我们的生活才会更好。如果没有那些威武不屈,舍生忘死的革命先烈,我们就不会有现在幸福的生活,所以,我们从现在起要认真学习,将来成为国家的栋梁!
2 ) 如何谄媚这个世界的崇高
电影进行了没多久,张涵予扮演的神父消失了,蒂姆•罗宾斯也消失了,冯小刚开始以庞大的野心拆解国民党内部的腐朽:元首不察民情、军队恃强凌弱、军需官大发国难财、政协主席随波逐流……而另一边,则是饿殍遍地、横尸遍野,难民卖妻卖女。偌大的国家,只有负能量,看不到任何希望和救赎的可能性,让这部电影成为极不愉悦的观影体验,或者说,冯小刚知道如何去营造一场震烁历史的苦难,但他不知道如何去谄媚这个世界的崇高。
我不知道具体为什么,冯小刚会拍这么一部饥寒交迫的电影,倘若《唐震》还能关乎时代热点,那么《一九四二》作为早被人忘却的历史,看上去并没那么大的票房效应,而且前者尚有“抗震救灾”的这个谄媚点在,后者大概就只有赤裸裸地苦难呈现了,再说冯小刚的心狠,不像李安那样含蓄地隐藏犯罪现场,所有的暴力场面,包括野狗撕咬尸体,瞎鹿被热锅烹煮、横穿栓柱后脑的武士刀,都有些不忍目睹。整部电影,冯小刚就是在没完没了地将人物推向火坑,这是标准的电视剧风格的文本,以刻意强加的矛盾,调动观众情绪,剧力单薄,没有想象空间和题材的厚重感。
而且《一九四二》的出发点和《唐震》都很是可疑,面对这么一个苦难的题材谈票房无论如何都是一桩可耻的事,何况,要同时符合主旋律、商业片和艺术性的三重条件,本就是痴心妄想,到底终归是个“三不靠”。冯小刚从来不是一个有明确的美学风格和标志化镜头语言的导演,也不是一个有悲天悯人情怀知识分子。他的电影几乎都是市井的俗语,最有价值的 “冯氏幽默”,实则是谄媚化的笑料拼凑的一招鲜,和加长版的小品无异。所以一旦到了《一九四二》这样的大背景下,冯小刚立刻暴露出自己的贫瘠和浅薄,他无法从这个灾难的背后挖掘出人性化的东西,也无法理解如何去面对这段历史。整部电影,他除了刻意强化苦难,实际束手无策,信仰本可以成为支撑和救赎的力量,但神父的布道没有被展开,反而显得多余,而政府的腐败描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为了避免文本单薄而刻意强化的副线,实际上如同半部记流水账一样的《建国大业》,它和难民逃荒的主线,其实并未形成强有力的交互性。
负能量的另一个表现是,电影里没有一个道德化的人物,作为长工的瞎鹿又偷又抢还卖女儿,拉车的拴柱以两块饼干诱惑欲占东家女儿便宜,而那个地主老东家经历了家产从有到无,竟被冯小刚定义为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受害者,这种倾向,从一开始就有失偏颇,包括徐帆这个角色,被塑造成半坚贞半可怜的形象,实际上是有意拔高。在这部电影里,她的自行出卖,包括东家女儿的自我出卖,在为家人换食粮的同时,未必不包含了个人解决温饱问题的原因,实际上都存有私心,这就让她们身上的悲情色彩大大减低,而那场姑侄拜天地的情节转换迅猛而扭曲,实际上和《唐震》中徐帆下跪的那场戏异曲同工。而拴柱虽然是死在日本人的刀下,但那不是民族意识观的反抗行为(假如不是风车事件,他亦有做汉奸的可能性),而更像是一场风车引发的“天下无贼”式的血案。甚至纽约时报的记者白修德也不单纯,他经历过炮火洗礼和饥饿的边缘,但那是他的职业,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要获得普利策奖。李雪健扮演的河南政府主席李培基本可算个正面人物,但他虚弱、迂腐,无法承担起整部电影里的希望与救赎的责任。
很多电影都描写过苦难,但并存的是希望的抗争,《金陵十三钗》就是不分贵贱毅然赴鬼门关的气节,这种崇高的东西,《一九四二》一点都没有。冯小刚或许也曾顾虑过电影里的人性善恶,但分给疾病中的阿嬷一升小米,在芦苇丛里换条裤子,似乎就是理想主义的荣光了,冯小刚总把眼光聚焦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处,自然也难有顾全大局的胸怀。《一九四二》是一部没有气节,没有想象,没有灵魂的电影,且完全是拼凑化的文本,冯小刚的小聪明一直凌驾在叙事之上,他的电影从来都是节节低俗的谄媚,就算在这部题材严肃的制作里都没忘了那些浅薄的幽默,不幸的是,这些幽默不但无法调和电影本身的沉重,还让这部电影从根本上变得更轻佻。
倘若一个导演在以诚意拍一部电影,那么里面必然有他坚信的价值观,这种东西,李安有,张艺谋也有,甚陆川都说自己有,至少他们能找到一个论点,去解释它的崇高,哪怕是用谄媚的方式,但《一九四二》中的冯小刚,若无米之炊,也只好拿着放大镜数落着那一颗接一颗的伤疤了。这犹如是拿苦难来贩卖,那些刻意强化的苦难,实际上是为了发更多的国难财,这个从来都只把票房挂在嘴边的人念叨的不是良心,而是利益,他从来不懂什么是电影真正意义上的精神寄托。
所以,《一九四二》根本上是一部很无耻的电影,我们也有理由怀疑它创作的严肃性,就像那些一百多天后仍然白白胖胖的难民晃在银幕上,很恶心,也很瘆人。
3 ) 看了《1942》,对豆瓣很失望
今天刚刚看过《1942》,有种情绪抵在胸口,想和人交流。来到豆瓣看影评,诧异,然后是深深的失望。那么多没有看过电影的人在那里恶评,声称着坚决不会去看却打了1分。这个分有什么意义呢,除了抹黑?豆瓣什么时候失去了公允而被这样的人占据了主流,真是让人失望。
4 )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温故1942
《温故1942》的小说其实不能叫小说,更像个随感,笔记,前言什么的。其实这文章最有争议的地方,就是它最后问的那个问题。
“是宁肯饿死当中国鬼呢?还是不饿死当亡国奴呢?”
这个正确客案是没有人会选错的,当然是生是中国人,死当中国鬼。选择当亡国奴的,就不是中国人。所以——没有中国人会选择当亡国奴。证明完毕。
不过事实上,在当年日占区的所有中国人都当了亡国奴。他们很多人不仅活着,还一直活到了能重新当中国人的那一天,还生下了很多的中国人,今天能存在于这个世上看电影的很多人都要感谢当年祖父辈忍辱偷生活了下来。虽然后来,他们中一些人又忍不住辱偷不成生的死在了该当哪一边的中国人的问题上,这是后话。
在电影里,那个问题已经被回避了。
我曾经给冯小刚的《唐山大地震》打了四星后再愤怒的批评他把历史拍成了编造的苦情剧,后来这个影评就消失了。后来冯小刚在一次采访中委屈的说:“我还能怎么样?他们究竟指望我拍什么?”
其实我特能理解冯小刚,所以一边骂他一边理解他。是啊,他还能怎么样?我们究竟指望他拍什么?
所以到了《1942》,我就能以特理解特宽容的态度来看这部电影了。
作为一部痛斥国民党政权腐败无能的忆苦思甜片,这部电影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它告诉了我们1942年发生了什么,饿死人数是怎样被当成报表上要遮掩的数字,大国的面子是怎样重于数百万的生命。这一次没有遮掩,没有偷换,一切都展现的超真实超黑暗超血淋淋的。
所以我们知道:失民心者失天下。
嗯,然后,就似乎没有什么好评的了。
冯小刚的用心值得肯定,他是真的想拍一部好电影。一直被说是商业片导演,他是由衷的想有一部能对得起这一辈子的电影。这从他自己的讲述就知道了。他说不管我拍什么片子时,被骂的时候,一想到我还有一部《1942》在那搁着,这是特能站的住脚的一部片子,就觉得特踏实,特有盼头。现在拍完了,反而心里空荡荡的,觉得寄托没有了。
太能理解了。作为一个作者,如果不是觉得将来一定还能写一部真正想写的东西出来,一直码字只是为了赚钱赚钱,那真的还不如去养猪来钱快呢。
不过,真的当你可以开始写的时候,你却可能发现,因为想写的太多了能写的太多,你反而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1942》很全景,很像主旋律战争大片的结构。从腹黑领袖到无良官员到愤青记者到小天真传教士到小气鬼财主二愣子长工,各阶级众生相全都写到了,惨的时候,也直让你想掉眼泪恨不得像那传教士一样仰天大喊:“老天你不长眼啊!”然后看见长眼的炸弹直落下来。
不过离一部伟大的牛B的电影,好像还是差着点什么。
换了别人会怎么拍呢?
张艺谋:把徐帆换成巩俐,财主女儿换章子怡,种满天扯地的红高梁……不对,饥荒……改满天满地黄芦苇。把张国立换姜文,吼一曲河南梆子,芦苇地里来个野性的打滚,最后巩俐牺牲了自己拯救章子怡,走之前唱一曲《谁说女子不如男》,最后大家举着高梁酒和日本人拼了……
李安:作者去采访一个老奶奶,她回忆起1942年她的奇幻流浪。有一只老虎,一只狗,一只猫还有一头驴。一路上她看见了冰下的大鱼,从地向天的白雪,看见大鸟从天上飞过,丢下一个会蹦的鸟蛋,然后到了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那里没有饥饿没有寒冷,她默默的划着了一根火柴,看见父亲出现在他面前……最后,老奶奶说:如果你相信,那么你信上帝。
陆川:拍了部《温故0208》,说的是三国时期,刘备带着饥民逃难,曹操这个一路追。关羽问:带不带饥民?刘备说:带!我不能抛弃我的人民。让他们跟在我们后面堵住路,曹兵要把他们杀完得好一阵子呢。刘备带饥民逃到长江边,发现孙权带兵拦在江对岸,说:咱们这没粮给饥民了,从哪来的,从哪回去!结果最后曹操给饥民发了粮食,让他们当了汉贼,后来全烧死在赤壁。
这么一分析,就明白了,《1942》太面面俱到,太工整规范,没有什么缺点,但也似乎缺少一种个人风格,不像他的喜剧一看葛优就知道这是冯小刚作品,如果再过几年,大家想起这部片子也许会以为是张国立出品。电影中催泪的地方残酷的地方是历史本身的,故事人物是刘震云的,表演是张国立徐帆的,似乎导演的光辉反而无处显现了。缺一点李安那样显得才气纵横可以让观众拍案大赞名利双收的东西。
但不论如何,拍《1942》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是需要花费心血的事情。毕竟最后拍出它来的不是张艺谋,不是李安,不是陆川,是冯小刚。这就已经可以让大家记住这个名字了。
然后,说些胡思乱想的话吧。
如果当年美国没有参战,日本没有偷袭珍珠港,或者美国人民君临天下梦一发作想干脆趁机把苏联灭了然后瓜分世界得了于是站到了德日一边,二战没有以同盟国的胜利而告终,现在会是怎么样?
别说这不可能,既然是美帝国主义,那这么做才符合角色性格。它当年真这么干了,你又拿它有脾气?
也许现在,我们在看一部叫《温故1942》的电影,讲述的是当年国民政府多么腐败视民众于草芥,英勇的皇军忍无可忍勇敢的跨过海峡解放大陆,一路上民众夹道欢迎争相带路,得民心者得天下,于是才有了今天东起日本岛,北至西伯利亚,西至伊朗,南至菲律宾一统亚洲的伟大强盛帝国。
看完这部电影,无数爱国者流着泪表示,我爱我的祖国,现在我们天皇君临天下的道路上只剩一个美国绊脚石了,我们已经不再需要这个盟友,如果我国和美国开战,我们第一个报名去驾神风战斗机。
别说这不可能,如果一个人一出生睁眼,看见的就是日本国旗的话。十几年军国教育后,他就会爱日本爱的不行。谁敢说日本一句坏话,他就和你拼命。一辈子当了汉奸,自己还以为在为国奋战,还在为大东亚共荣圈的成就自豪。就像东南亚战场上为日本奋战到最后一人的台湾高山族。
《温故1942》中问:“是宁肯饿死当中国鬼呢?还是不饿死当亡国奴呢?”其实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是生作大明人呢,还是死为大清鬼呢,这才是难题。
但事实上我们的祖先已经作出了选择,大明太腐败,于是出了李自成,结果内战便宜了外族,大家都作了“汉奸亡国奴”,然后,大明的子孙们爱大清保大清为大清而战生是大清人死是大清鬼,然后,直到有一天……大清又太腐败,一口气没上来亡了,应该爱民国了,于是爱民国保民国为民国而战生是民国人死是民国鬼……直到有一天,民国太腐败……
这不是没有骨气,不是没有立场,不是贪死怕死,不是不爱国。因为之所以现在还有你,是因为你的祖先做了一种选择:活下去,没有为朝代而殉,不管城头变换大王旗的活下去,相信后代不会忘记自己这一代经历的苦难,相信后代终会有幸福自由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一天。这一切基于一种原始的信仰,人在国就在,有民才有国。
民国存在的意义,是保护民众好好的活下去。所有的战斗和牺牲,都只是基于能让最多的人活下去,活的更好。因为只要民不亡,那不论换多少朝代,中国也不会亡。而若民死光了,或是心冷了,国也就完了。所以最后,人民选择了抛弃民国,他们不再爱这个政权,但这不妨碍他们仍然爱这个国家。
历代统治者都有一个毛病,以为自己是地主,民众是长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民众就是劳动力,可以替代驴子使用,饿死千八百万,战场上伤亡几十万,那就是报表上一数字。只要“我的国”能存在,牺牲多少人也是应该的。将来史书之上,丰功伟绩下,只会有帝王的名字,哪里会记下一个民工。
但谁会舍命弃家的去保卫“你的国”?所以当民国政府为了政权本身而无视它的人民死活时,当领袖蒋把这国家的人民看成他可使用的劳工或士兵的数字时,当他高喊着‘为国家大局你们要牺牲,不惜再死XXXX人’时,他的政权的命运就注定了。
不管朝代变换多少次,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记不记得这个民族的历史,还记不记得清前有明,明前有唐,唐前有汉。能记住历史,记住自己是中国人,中国就在。最怕的是,早已经忘了,纵然有,也因为太黑暗太沉重,根本不愿去记住了。
温故,可以知新。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5 ) 谌旭彬:戳破《1942》里的伪历史
讲述河南1942-1943年大饥荒的电影《一九四二》,在坊间已成热词。但可惜的是,无论是
电影本身,还是作为脚本的纪实原著,乃至于媒体对该段历史的诸多重新发掘,均可谓是
伪史当道。
本文所澄清的,只是这些伪史中的一部分。
2012-12-07 第95期电影《一九四二》海报
政府压制舆论,不允许媒体报道河南饥荒?
重庆《大公报》1943年2月3日因刊载该报主持者王芸生的一篇《看重庆,念中原》的社论
,而被当局停刊三天。电影及许多媒体,均以此为据,认定国民政府当年压制舆论,不允
许媒体报道河南大饥荒[详细]。
《大公报》被停刊三天,不是因为报道河南饥荒,而是“指摘限制物价之失败”
《大公报》被停刊三天是实情,但其被停刊的原因,其实并不是因为该社论报道了河南的
大饥荒。据王世杰1943年2月4日的日记披露,其被停刊的真实原因是:“《大公报》因指
摘限制物价之失败,受停刊三日之处分。”王氏曾担任国民政府中央宣传部部长,1942年
12月7日刚刚辞任。以他的身份,自然知道《大公报》被停刊的真实原因。换言之,报导灾
荒并不犯禁,但指责政府限价不力则惹怒了当局。
在《大公报》被停刊之前,重庆《新华日报》对河南灾荒的报道至少已有40余篇
事实上,对于河南的灾荒,国民政府从来没有限制过媒体的报道。譬如重庆《新华日报》
,自1942年8月到1943年2月3日《大公报》被停刊这段时间里,据笔者的不完整统计,报道
河南饥荒的新闻,已多达40余篇;其中12月份的报道最多,具体如下表:
入陕豫灾民,陕省府设法救济
1942,12,1
豫省灾情志略
1942,12,1
[洛阳各界救灾工作竞赛展期至本月十日](要闻简报)
1942,12,3
豫灾弃婴,捐款救济
1942,12,4
[傅作义捐款万元救济豫灾](要闻简报)
1942,12,5
豫灾救济,洛阳各界热烈响应,米干主教来渝筹赈
1942,12,7
救济豫灾,政府拨一万万元,卫立煌等发起扩大募捐
1942,12,8
河南之灾,灾区来信痛陈饥荒
1942,12,10
灾民迁徙耕地荒芜,豫省当局规定代耕办法,并筹措平粜基金及粮食
1942,12,10
[灾荒严重民食困难,豫省府通令禁止酿酒](要闻简报)
1942,12,11
救济豫灾,美援华会派员赴豫,主持发放该会赈款,陕省府拨款收容灾童
1942,12,13
豫灾民相率流亡,每日到洛阳达数千,过去四个月已配送十二万人
1942,12,14
救济豫灾,农行赶办第二批灾区款货,甘全省捐一日所得赈豫灾
1942,12,15
洛粮价上涨,赈灾款已募四十余万
1942,12,16
前线将士同情豫灾,X战区官兵节食助赈
1942,12,18
豫省募款救灾,年底可望达五千万元,鹿邑上蔡灾情益严重
1942,12,19
救济豫灾,鲁山县献粮薪,各省纷纷捐款
1942,12,20
[新疆垦业银行及山西省府均寄款救豫灾](要闻简报)
1942,12,21
蒋介石轸念豫灾,令在陇海沿线设粥厂,豫建厅筹划明年春耕
1942,12,28
豫枪决污吏
1942,12,29
豫战区官兵赈灾,每月自动减食两餐,蒋介石特电嘉奖
1942,12,29
[陆军某师某团,绝食一日赈豫灾](要闻简报)
1942,12,30
国际友人协赈豫灾
1942,12,31
重庆《新华日报》当时在国统区公开发行,其刊登的内容,和重庆《大公报》一样需接受
国民政府新闻检查机关的审查。但这40多篇关于河南灾荒的报道,没有一篇遭到封杀处罚
;《大公报》遭到处罚后,到1943年6月,据笔者不完整统计,重庆《新华日报》对河南饥
荒的报道数量,至少还有80余篇,具体篇名及报道日期,恕不再以列表一一罗列。所谓国
民政府不让媒体报道河南大饥荒,显然不实。实际上,无论灾前灾后,对河南饥荒的报道
,政府从未有过限制。《大公报》停刊三天,不是因为它报道了灾荒,而是因为它抨击了
政府。
《大公报》被处罚之前与之后,对河南灾荒的报道同样从未中断
被停刊三天的《大公报》,在被处罚之前,实际上已有不少对河南饥荒的报道,这些报道
也未受到当局的封杀和处罚。下面是笔者对该报1942年河南饥荒报道的一份不完整统计:
洛阳喜雨,豫购陕粮救灾
1942,9,12
豫请振代表昨谒徐部长
1942,9,15
行政院决议救济豫灾
1942,9,30
视察豫灾(张继、张厉生奉派赴豫)
1942,10,1
救济豫灾;豫枪决污吏
1942,10,2
宣慰豫灾民
1942,10,7
查勘豫灾
1942,10,8
查勘豫灾,张继等由洛出发
1942,10,25
豫灾民移垦
1942,10,29
宣慰豫灾,张继等返抵西安
1942,11,5
振济豫灾,中央将再拨款急振
1942,12,3
豫省积极救灾,筹平粜基金,向富户借粮
1942,12,10
振济豫省灾民
1942,12,28
豫省灾荒目睹记
1942,12,28
天寒岁末念灾黎
1942,12,28
值得一提的是,《豫省灾荒目睹记》一文对河南灾荒严重程度的披露,丝毫不逊于后来王
芸生为之配发社评而惹祸的《豫灾实录》,该报道里有诸多惨烈的饥民死亡案例,譬如“
在宣城,一陈姓满门五六口由家长迫令长幼同时食砒霜自杀,在服毒后,邻居概不往救,
且曰:‘早死,少受罪!’”王芸生也为该报道配发了社论《天寒岁末念灾黎》,但因未
曾抨击政府的战时政策,两篇报道均顺利登出。1943年2月2日被停刊三天后,大公报实际
上仍在继续报道河南灾荒,据笔者所见,其报道至少持续到该年6月20日,当日刊发了张高
峰的前线报道《灾后话农情——河南新麦登场》。
蒋介石不许报灾、“根本不相信河南有灾”?
电影及媒体惯说蒋介石不愿意救灾、“根本不相信河南有灾”,流行的史料依据有三份。
这三份史料都有问题。
冯玉祥的回忆绘声绘色,但李培基根本没去重庆报灾,怎会挨蒋介石的骂?
其一是冯玉祥的回忆。冯氏1947年在美国写回忆录《我所知道的蒋介石》,其中说道:“
河南大旱,是人人都知道。这次旱灾是以叶县为中心,周围七、八百里,草根树皮都被饥
民吃光了。饿死的人不知有多少,遍地皆是,无法算计,就在这样惨痛之下,蒋介石还向
河南征粮。那位河南主席实在没有办法。大胆的向蒋介石说:‘旱灾太厉害。’蒋介石把
桌子一拍,就大骂起来说:‘一点廉耻都没有,一点人格都没有,就是胡造谣言,我知道
河南全省都是很好的收成,而你偏说有旱灾!’无人格长,无人格短的骂了一个钟头。可
见对于人命毫不关心。”上一期专题《1942年河南饥荒人祸分析》已经考证过,冯氏所谓
的“那位河南主席”,名叫李培基,在中央派人前往河南调查之前,李氏一直竭力在做的
事情,不是报灾,而是在瞒灾。被河南各界推举前往重庆报灾的杨一峰,“在重庆查出了
当时河南省主席李培基向中央所呈送的报告,说河南的粮食收获还好。”事实恰恰和冯玉
祥所言相反。李氏既然从未面见蒋介石痛陈灾情,后面所谓“无人格长,无人格短的骂了
一个钟头”的情节,显然只能出自冯玉祥的捏造杜撰。
郭仲隗说“中央不准报灾亦不救济”,但河南军方曾多次报灾,并因此与豫省府正面冲突
第二份史料,是时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郭仲隗晚年在《江流天地外》一书中的回忆。据郭
氏说:1942年,我续任第三届国民参政员,是年河南大旱,除少数水田外,一粒未收。中
央不准报灾,亦不救济,我以参政员奔走呼号,不遗余力,“结果河南饿死了500多万人,
河南主席李培基只报了1602人,开政治上未有之奇”。郭氏说“中央不准报灾,亦不救济
”,全然不是事实。真实情况是:汤恩伯、蒋鼎文、李家珏等河南军方高层均曾向重庆报
过灾,但河南省政府方面则一直瞒报灾情。军、政双方的这种分歧,在1942年9月的西安王
曲军事会议上曾有一次正面冲突,冲突的结果,是蒋介石“决定1942年河南军粮配额(从
420万石)减为250万石”。详情可见上期专题。[详细] 如果不相信河南有灾,不愿救灾,
如此大幅度地减少河南的军粮配额干什么呢?但减而不免,则很显然与河南省政府的灾情
报告有关。郭所谓“以参政员奔走呼号,不遗余力”,是在1942年10月30日,此时,河南
各界推派的赴渝报灾三代表杨一峰、刘庄甫、任兆鲁已经顺利将河南灾荒的实况转达给了
蒋介石。杨一峰后来回忆说:“弟当时被河南各界推为赴渝呼吁三代表之一,据所知中央
了解河南灾况,并非由于豫籍参政员郭仲隗先生之呼吁。……郭参政员之呼吁,可能是以
后之事,与中央之推派大员赴豫勘灾无干。”
王芸生说陈布雷告诉他“委员长根本不相信河南有灾”,其实只是王芸生的杜撰
第三份史料,是60年代王芸生、曹谷冰撰写的《1926年至1949年的旧大公报》,该文声称
:“(《大公报》被停刊后)王芸生曾为此向陈布雷询问究竟,陈布雷说:‘委员长根本
不相信河南有灾,说是省政府虚报灾情。李主席(培基)的报灾电,说什么‘赤地千里’、
‘哀鸿遍野’、‘嗷嗷待哺’等等,委员长就骂是谎报滥调,并且严令河南的征实不得缓
免。’这可见蒋介石刚愎自用、不恤民命的作风。”在李培基没有报灾这一点上,王芸生
和冯玉祥一样,赤裸裸地撒了谎。陈布雷时任蒋介石侍从室第二处主任,李培基并未报灾
,陈怎么可能向王芸生讲那么一大段李培基报灾被骂的情节呢?这段情节显然是王芸生60
年代时杜撰的。再者,此时已是1943年2月,重庆派往河南调查灾情的张继、张厉生等人1
942年10月份就已经到了河南,饥荒的实际情形早已通过他们传回了重庆,政府的救灾工作
已经全面铺展开来,陈布雷怎么可能罔顾事实,跟王芸生说什么“委员长根本不相信河南
有灾,说是省政府虚报灾情”呢?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王芸生在60年代伪造了这段历史。
记者白修德报道灾情之后,政府才被迫开始救灾吗?
美国记者白修德1943年3月22日曾在美国《时代》周刊上报道河南饥荒。白氏晚年在其回忆
录里引用一位“梅根神父”的来信,认为正是因为自己的报道,才迫使无心救灾的国民政
府行动了起来:“自从你走后并且发出了电报,粮食就从陕西沿着铁路线紧急调运过来,
……省政府也忙碌起来了,到处开办了临时伙房。……军队也拿出了他们的一部分粮食,
发挥了很大作用。”电影乃至多数国内媒体照搬了白氏晚年的这一说法 [详细] 。但事实
并非如此。
白修德在《时代》周刊报道灾荒时,中央及河南的救灾工作早已全面展开
自1942年9月9日西安王曲军事会议上,以蒋鼎文为首的河南军方向蒋介石报告了灾情实况
之后,尽管以李培基为首的河南省政府仍然对饥荒的严重程度持保守态度,但河南省政府
的救灾工作,已不得不立即展开。9月16日,李培基迫于中央压力,正式成立河南省救灾委
员会;9月28日,李培基正式发表讲话,提出“今后本府决定将救灾一项,定为中心工作。
”此后,整个河南省政府的运转,即彻底转入救灾模式。王曲军事会议上,中央直接减少
了河南的军粮配额,并立即从陕西开始向河南运粮。
总体来说,1942年9到10月间,可视为中央及河南地方救灾工作的第一阶段。其内容,主要
侧重于调查灾情及救灾计划、办法的拟定。调查方面的主要工作,是查勘各县灾情实况,
详细记录“充足、自足、不足、待救”四种户口;具体的救灾计划和办法则依据上述调查
制定。1942年10月到1943年1月,可视作救灾的第二阶段。此一时期,各项救灾工作均已分
别展开。中央发放了三次急赈款;河南省政府自筹赈款500万,并在陕西购得麸皮300余万
斤运回发放,地方亦筹款1000万。针对流民的各种以工代赈(主要是兴办农田水利,如疏
通河道,开凿水渠等)也搞了起来。最关键的粮食问题,先是向第一战区长官部借了后方
的囤粮3.5万包,又向汤恩伯部借粮160万斤,军队节食麦300万斤以及向陕西省购买的存麦
2万包,都分别发放了下去;各县所存的仓谷,也勒令必须在1943年麦收之前全部散发给灾
民;其他如查封大户存粮、设置粥厂、组织募捐等工作,均是在此一时期大规模展开的。
对逃荒的灾民,则根据其逃荒的主要路线沿途设置救济站,供给灾民吃住。
也就是说,白修德3月22日在《时代》杂志上刊文时,上述救灾工作,均已全面展开。“粮
食从陕西沿着铁路线紧急调运过来”不是白修德报道后的结果;“省政府也忙碌起来了”
也不是因为白修德的报道;“军队也拿出了他们的一部分粮食”的时间更远远早于白修德
的报道。白氏在灾区不足20天,走马观花的报道并不可信。当然,1943年麦收(6月份)前
的四个月是灾民最困难的时期,旧储已尽,新粮未收;同时,3月份也是政府救灾工作最艰
难的时刻,本地储粮已发放殆尽,外部运入粮食又非常艰难——正如亲延安的美国外交官
谢伟思所说的那样:“正常时期,粮食可以从四个方面运进河南。而现在这些运输线有三
个方面都控制在日军手里。来自陕西的第四个方面运输能力受到严重限制,因为在潼关到
灵宝之间80公里的这一段铁路,正处在日军大炮射程之内”,所以,白氏在河南看到的灾
情之惨烈,确属事实;但白氏认为当局此前不救灾,自己使灾荒成为国际新闻后才开始救
灾,则只是他个人的一种想当然而已。
美国外交官谢伟思1942年11月在河南的观察,比白修德要准确得多
谢伟思1942年11月也在河南,他的观察比白修德要可靠得多。据谢氏记载:“粮食现在也
正在运往河南省,但数量很小。……潼关火车站站长说,他不知道运粮的吨数,但他对我
说每晚通常有两列火车东驶,每列平均10节车皮,容量15到40吨不等,可以设想平均载25
吨。据我所见,东行列车所载货物全是粮食。因此,我估计一个月至少可向河南运进1.5万
吨粮食。火车驾驶极端困难和危险,要于夜间在日军炮火的交叉射击下行进。几乎所有桥
梁都被破坏了。需要走临时修筑的弯道。为保持铁路畅通,铁路职工表现了极大的英雄主
义和智慧。”如果谢氏调查到的数据是准确的,那么这就意味着从陕西到河南的唯一一条
铁路,即便“东行列车所载货物全是粮食”,一个月也只能向河南输送三千万斤粮食,而
河南国统区的灾民,据美国救济委员会的调查,有一千多万人,也就是说,每人每月只能
从这唯一的铁路上获得三斤粮食而已。这恐怕才是1942-1943年河南大饥荒最终饿死人数众
多的主要原因。如果把视野放宽一点,更不难发现,1942-1943年河南大饥荒,其实只是1
942-1943年“中原大饥荒”的一部分,河北、山西同样是重灾区——据晋冀鲁豫边区政府
下达的一份文件《限期完成粮食吸收调剂工作,救济灾区,保证春耕》记载:“目前五、
六分区灾情至为严重,约近半数人民已无粮可食,饿死者日有所闻,春耕已陷停顿,必须
以全区力量之支援,始克渡过难关。”这份文件的签发日期是1943年3月25日,恰是白氏在
《时代》刊文的时间。中共在河北、河南交界地带的抗日根据尚且“约近半数人民已无粮
可食,饿死者日有所闻”,自不难想象陷于日军三面包围交通不畅的河南国统区会是何等
情状。
蒋介石让前线部队撤退,想把灾民当包袱甩给日本人?
电影里有蒋介石拟弃守河南、让前线部队撤退,把灾民当成包袱甩给日军的情节。学者们
中也有人撰文说:“为了拖垮敌人,人民又成为敌我双方的人质。……日占区不仅严禁灾
民向日军后方流亡,而且刻意将灾民向国统区、共产党控制区驱赶,使之构成中国方面的
压力。至于中国方面,在这个时候,第一,没有积极救助;第二,其实也期望这些灾民流
亡到日占区、他方占领区。” [详细] 这些说法,与史实相距可谓十万八千里。
河南省政府曾明确下达命令,要求各县协同国军“制止良民逃往敌区”
说政府“没有积极救助”,何谓“积极”?若以“效果显著”来定义“积极”,那么政府
很显然没有做到;若以“尽力”为“积极”,则政府可供指摘的地方并不多。至于基层政
权空洞化、腐败化,无法将救灾措施落到实处,则实在是国民政府贯穿整个大陆时期的痼
疾。但若说政府“也期望这些灾民流亡到日占区、他方占领区”,则纯属诛心之诬蔑。政
府若有如此期望,就不会沿着灾民逃往陕西的路线设置那么多的救济站。更何况,河南省
政府当年还专门出台过规定,命令各县严防灾民逃往敌区,该命令要求:“(1)各游击区
各县应将奉拨振款立即查放,并向受振灾民剀切宣达中央德意以资感召。(2)各县应督率
地方各界扩大举行救灾运动,设法募集款粮随时散放。(3)各县应切实督饬所属团队协同
国军,在通往地区地点设哨盘查,制止良民逃往敌区。(4)如遇敌军抽集我壮丁难民,应
随时随地予以武力驱逐,以粉碎敌寇阴谋。”(《河南省政府救灾工作总报告》)政府非
但不曾“期望这些灾民流亡到日占区”,更不曾有过把灾民当成包袱甩给日军的想法。
1943年蒋介石确实从前线撤回过一支部队,但目的是为防止该部队起义倒向中共
不过有意思的是,1943年,蒋介石还确实曾经从河南前线撤回过一支部队,即赵寿山的第
38军。但这并不意味着蒋介石想要放弃河南,直到1944年日军发动豫湘桂战役之前,国军
在河南的防线并没有发生明显的后移。赵寿山的38军当时驻防豫北郑州、广武一带,其之
所以被从前线撤回,原因不是灾荒,而是蒋介石和汤恩伯均认为这支部队已被共产党同化
控制,放在前线随时可能举旗易帜,故先将其从前线调回巩县“集训”,实质上是将其置
于国军的控制之下,稍后又将亲中共的军长赵寿山调往重庆中央训练团将官班“受训”。
对于这段历史,中共郑州市委党史工作委员会编著的《中共郑州党史》有详尽的记载。据
该书称,该部队早在1927年就有了共产党组织,曾被毛泽东誉为统一战线工作的典范;19
40年驻防巩县时,“该部地下党,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精神,……进行了起义的酝酿和准
备”;1941年秋,汤恩伯对该军丧失信任,认为其随时可能转投共产党,故其中央军“对
38军形成了包围圈”,“中共38军工作委员会”因此“同赵寿山军长经过多次研究,准备
应变措施和起义方案”;“1942年春,38军工委利用部队整编和人事变动的机会,将地下
党员调到关键岗位。夏,又将教导队和干训班毕业学员中120名党员分配到全军任职,准备
对付突然事变。”1942年秋,赵寿山派代表去延安汇报情况,要求部队起义,“毛泽东指
出:部队要做好起义的腹案和准备,不要公开打红旗,要打地方部队抗日同盟军的旗帜。
……起义时机,一条是在蒋介石要武装吞并并不能继续生存时;一条是日本人大举进攻,
国民党大撤退,部队留到敌后时。”38军内部的这些变化,重庆方面早有知晓,故而才会
在1943年10月将部队从前线撤回,与灾荒则毫无关系。
日军用军粮救济中国灾民?
电影里有一个镜头: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冈村宁次在飞机上巡视河南灾情,要求日军以军
粮赈济中国灾民。军官们疑惑不解:“……可是他们是中国人啊!”冈村说:“别忘了,
他们首先是人!”日军对灾民的救济情况究竟如何?
刘震云:“一九四三年,日本人开进了河南灾区,这救了我的乡亲们的命。”
关于日军对灾民的救济,刘震云的纪实作品《温故一九四二》里表达得更加极端:“……
河南人没有全部被饿死,很多人还流传下来,繁衍生息,五十年后,俨然又是在人口上的
中国第二大省。当时为什么没有死绝呢?是政府又采取什么措施了吗?不是。是蝗虫又自
动飞走了吗?不是。那是什么?是日本人来了。一九四三年,日本人开进了河南灾区,这救
了我的乡亲们的命。日本人在中国犯了滔天罪行,杀人如麻,血流成河,我们与他们不共
戴天;但在一九四三年冬至一九四四年春的河南灾区,却是这些杀人如麻的侵略者,救了
我不少乡亲们的命。他们给我们发放了不少军粮。我们吃了皇军的军粮,生命得以维持和
壮大。当然,日本发军粮的动机绝对是坏的,心不是好心,有战略意图,有政治阴谋,为
了收买民心,为了占我们的土地,沦落我们河山,奸淫我们的妻女,但他们救了我们的命
。”
但事实是,刘的家乡延津早在1938年就沦陷了,他的“乡亲们”恰恰饿死在日军统治下
《温故一九四二》这篇纪实作品,以刘氏对自己家乡河南省延津县1942-1943年饿死人的情
形的调查为主轴,辅以各种历史档案文献构筑而成。刘氏在作品中引某“四九年之前的县
书记”的回忆,称其家乡延津县饿死人“总有个几万人吧”。但刘氏始终没有告诉他的读
者,他的家乡延津县,早在1938年就沦陷了。他在延津县的“乡亲们”被饿死,与国民政
府并无关系,所谓“一九四三年,日本人开进了河南灾区,这救了我的乡亲们的命”,纯
属胡说八道。1943年,日本人也没有“开进河南灾区”,此一时期,国军的防线并未有过
大幅度的后移。日本不但没有“开进来”救国统区灾民们的命,连沦陷区灾民们的命,也
没有救。
沦陷区的灾情同样严重,日军没有主动放粮的记载,伪省府也无力救灾
回到冈村宁次。笔者在《冈村宁次回忆录》里没有查找到冈村曾前往河南巡视灾情的记录
。电影里的这个桥段,当属杜撰。但冈村在1942-1943年中原大饥荒期间,确曾有过个人捐
款,具体捐款数目,笔者看到两种,一种说是8万元,另一种则称是2.5万元。至于日军在
河南“以军粮赈济中国灾民”,笔者也未查阅到任何史料。但在同属冈村宁次管辖的山西
沦陷区,1943年也同样灾情严重,日军并未主动放粮,偶有放粮的记载,也是在受到灾民
攻击之后的应急举措——譬如“正太路阳泉车站为日军粮食集中地,1943年3月,各地灾民
数以万计先后集中到阳泉车站。在(中共)城工人员的组织下,进行向日军要粮斗争,捣
毁日军粮库多处。阳泉灾民300余人,从3月20日起包围了日军司令部3天,迫使日军将抢来
的粮食拿出一部分分给灾民。”(《山西通志》)
日军未曾放粮,当时主持河南沦陷区政务的伪河南省政府,在救灾工作上也乏善可陈。19
43年3月上任的伪河南省省长田文炳,素有清廉、干练的名声,长期与中共保持秘密联系,
据田氏的女儿田淑平回忆:“1943年,河南省闹蝗灾,人民纷纷逃难到湖北、安徽等省。
这些邻省不愿接纳灾民,田便以省长身份同两省协商。几经周折始得应允灾民入境。这虽
不能根除灾民的疾苦,但相对来讲减少了一些灾民的死亡。同年秋天,田还筹集粮食赈济
灾民。”田氏在沦陷区救灾方面最为人所称道的,是他“令从开封到海州(连云港)对开
一列火车,专供灾民携故衣登车去徐州一带换回玉米等物,以解粮荒,不使饿死。”田氏
的救灾举措仅限于此,因为粮食全部掌握在日本军队手里,在秋收之前,除了把灾民输送
出去,田氏别无他法。而在田氏上任之前,据谢伟思1942年11月的观察,“在日军占领区
,没有进行任何救济工作”,谢氏的这个观察应该是准确的,田文炳之前,伪河南省省长
是陈静斋,此人盘踞河南四年,恶名远播,据曾任伪河南省宣传处长的刑汉三回忆,此人
“在职的时间大约比田多五倍,但坐在办公室办公的时间可能还没田多”,清廉、干练的
田文炳尚且救灾乏术,无心民瘼的陈静斋当政时期,救灾工作开展得如何,自然可想而知
。沦陷区此一时期饿死多少民众,因在日军控制之下,并无数据,但可以参考丁玲1944年
的《一二九师与晋冀鲁豫边区》一文,该文援引晋冀鲁豫边区的统计数据,称“太岳区由
豫北各地逃来难民前后不下二十万,太行区也吸收了四五万外来灾民”,豫北全部属于沦
陷区,在日军严密防范沦陷区难民外逃国统区和共占区(日军此一时期壮丁紧缺)的前提
下,二十万灾民越过封锁线逃亡到中共根据地,已是一个相当大的数目。其他逃往更广阔
的东部沦陷区及国统区的灾民,更不知有多少了。重庆《新华日报》1943年2月16日即曾有
名为《豫北敌占区民众水深火热,灾情严重多易子而食,敌多方榨取裹粮而去》的报道。
结语
关于河南1942-1943年大饥荒,市面上可见的报道里,还有太多太多的伪历史。譬如说汤恩
伯不救灾,兵败时库存还有100万袋面粉。稍微用脑子想想,也知道这种证据站不住脚——
汤氏兵败是在1944年4月,灾荒1943年秋就告一段落了;汤氏40万部队,在灾荒已过的194
4年库存半年军粮,与救不救灾哪里有半毛钱关系?再如媒体报道里常见到一个细节,说为
白修德往纽约发稿的那个电报员被蒋介石杀害了,但只要稍稍用心去翻一翻白修德的回忆
录原文,可以看到那里分明写着“我猜想……”,其实连白修德自己都不确定是否存在这
样一个正直的电报员。
广告语真的很好,“一段被遗忘的历史,一个必须面对的真相”;只是,在伪历史里“温
故”,最后“知”的,会是什么“新”呢?
6 ) 糟心的电影你又拍它,图个啥?
这是片尾的一句旁白:“这些糟心的事我都忘了,你又写它,图个啥?”
糟心的电影导演又拍它,图个啥?
虽然我不知道导演拍这个片子到底是图什么,但我们可以扪着良心问自己,这部片子是不是给我们还原了一段还算比较客观真实的、不为广大青年们所知道的、抹不去的历史。
历史是人们共同的记忆,而维系一个民族情感和关系的纽带就是共同的记忆。中国人口多,中国人喜欢反复研究历史,这也没什么不好,好歹让人们能忆苦思甜,或是更团结。
看电影之前,千万别带着很沉重的心情。冯小刚一点也没想赚观众的眼泪,也不想用灾难片来绑架观众,他就是很平静地在讲一个故事,一个比小说略乏味比纪录片略有趣的故事,看完这个故事是笑是哭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了。
不要将这种题材当做一种负担,它仅仅只是一段过去的历史,不需要我们再来为这些悲剧负责。看电影本来就是一种感性的享受,而理性的思考都是你强加给自己的,却不是电影逼着你去想那些又苦又累的问题。所以不要拿影片背后隐喻的政治之类的来说事,也不要纠结于人性到底怎样,先单纯地享受电影的本身就好。
回到电影,导演的功力还是有体现的。每每看到快哭的时候,故事又马上会转移你的注意力,让你收起眼泪,偶尔还会掺杂一些黑色幽默,让你啼笑皆非。
初看电影时间146分钟,在想会不会过长了,后来进入电影后就完全忘了这回事,根本是多虑。2个多小时的电影,采用平铺直叙的方式讲述一个令人无法冷静的故事,造成的无奈感和心理反差格外强烈。除了神父那部分显得有些做作和拖沓外,其余的故事进展得不紧不慢。
故事分两条线索展开:一条是逃荒路上的民众,另一条是国民党政府。在河南与重庆之间切换自如,形成对比鲜明的强大反差效果,对天灾的无奈感与对人祸的讽刺味昭然若揭。
由小说改编成电影的剧本就是要好。剧中有些台词还是很值得玩味的。
在大饥荒面前,人可以什么都不顾;但在大饥荒面前,人却还会有最后的底线。
逃荒路上的主线基本围绕着老东家展开。老东家经历了十分戏剧化的一段逃荒经历,从痛苦挣扎到愤恨无奈,从最初的人丁兴旺到最后全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只撇下他独一人,真正告诉你什么叫兵荒马乱、饥荒逃难的年代。
而花枝、星星等女性角色面对灾难不得不做出一些痛苦、无奈却又充满存活希望的选择,也算是为了家庭的存活献出绵薄之力。
栓柱对于孩子的情感执念与老马挂在嘴边的“保命”信念作比较,虽然略嫌做作,但还是十分现实地将一个忠实马夫作为中国奴仆与一个圆滑厨师作为日本奴隶的差异化结局残酷地表现出来。让人绝望与苦痛不堪。
政府方面李培基体恤民情的执着与蒋鼎文蔑视难民的冷酷相对,到最后李培基也表达出对官场的无奈,以及注重形式的口号排练与惨造欺凌的完败战役都表现出国民党政府实质性的腐败无能。事实的真相竟然要一个外国记者突破层层阻碍反映到蒋介石处才能得到还原与引起重视。
电影中的配乐并不多,没有去故意煽动人的情感。说实话,两个多小时流水账一般的电影像极了纪录片。但在这基调理性的故事里,导演像是拿着一条细腻的感性长鞭,一下又一下慢慢抽打着你的内心深处。你疼一下,再让你缓一下,反复交错。
我个人偏好冷静的叙事方式,这样更加能让你感觉到故事本身的痛苦与无奈、挣扎与冷漠。
最后对于那些嫌弃导演不够犀利尺度不够大的观众,要借用片中李培基的一句话:“政府不救灾你们就长吁短叹,政府现在救灾了,你们又在这里吵起来打起来。”导演已经尽力还原了,故事正是因为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才会显得真实。至于那些想看人吃人或是更残酷血淋淋场面的观众,建议你要么看看小说就够了,要么就先自己拍出一部这种尺度片子在国内公映,给我们开创条先河。
其实,我们应该感激和鼓励充满诚意的导演和演员们创作出这么一部电影。做人要知足和适可而止,而不是整天四处叫嚣着我只看无删减版国外剪辑版或是还没看电影就开始打嘴炮鄙视“发国难财”的垃圾“商业”电影。
7 ) 人吃猫,狗吃人
去年春天,还冷的时候,我的好朋友裤子在三联书店旁边的雕刻时光请我喝了一杯咖啡,喝咖啡之前,我终于在三联买到了苦苦寻觅已久的《刘震云精选集》,因为里面有那篇在当时并不是很著名的小说《温故一九四二》。
喝完咖啡,后劲很大,回去之后就把这本书看完了,看到凌晨一两点。坦率的讲,这不像是一部小说,更像是一种纪实文学,虽然作者本人并没有经历过那惨绝人寰的一九四二年,但里面写到的,我相信它们是确确实实存在过的。
后来,听说冯小刚要把这一年拍成电影,我便开始深深的为他发愁:这样一个故事,这样一种背景,这样一段历史,这样一个总局,这样一个时代,这样一部电影——能原原本本的还原出那一年的本来面目吗?它在残酷性上堪比余华写的《菜人市场》,却又包含了一些有意思的所谓政治在其中。
所以,今年电影一上映,就去看了。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那段历史值得回顾,跟张国立和陈道明无关,跟钢琴师和肖申克无关,跟冯小刚也无关。
电影围绕了一个富裕的河南家庭展开,开头几分钟,有点像《活着》和《白鹿原》的感觉,但紧接着,它就开始成为了《一九四二》。那是一段多么惨痛的历史啊,人命如草菅,那么一大群人,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死了!
近年来,几乎每一部关于近代战争的电影都掺杂了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这部电影也不例外。但冈村宁次的一句话却让我几乎感谢日本人,他说,饥民首先是人,其次才是中国人。他用粮食收买了一些饥民,与中国军人做斗争。在那个场景下,活着,确确实实成为了最重要的事情。
我在看电影的时候,入戏很深,几乎融入到了那个世界里,所以看到红着眼睛的野狗撕扯着路边死尸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小说里似乎还提到了卖人,但小说里的卖人和电影里的卖人是不一样的。电影里的人被买走,还能活命,哪怕是受尽耻辱的活着。但小说里被卖掉的人,几乎全被吃掉了——没人愿意吃掉自己的家小,只好卖掉自己的家小,换来一丁点钱,去食用别人的妻儿。——感谢冯小刚,没有拍出这么残忍的镜头,否则观众一定会做噩梦的。
我虽然是个喜欢亲近小动物的家伙,但远远没有苛刻的“动物保护主义者”那样招人讨厌,尽管如此,看到地主的女儿为了给刚刚生完孩子的嫂子找口吃的,把逃荒路上坚持养下来的黑猫给人宰掉,并且平静的说“一会煮好了给我喝口汤”的时候,我那不值钱的眼泪还是不知不觉流下来了。
再次流泪,还是关于她,这个曾经的大家闺秀被人卖到妓院,服侍贪官,端着盆为他洗脚的时候,几次弯不下腰。贪官说你把盆放下吧,她哭着说“爷,我吃的太饱,实在。是蹲不下”——这个时候,许多观众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他们太残忍,还是我过于入戏了。
而结尾那一段,几乎没有任何煽情的场景——除了最后徐帆和张默在茅草丛里换棉裤的时候响起了音乐——我的心里却一直在悲伤。为那个时代的河南人,以及蒋介石。他太不容易。最后一次不知不觉的流下眼泪,是结尾时的字幕出现了“1949年,蒋介石战败,退踞台湾”。
我们都知道,《少年Pi的奇幻漂流》很好看,不过它和《一九四二》不属于一种类型。在毫不犹豫的为前者打满五颗星的时候,真的有必要狠狠的给后者一个大差评吗?
固执与偏见是一张需要撕破的蒙脸纸,每个人都应该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细数一下,我们到底有多少次在没有探究真相的情况下让一种来源于别处的态度在自己心中先入为主?这样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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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饥饿是唯一的真理
这不是一篇认真的影评,随便写写。
《沉默的大多数》里,王小波说他小的时候正赶上大跃进,大喇叭里天天高喊着亩产一千八,孩子们却饿得连铅笔和课桌的木头都啃。于是他得出一个结论:和任何话语相比,饥饿都是更大的真理。
于是说到《一九四二》,跟《少年Pi》一样,说到底,不过都是讲了个生存斗争,人和肚子的故事罢了。不同的是,Pi是独角戏,真空环境,讲的是少年和老虎在海上饿着肚子求生的事儿;《一九四二》是群戏,携家带口逃避饥荒,扯不断的家族社会伦理关系。
《一九四二》不美,画面还赶不上《白鹿原》,更别提《少年Pi》,但不能否认冯小刚是个讲故事的高手,通篇下来,人物饱满,叙事挺有张力。
几个有意思的镜头。比如嫂子刚生了孩子,5天没吃饭。爹说煮了星星的猫,对不起她,没想到她只淡淡地来了句:“我也要喝猫汤。”就蹲到锅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一页一页撕开来当柴火烧了。从这一刻起,星星就全然摆脱了读过书的小姐身份,只剩下一个“人”的本性。家产被抢,连之前自己不吃饭也要喂猫的底气都没了。包括后来栓柱偷了美国人的饼干,偷偷拿给星星吃,想要趁机“弄了她”,星星仍是半推半就的,不说不给,也不说给,只是说等饥荒过去,就给他弄。跟家里的长工情深意切,一丁点身份架子也没剩下。
说实话,虽然当初栓柱冒死从当兵的手里救下星星,受了伤的时候,星星也曾含情脉脉地给他包扎伤口,但说到底,她还是个没义气的女人。为了肚子,扔下自己的爹,刚生下的小侄子,还有“情郎”,毫不犹疑就把自己给卖了。最初,当家的也是瞧不上栓柱的,刚出城的时候看见栓柱跟星星说:“有俺谁也不能欺负你”,满眼的嫌弃。可是到了这节骨眼子上,也抹起了眼泪,“哪个龟孙不愿把她给你哟”。栓柱是真冤,看上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姑娘。
于是要说花枝。花枝从头就是个聪明理智的女人,栓柱没弄成星星,花枝第一个跑过来说:“我跟你弄,饼干给我”。星星一走,她又立刻说要和栓柱结婚,让他饿死之前也有个媳妇。可花枝却是个最有情感,有血性的女人。瞎鹿要卖孩子,花枝疯了似地骂,说她就是把孩子摔死,也不能卖了。后来瞎鹿夜里偷驴,让当兵的给拍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花枝又原地等了三天,直到当家的说,再这么等下去全都得饿死,才又上了路。洛阳的窑子来挑人,花枝第一个被挑中,可她却带着两个孩子,和人家说:“挑一个大的,送两个小的,您合算。”
花枝和栓柱结婚,也是为了生存,她说栓柱有了媳妇,就能卖媳妇了。她自己做主,把自己卖了四升小米。临走之前,她跟拴柱说:“我的棉裤囫囵(完整)一点,咱俩换了吧。”于是两个人走进过人高的芦苇地里,缓缓脱下裤子。这个镜头有点像《红高粱》里面野合的场景,可花枝不是个浪漫的女人。她务实得很,做爱是做爱,为了填肚子,棉裤是棉裤,一码归一码。
都是女人,又想起《白鹿原》里的田小娥,也是快饿死了,一动不动躺在炕上。丈夫的叔叔来弄她,给她一块馍吃,她也给人弄。没人来弄,仍旧是躺在炕上,最后活活饿死。一点也没有生存斗志,没有主观能动性,比不上花枝。
其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仍旧是孤寡老头,消失在世界终点。不管是《活着》还是《白鹿原》还是《一九四二》,老头永远看尽人世变迁沧海桑田,生命力堪比绿巨人。
《一九四二》还是沉重了点,即使字幕显示花枝和星星都活了下来,看完还是如鲠在喉,撸完没射的感觉,太压抑。《少年Pi》虽然尾大不掉,倒是有始有终。同样是开放结局,不看吃蛆的那篇影评,依旧是阳光灿烂生活挺美的。总之,这世界上只要是没了吃的,老虎也得饿肚子,地主也得饿肚子,耶稣基督军阀大官都得饿肚子,谁也不能免俗。
所以王小波说饥饿是最大的真理,我说:肚子才是最大的真理。
P.S.没看过就给片子打一星的行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有点文革的意思,先定性,再找事儿。典型的立场大于真相,意识形态大于是非黑白。当然,咱们已经习惯了这一套,你也可以说这是严酷的文化枷锁下人民表达愤怒的唯一途径。
P.P.S.根据《南方公园》的最新统计,容易愤怒的人无一例外呈现阴茎短小的特征。
这科学吗?
“河南到死了多少人?”“政府统计一千零六十二人。”“实际呢?”“大约三百万人。”
他们沉默的走在中原大地上,无人问津
我觉得这种片得让情绪递进,但是视角太多感受就散开了,很遗憾它没有预告片那么好,但也庆幸它没像大地震那样故意煽。
饿死人的年代过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敢于拍人祸的导演比只拍天灾的要更值得尊重。天灾只是人祸的体现,借古讽今,道尽中国人当今处境。贫富,上下,大家与小家,历史的维度上,中国人并没有本质改变,大众会懂这一声叹息。这种玄妙无需庙堂僧润色,只需江湖匠简单呈现。平民黄金八点档的简单通俗,注定会让高端影迷的逆反最终化为一碟醋。
刘震云:继续逃荒的人就告诉他说,大爷,别往回走啊,往回走就是个死。老东家说,没想活着,就是想死的离家近一点。当他又往前走的时候,发现这个山坡上有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趴在一个她妈的尸体上在哭。物伤其类,同病相怜,这老头说我得劝劝这孩子,过去就跟她说,妮儿啊,别哭了,身子都
哈哈,回头再看看十年前的影评唏嘘不已,尤其是那些恶评说刻意渲染苦难的,电影是好电影,只不过我们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视角进行解读,近些年的见闻和经历让看懂片子的人越来越多了。电影并没有渲染,相反,在我看来反倒有种收着的谨慎,且看且珍惜,这种电影现在和以后也不会再有国产导演做了^_^
真心没什么意思。这样类似题材的电影应该是没人能拍得过<活着>了。剪辑混乱。无用人物太多。情绪不到位。
潼关,位于陕西渭南,是1942河南大逃荒一大目的地,也是这段苦难之旅的“终点”,很容易联想到“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千万颠沛流离,三百万饿殍漂野,天灾+人祸,主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靠自己,走下去,活下去。
原来当时我并没有看懂其中的真实和残酷
冯灾难和冯段子,我觉得还是第二个稍好点儿。
苦大仇深,平铺直叙,漫长的两个半小时毫无波澜,就像在看一部沉重的纪实片、太累。同样是历史和悲情,作为电影,不如《唐山大地震》来的轻松。不过,如果你喜欢《建党伟业》此类题材,到也是可以去瞅瞅。
1942,河南大灾,三千万人流离失所,不得不踏上逃荒路,加上日军的围堵,尸横遍野,民不聊生,政府把河南灾荒当作包袱,日本人却利用灾荒赢得河南战役。剧本扎实,镜头感值得称赞,演员表演到位,朴素真实,片尾人卖人的戏是整篇的高潮段落,把两个小时的挤压集中释放,冯小刚最佳影片!
从头演到尾其实就一个字,苦。饥寒交迫的逃荒路还夹杂着日军轰炸,每隔几分钟一段伤感的配乐加死人,无节制的煽情的目的就是你必须得哭。说是天灾,归根到底还是人祸,这层意思其实还是拍出来了。只是委员长那条线太弱,原书有很多东西在里面,现在却成了鸡肋。幸亏刘震云小说里有很多妙处
从灾民逃荒拓展至政界/商界的讨论,点线面俱到,进而批判了国民政府的冷漠与腐败,倒不是不人道而是太务实。剧本改编扎实,群戏相得益彰,政府/逃荒两条线均衡适中,既顾及到小细节的感人又拥有大场面的震撼,稍许冯式幽默渗透其中。如果编导能只专注于戏剧,而不是过于展现悲惨,整体性会更上乘。
张国立演的真是贼好,不用说话,一看他的脸我就想哭,那表情太特么可怜了。
很明显《1942》这部残酷到让人失语的作品不太符合多数观众观影需求,难以理解为毛有好多人没有看片子就在那里叨叨说是烂片,咱们能理智一点吗?!无论票房与评分怎样,都不能掩盖这是一部绝对有诚意的伟大作品!从大众立场转换到精英立场的冯小刚这次遭受的考验不小...
可以不用对这部电影有敬意,但要对历史有敬畏之心。年轻的时候应该多读书,老了才知道该怎么发力。
苦死了
所有悲剧都经不起推敲。悲剧之中,一地喜剧。刘震云如是说。这部片子就秉承了这一宗旨,悲剧氛围之下,处处都有引人发笑的对白。其实用喜剧手法表现悲剧,悲剧的核,喜剧的壳,是很高明的玩法。可惜冯小刚有的只是小聪明,难成大气候。又想直面人性之复杂,又不敢深入点到即止。冯氏小机灵,可以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