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井宪次的音乐真的太棒了!无论是空镜还是没有对白的长镜头,音乐都恰到好处,让人心潮起伏。押井守导演真的是个天才,他创作了一部令人惊叹的作品。大部分时候你看电影会关注“银幕外的世界”,但是这部电影却让你身临其中,不由自主地跟着导演的镜头漫步城市。动画师也非常的厉害,每个镜头都经得起放大、推敲。我最喜欢的一幕是少女泉野明抱着枪冲上了“方舟”的顶层,一片空寂里为了躲避台风的鸟儿,布满了整个楼层的鸟儿,血红色的眼睛看着野明,带来强大的威慑感!她没有后退,反而顺利地完成了任务。真的太棒了。
游马骑着单车载着她摇摇晃晃在路上行驶的时候,风吹起两个人的头发,满满地青春气息。在那之前,当着众人的面,游马突然冲向了野明,两个人的面颊如此地近,近到野明在动手吃披萨的时候,还问游马为什么带她出来。脑子里都是任务的游马没有搭理这句话,反而对野明说披萨快凉了,最后还把野明一个人丢在了大路上。不过两个人再会的时候野明还是冲过来,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那是少年时光的不计前嫌,也是流金岁月里的“前锋和后卫是一体的”,只有找到“同伴”的两个人,才明白对方对彼此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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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的第二期节目
LABOR,这是因产业需求而被开发的机器人产物。现如今,它虽被建筑土木业广泛利用,但也因此诱发了激增的机器人犯罪事件。日本警视厅为此成立了特殊车辆二课,PATROL LABOR中队来应对此番状况,简称,PATLABOR。
这是1990年的tv动画作品《机动警察》的片头背景介绍。它讲述了日本警界的特殊车辆二课的故事,这大体上是诸位性格迥异的警员的上班族日常,他们操纵着和指挥警用机器人98式av英格拉姆,时不时面临着普通罪犯、反政府组织、恐怖分子乃至时局政治变动带来的巨大威胁。而编剧导演们的独到思想和那一丝捉摸不定的黑色幽默气息,就深刻地蕴藏在这所有类型、所有风格的故事里。而就定义笼统地说,它是一部严肃中点缀着轻松的、充满人文关怀的真实系的萝卜片。可这又引出了两个问题,什么是萝卜片?什么又是真实性萝卜片?
所谓萝卜片,即机器人动画片,由机器人的英语“Robot”的发音发展而来,以人类操纵的机器人或不受人操控的高智能机器人为主角,多以战争、科幻为题材的动画作品。《高达》和《eva》就是十分广为人知的萝卜片。而真实系萝卜片则是真实系的机甲动画,其机甲设计往往把机器人当作真实存在的机械来描写,并可能结合符合时代的武器科技,即使作为科幻作品也有一种可实现的真实感。《机动警察》也正是因为其机械设定的合理化和故事偏向的真实化,成为了萝卜片界的又一部重磅作品。
而《机动警察》的横空出世后,日本动画史和电影史也都出现了新的曙光。虽然它在中国大陆如此小众,但如果要标榜它在动画电影史上的作用,某种意义上说,它就是押井守班子后续作品《攻壳机动队》的祖师爷。它不但奠定了押井守的个人风格,而其第二部剧场版《和平保卫战》更是被押井守称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并斩获各大奖项,长期在各大权威动画电影排行榜上名列前茅。而今敏作为layout的加入也更是更新了日本动画的layout体系,完善了分镜头设计图注重透视和立体感的新体系。
现如今,《机动警察剧场版2:和平保卫战》因其对战争与和平、真实与虚假的探讨,已经被太多影评人泛泛而谈,可机动警察的第一部剧场版却总是被人们所忽略。而在我眼中,机动警察的第一部剧场版也有着其不可磨灭的艺术造诣和影史地位,更是我个人最满意的一部机动警察作品。所以,今天,我们就在不过多剧透的情况下,走进机动警察的第一部剧场版——《机动警察剧场版1:东京毁灭战》。
1980年代,押井守的第一部《福星小子》电影得到了漫画原作者和大众的认可,却被他自己嫌弃,认为是缺乏个人表达的作品;而他的第二部《福星小子》的电影则被漫画原作者和部分粉丝痛骂,但这部名为《绮丽梦中人》的剧场版使得押井守获得了“原作粉碎机”的称号,并开启了他的作者电影之旅。
不过,作者电影又是什么呢?我们可以先将其简单地理解为“泛指具有明显个人风格特征的影片”。而“作者性”有时会与大众审美相悖,也正因为押井守在《福星小子:绮丽梦中人》中作者性的喷发,使得他失去了工作,那叫一个郁郁寡欢。可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押井守也因为其在动画影像方面先锋的探索,得到了各大动画制作人的青睐,其中也不乏有宫崎骏这样的高人。而这个时候,鹈之泽伸,那个在日本动画史上确立了“ova”的经济模型的制片人,抛来了橄榄枝。
来一点题外话吧,看了那么多动画,可ova到底是什么呢?它其实是original video animation,原创光盘动画,也就是通过独立渠道(如dvd)发售的动画作品。
时间又回到确切的节点,1983年。结城正美——一个初出茅庐的漫画家,蹦出了警察开机器人维护治安的点子。在电脑普及率逐步上升的80年代,他以从高度到动作都尽量以“能符合现实生活”为目标,设计出了大街上看到也没有违和感的可操纵机器人。而结城正美的朋友,彼时的机械设计师出渕裕,将这个企划视之珍宝。1985年,他将企划引荐了另外两位动画界名人,画师高田明美和编剧伊藤和典,前者是《福星小子》和《橙路》的动画角色设计,后者则是承包了包括《攻壳机动队》在内的押井守御用编剧。四人组成了王牌组合,找到了制片人鹈之泽伸,使得企划得以面世。但麻将有三缺一,他们的动画制作则面临了四缺一。万事俱备,只欠导演。
也正是这个时候,押井守加入了他们的王牌组合。于是,headgear,头盔小组,这个日本动画史上极富盛名的天才创作者联盟,就此横空出世。而《机动警察》,也就此诞生。结成正美开始了《机动警察》漫画的连载,而其余众人则如火如荼开始了《机动警察》ova的制作。但押井守实际上更多只是挂名导演,总因为自己没有亲自参与演出而闷闷不乐。
1988年,《机动警察》的ova和漫画都好评如潮,《机动警察》的第一部电影也因此被提上了日程。
1989年,日本的年号从“昭和”来到“平成”,幼女杀人狂宫崎勤被逮捕后让“动画作品”的名声一落千丈,泡沫经济导致的社会崩塌已经露出了端倪。同年7月15日,《机动警察》的第一部剧场版《东京毁灭战》正式上映,押井守,则以暗流涌动的东京为背景,带观众一同深入那因现代化而生的裂罅。
《机动警察剧场版1:东京毁灭战》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在东京湾大肆填海造地、建造海上方舟的巴比伦计划顺利执行的背景下,飞速发展的科技让东京的每个角落都在被城市化。从一起天才程序员的自杀案和一次机器人暴走的紧急事件开始,随着侦探调查的深入,一场机器人集体暴走的“反现代化革命”逐渐浮出水面,它让东京彻底陷入了危机。为了拯救东京而战的特车二课第二小队,却不得不面对巨大的代价——现代化的进程的强制暂停。而那也许也正是当时的东京人民所需要的契机:过速发展的科技终于停下了脚步,而世人迷茫的思想这才获得了追赶的时间。
从主旨上来看,押井守一次又一次在强调他的私货“现代化的进程已经远超人类思想的可控范围”,而整部电影也几乎都在论证这一点。最有趣的也许是与叙事手法相连的论证过程。首先,作为动画电影,押井守超前地引入了圣经中“巴比伦塔”这一极具暗示性的意象,作为全片的大量的指向性符号。熟悉《圣经》的观众应当会有所了解,巴比伦塔的故事大致是关于上帝因不满人类狂妄地建造通天高塔,将不同的语言散播世界,从而使人类无法沟通,高塔便因此停工。而这个典故正好和剧场版1的主旨形成互文,巴比伦塔即为过速发展的科技,而神的惩罚终将来到。其次,在各个角落,押井守都在通过镜头语言和角色对白强化着这一点,无论是摩天大楼下还未拆迁的城中村,还是第二幕末后藤队长的那句“我们从何而来,又将到何处去”,抑或是海中心孤立的工程残骸,影片对于主题的呈现几乎没有废笔。押井守设置了一位既不存在也几乎不登场的反派,这位反派的设置有点类似电影《七宗罪》抑或是最近的《新蝙蝠侠》中的反派模型,他看似无形,却操纵着所有的“有形”,将主角一步一步引入他的圈套乃至他的世界,最终达成自己的目的。影片是双线叙事,主角们的调查和侦探们的调查同步进行,而影片中的松井刑事,就随着这位反派的指引,结合线索进行推理,一点一点发掘出反派的内心,抒发出了押井守的呐喊——某种意义上,押井守也是这位反派的一部分;也正因如此,反派自身有关的罗马音线索就是Ehoba,听上去十分像“耶和华”,那是上帝之名。而这一切深刻的反思,也都在影片上映的一年内,在泡沫经济的浪潮下,得到了应验。一部动画电影,不仅成为了社会反思的载体,更是成为了社会寓言。
影片的剧本除了具有深度,广度和细致性也是不可或缺的。而剧场版1中最点睛的一笔人物刻画,就是用一颗滚落的西红柿来展现的。当大家去认真地观赏这部电影时,我们很难不意识到,即使是这画面角落的一个小小红点,也在用最简单的形式承载着细腻而充沛的情感,完成了绝佳的剧情推动。
不仅在内容上有所建树,押井守的作者电影风格,在剧场版1里也得到了明确的建立。押井守在后续《攻壳机动队》中颇为令人称道的正是他的“杂质”镜头,也就是那些低叙事性的空镜头。这些镜头在老搭档配乐师川井宪次的提点下,往往成为了押井守电影的画龙点睛之笔。而在影片中,这一属性得到了很明确地展现,也正是在松井刑事调查反派过往的历程中,我们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在庵野秀明最爱的电线式结构感的加持下,精心的光影让人物隐形于楼宇间,朦胧感和疏离感扑面而来,未被现代化和现代化中被迅速淘汰的角落反而成为了主角,沉闷的鼓点装饰着镜头的微弱运动。目之所及都是可供窥视的惨状,那也正是人们实体化的迷惘。这简直是押井守最典型的写意蒙太奇,我自己称其为“鸭子式游走镜头”。这里提及的“蒙太奇”,大家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跨时空的事物拼接,一种旨在赋予新意义的剪辑。而剧场版1这一次系统性地实验,直接影响了几乎押井守后续的所有作品。“无意义”的事物拼接组合,却超出了“有意义”这一描绘可以覆盖的界限。
不止于此,影片中的光影更是押井守的又一个炫技点,尤其是光的反射和散射,它们在全片的纯手绘作画下无数次被创造性地阐释。张狂的鱼眼镜头也是令人难以忘却的,押井守时而在严肃的叙事中利用这样的镜头找回《机动警察》系列一贯的夸张搞笑,又无数次打破观众的建构,在司空见惯的景致下通过画面的畸变植入绝对的恐惧。而综上所述的这一切都是当年赛璐璐的奇迹,如此细致的画面在进行影像探索的同时,从未失去其无可比拟的精美。你看,这飞机,看着难道不像是实拍吗?
《机动警察剧场版1》对于鸟类的运用是我最后想提及的一个要点,作为一名观鸟爱好者,我注意到押井守在剧场版1中对鸟类元素运用的狂热。在本片中,这也许是习承了希区柯克惊悚片《群鸟》的创意,利用庞大数量的飞行动物和狭窄的封闭空间营造强烈的恐惧。但我最想提及的,其实是剧组对于鸟类细节考究的程度:台风天在设施里避难的鸟儿,几乎全是在海上活动的鸟类。前方高能,请0.5倍速观看。众所周知,白脖子黄嘴巴的可能是普通鸬鹚;白嘴巴黑头黑肚子的是褐鲣鸟;脚上绑着666牌子象征恶魔的则是大嘴乌鸦;脖子上有环带可能是环颈鸻,额头白色、脸上有黑脸谱的金眶鸻;数量最多的还是燕鸥类的鸟,包括但不限于翅膀褐色的褐翅燕鸥、全身偏白的白玄鸥、额头白嘴巴黄头顶黑的小白额燕鸥;当然还有嘴黑头黑的鸥嘴噪鸥和嘴黄头黑的大凤头燕鸥;最后还少不了嘴黄头白的银鸥类鸟和最普遍的海鸥。不过,这里也出现了浑身灰绿色的最常见的家鸽,这个的确是不应该在海上出现的鸟。速度恢复!但抛去这里的瑕疵,短短几秒的镜头里却出现了如此多种且精确的鸟类描摹,其考究程度很难让人不思忖押井守及其班子对于鸟类的热爱。而影片中出现的灰喜鹊和续集中出现的多种海鸥,再次印证了对于鸟类考证的细致。
而这上述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形式、内容,还是鸟类考究,其实都只是《机动警察》剧场版的匠心的一小部分,也都只是押井守作者性的冰山一角。
那是1988年的一天,制作方带着剧场版1的企划找上了门,押井守却因为先前的ova没能负责演出部分而耍着脾气拒绝了。那天夜里,押井守说,他梦到了泉野明开着她的机器人阿尔福斯,在东京湾大闹天宫。最后,她们一起冲出了海岸边所有的围挡,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也就是第二天,他接下了这份工作。
但他也不会想到,二十多年后,他会执导机动警察的真人版电影。而未来的某一天,他又会躲在房间,楼下,是谩骂的机动警察粉丝。
无爱
我们要往何方?我们又为何物?
1989,强大。
依旧是有关未来的预言。展现了我们是如何被科学所影响和改变,也展现了全体人类未来的共同命运,不禁让我颤栗。--短评《机动警察I》『Tab』
结尾太差欠了
在那个时候就有这么经典的动画了啊有那么几个镜头,我还以为《攻壳机动队》呢大爱啊
89年的人设还是有点丑,但场景描绘已细腻至极,打斗也非常流畅。男女主角直接抱来跳去没有暧昧多好啊~
此片之于押井守相当于《风之谷》之于宫崎骏。影片中犯罪者的视角基本是缺失的,观众只能自行脑补其犯罪动机。借用《圣经》断章,论通天塔的倒掉,立意之高内涵之深当属上流作品。前面的铺垫今天看来略无趣,打斗戏在手绘时代堪称壮观。
开头相当的惊艳...
说实话,没看懂。
人类创造了机器,崇拜机器却又害怕机器,就像人类的欲望一样纠结。押井守依然宗教感,川井宪次的配乐依旧经典
看了2遍,89年,难以置信。
7.5 巴比伦塔的倒塌可视作对当下泡沫经济的嘲讽与对未来的泡沫破碎的予見;剧场的缘故 人物性格与tv有些出入 野明出场并不多 遊馬是此部剧的中轴;和日后的攻殻相比此部剧场是老鸭玩套路的实验与前奏;进入90年代后不论eva还是攻殻都会涉及到宗教范畴 这部剧场首开先河
日本人拆东西的热情真高。
与攻壳的香港风幻想曲不同,这是献给老东京最真挚的挽歌。89年正是湾岸被指定为第二代副都心后,泡沫景气建设开始之时。同年的这部作品,大半都在追索超高层商业开发、填海造地下消失的河道系统、街区和老房子。在80年代讨论个人电脑、操作系统、木马程序可谓超前,大量援引圣经隐喻也早出EVA不少。
在东京倒塌的巴比伦塔。押井守鲁邦三世未果计划的怨念产物。里面的的侦探桥段在迷宫物件中同样可见。
Patlabor The Movie I之於押井守,就好比天空之城之於宮崎駿。
确实比后来的两部要差点。
机器劳工骚乱,大都会;揭秘超频风震开关,金田一;破窗群鸟向希区柯克致敬;终局互博高空垂吊,则是在仿效对押井守电影观念影响至深的银翼杀手……至于阴谋策划者也就是那位疑似自杀程序员,围绕其动机和性格的各种符号设定,特别是旧约与方舟,有着非常明显的反右翼保守的倾向,刚好也对上了技术老鸟的关键台词,“人类如果不去作坏事,机器自己是不会产生恶念的。”
方舟作战前,后藤对作战对象进行了一次权力-知识建构。国家行政的逻辑就是这样,你必须先界定控制对象是什么,然后才能确定怎么去控制它,但可惜的是,大多数时间里、或者说越来越多的情况下,政治控制的对象正在失去其本身的自明性。因此巴别塔最终会倒下来,确定性的政治一定要完结。这就是我为什么说痞子的《新哥斯拉》拍得像霓虹政府的宣传片一样——任何一个正义的伙伴都很难不在国家行政中体会到一种失能感。